正文 第七章 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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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前世今生
一边走一边思索,突然想到那个王总。
下了台阶上了车,方向盘一转,车滑开去。
进了“德勤事务所”,他直向总裁办去,前台忙追来道:“先生您找谁,我们已经下班了。”
因他实在是衣冠楚楚,她拦住后又看他两眼道:“先生您找谁?”
他道:“王总。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他。”
小姑娘道:“我们已经下班了先生。”
他一把推开,几步走到标着总裁办牌子的房间门口,推开门:“王总。”
王安已经听见外面的声音,以为是什么人。
打个照面,倒有点意外:“是你!”
丁宁走进他面前:“你见到林伴吗?你是不是见到她?她现在在哪里?”他绕过办公桌,将他推到墙上。
王安有点心虚:“没有没有,我今天,不,我这些天都没见她。”
俩人都没发觉话里的问题,因为王安道:“她失踪了吗?”他脸上惊讶的表情不像是假装!
王安倒先安静下来,因为他发觉这位丁宁并不是找自己来算账的。
他忙设身处地地帮着出主意:“她现在会不会回家了?我现在也没事,我陪你走一趟,沿着她回家的路线走一趟,万一她到家了呢。”
到小区楼下的时候,虽是所预感的那样,丁宁心里仍是“咯登”一下——三楼他们家的窗口黑着。
俩人下了车,几步奔上楼去,开了门,房间里并没有她回来的任何讯息。
丁宁只觉手心出了汗。
王安望他一眼,心里也突然“怦怦”跳起来。
丁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王安道:“你们俩没吵架吧?她会不会是离家出走了?”
丁宁看他一眼:“没有,而且她不是那种人。我们吵架冷战也过不了半天。”
……
突然,丁宁道:“不好!一定是他。”
王安道:“什么?”
“林伴工作绝对不会惹到什么人,就是路上遇到意外,应该也不会这样……至于其他,更不可能……”他顿一顿,“她以前有个男朋友,不是个很正经的人,两年前林伴趁他外出不告而别……大概是他来找她了……”他完全没提自己。
王安心中一惊,想不到林伴还有这样的过去。
送走王安。
丁宁开始翻箱倒柜,查找当年有关那个男人的资料。
他实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保存着那个电话,而且,那个电话那个人现在是否还在用。
对了,还有他那个极品公司。
“嘟……嘟……嘟……”手机在几上震动。
保罗走近……
——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他想半天,接了。
“喂,是保罗吗?”
他抬起头来:“您是哪位?”
那边道:“还记得南多吗?”
保罗愣一下,冷笑:“你说呢?”
挂断电话。
电话又重新响起来。嘟嘟地在几上转动。
保罗摁几下,手机不再发声,变成一闪一闪。
南多忍不住说:“对不起,我当时做法不对。我也很后悔。可是我看到你同别的女人的录像。对你来说那很平常。可是那时我们才刚刚在一起……你无法想象我看到那一幕时的心情……那时你打来电话,我都不知道有什么要说,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我走时告诉你等我回来……我们结婚……在你心里,那一幕可以抹杀掉我们之间的一切,对吗?”
“你当时认识丁宁的吗?”他盯着她。
她沉默。
又突然道:“保罗,我们回不去了。”她望着他,“我现在已经结婚。当时我年纪小不懂事,做错了事,可是你今天将我带到这里,我们也吃了苦,我真的对不起你,向你道歉,你可以原谅我吗?”
他的嘴巴突然咬紧了,下巴仰起来,眼中露出一丝痛恨和轻蔑。
门口传来敲门声:“大哥,大哥你一天没吃饭了……”
俩人都觉得饥肠辘辘。
小五进来。
手里端着的,是一个电炉和一小盆火锅。
小五也不看他们,直接端到几上,插好摁了就走,又拿来一盆各种菜肉。
俩人相对,吃了一点……
当年在海边的屋子里的那段日子,他们疲懒,早上赖床都不起来,便到楼下买海鲜蔬菜自己煮火锅吃。
锅里的热气蒸腾上来,眼睛有点难受。
他伸出筷子,夹了几个羊肉卷,放在她碗里。
他依然记得她最爱吃的东西。
她红了眼睛,垂头道:“保罗……我当时错了……我不懂事,伤害了你……对不起……”
他手伸过来,拨掉她手中的筷子,将她缓缓抱进怀里。
泪水落在她颈窝。
那样灼热的痛。
“我不会放你走,你用两年毁了我,要用一辈子偿还。我也不会好好待你,我已经没有心。”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南多哭了半天,老老实实坐下来,一点一点涮自己爱吃的,吃饱了再坐下来想事情。
突然看到地上破了壳的手机,连忙捡起来,一边拼凑外壳一边撅着嘴生恼……果然已经用不了,她偷偷把SIM卡抠下来。
手机破裂的外壳仍然扔在地上。
但是没有手机啊,还是联系不到阿宁。
他一定急坏了。
无计可施。
想及他今天的样子,心里仍然“怦怦”跳。
他仍然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男人。
那样好看的眉毛眼睛,却那样冷漠狠心,不知为什么心里会怕。
到今天仍然迷恋他。
两年前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厮缠的录像,心里不知道是什么。
只记得自己从来没有把握,没有把握他是她的。
一直小心翼翼维持自尊。总觉得在他和她之间,若她失去自尊,爱一定荡然无存。
所以虽然在一起的时候心里甜蜜得发狂,但是他不在身边便怅然若失,更何况那段录像摆在面前。
她开始怀疑他的感情。
她还记得阿宁当时说的话:“他和你是不一样的人。他本就是干那行的,这样的事情对他是家常便饭,可是你能接受吗?——就算能接受这一次,你能这样忍受一辈子吗!”
她打他电话,他总是很忙,让她乖乖等他。
她想通了前前后后,倒平常道:“我知道你和别的女人一起,有的话你不要骗我。”
他恼了:“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先忙,回头再给你电话。”
那段录像她确定是真的。
也许她真的不了解他。
也许她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他。
丁宁紧紧攥着手机。
打林伴的手机,一个温柔的女声一直提示关机。
刚才打那个人的电话,倒是一下就通了。
两年过去了。
他倒没想到一下子就会打通。
听他说话的语气,仿佛一点都不意外他问到林伴——哦,自从离开那个海边城市,为了避开可能的麻烦,他给她改名林伴。
看来,林伴有可能就在他手里。
否则,按照常理,他一定会愤怒,追问自己是谁。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冷笑了一声,立即挂断了电话。
他当然记得两年前,他第一次在海边沙滩上遇到林伴——哦不,那时她是南多。
不经意的一个照面,他心中卷过一阵狂肆的风暴。
他知道自己不会放这个女孩子走了。
不是因为她漂亮。
不,不,漂亮的女孩子太多。
她却是不可替代的。
因为,因为他从小就做一个梦。
一个长长的、凄美的故事。
那个梦被分割成很多破碎拼接的小段。
多少年了,他一直在梦中辨认那个女子的容颜。
模模糊糊中,他总觉得,这个梦是那样完整、那样清晰,梦中的痛苦是那样真切地切入肺腑,有那么几次,他从梦中醒来,枕巾都是湿的。
他相信那是他未了的前世。
当他看到她的脸,真被吓住了。
那是一张和自己梦中一模一样的脸。
就在那年,那段日子,他做了平生唯一一件离谱、越出常轨的事情。
他想尽了一切办法。
在自己28岁那年,不择手段地,将她带离了那个海滨城市。
只为了带女孩离开那个地方,离开那个她即将嫁给的未婚夫可以轻易找到他们的城市。
最幸运的是,他们那时感情未稳,特别是当那个私家侦探社寄来那段录像的时候,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梦里的那段凄美的爱情终于有了圆满的希望。
果然不出所料,他怕女孩尴尬,坐得很远。
但他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
她一直没有哭,但脸上有点茫然。
仿佛一个无辜的孩子。
女孩子对他说的梦很感兴趣。
她好像很喜欢那个梦里的一切。
他却不觉得。
尤其是那个梦里,有一个五年的片段,自己是风里来雪里去,似乎到过西域、边关、找了很多不同的人、费过多少心血,一头黑发变白,醒来的身体都是冷的。
孽情!
醒来的时候,他这样下结论。
也许在那个时候,他身体就不好了吧。夜夜都在冷得刺骨的风雪中,身体能好才怪。
梦里的那个古代的“他”似乎就是精气不足、虚损之症死去。
奇怪的是,他死后精魂似乎未灭,仍能看到梦里那个“她”伏在墓碑哭泣,所有破碎的梦的残片拼接,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绝望,全身的骨肉垮下,整个人变成一个影子……她一直用手扒土,直到鲜血淋漓……他的灵魂哀伤地俯视她……后来那个将军来了,将她带走。
那个人真的是他的前世吗?
梦里的那个“她”最爱的人。
所以他一直好气度。是公认的美男子。
因为有一个最好的女人,一直爱他。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有时候他怀疑,自己对南多大概是一见钟情,所以隐隐约约要和那个梦暗扣起来。
现在不确定林伴在他手中。但是这似乎是唯一的希望。
他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