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月迷朦初相见 18 夏雷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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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夏雷要送冬雨回家,被冬雨拒绝了。冬雨知道夏雷平时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是搭公共汽车回去的,他不想让夏雷送自己回家后,又辛辛苦苦骑十几里路的自行车往家赶。同时,他还觉得两人应该适当地保持距离,不要让幸福冲昏了头。于是冬雨还是和连科一起回家。路上,冬雨一直不停地傻笑着,脸上的喜色怎么都掩饰不住。连科不解地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这周终于解开了一个困惑我很久的难题。”冬雨欢快的声音里都快溢出蜜来了。
“解开一个题就这么开心?我还以为婷婷给你送来春天了呢?”连科不屑地打趣着冬雨。
“胡说什么呀?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冬雨赶忙收住心神,假装正经地纠正连科。
“唉,现在你都是夏雷的私有财产了。想和你多说句话都不行。”连科叹着气说。
“怎么会?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冬雨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心虚。
“是吗?那夏雷呢?”连科看了冬雨一眼。
“他根本就不是我的朋友。”冬雨肯定地说。心里却美滋滋地说,“当然不是朋友,他是我的心上人。”
“那也是,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不过他也太霸道了,上次就和你说了一句话,他那态度简直能气死我。”连科想起当时的情景还忿忿不平。
“其实夏雷也没有那么讨厌,你多和他交往交往就会知道的。这些事你也别往心里放,我们还和以前是一样的。其实我最开始就想和你坐同桌的,但学校安排的座位我们也没办法。以后你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就记下来,我们找时间一起研究就是了。”冬雨赶紧安慰着连科,他也不想因为夏雷的缘故疏远了连科。
“好吧。想想我们以前一起多开心呀!”连科答应着,又叹息了一声。
“好啦,别想这些没用的。好好学习才是最主要的。”冬雨心情愉悦地劝着连科。
回到家,父母见到冬雨气色好非常开心,冬雨也抵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不停地和父母说自己和夏雷相互帮助的情况,父母很为冬雨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而高兴;并嘱咐冬雨要记得夏雷对他的好,不要总占夏雷的便宜,学习上多帮助夏雷。冬雨愉快地答应了。
冬雨一边干家务,一边不停地想不知夏雷现在在干什么呢,时不时还会走神傻笑。父亲发现了冬雨的异常表现,在冬雨准备回学校前特地叫住他,和他谈了会心。冬雨父亲提醒冬雨现在是学生,要以学习为重;不要像有些学生一样在学校早恋、影响学习等等。冬雨听得心里直乐,赶紧向父亲保证,上学期间绝不谈恋爱,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考大学。
周日下午,冬雨早早就回到学校,但却没见到夏雷。一直到晚上夏雷也没回来。经过一个提心吊胆、胡思乱想、倍受煎熬的夜晚,星期一,夏雷依然没有回来,上课时老师并没有说什么。在当时,像凤凰高中这样的农村学校,管理并不严格,学生因家里有事没有回校的情况非常普遍,一般都是返校后再向老师补请假。冬雨不敢去问老师,煎熬了一个上午。中午时,冬雨跑去夏雷表姐的饭馆问了,表姐并不知道情况。于是,冬雨向老师请了假,急急忙忙搭上去县城的汽车。
到了凤阳县城汽车站后,冬雨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他只记得夏雷家在城关镇,但城关镇这么大,自己又没记住夏雷父亲的名字。冬雨问了好几个人夏雷家在哪里,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有夏雷这个人,最后还是想起夏雷家承包了一个大果园。这一问,立刻有人就告诉他:那是夏金柱家。
在县城郊区的地方,有一幢富丽堂皇的建筑物,在周围低矮的土房或青砖瓦房丛中显得特别突兀,张扬地显摆着主人家的殷实家境。高大的门楼、朱红的大铁门,红砖墙包围着600多平方的院子,院子里是一幢在当地比较罕见的将外墙粉成白色的两层洋楼,屋顶上是红色的彩钢琉璃瓦。大门紧锁,冬雨只能从门缝里看见院子里春光烂漫,院子中间放着一辆摩托车,三辆自行车。其中一辆自行车正是夏雷平时骑的那辆。
问了邻居,说是这两天没见到家里有人,也没人知道去向。
距离回凤凰镇的汽车发车时间还早,冬雨无精打彩地转悠着来到城外。站在路边,看到凤阳河滩的一片低洼地带,有一大片果园,估计面积约有上百亩。果园泾渭分明地分成四片,粉色的桃花已经盛极而衰,落红满地;雪白的梨花初绽花蕾,俏生生地站在枝头招蜂引蝶;李子花的蓓蕾掩映在新发的嫩芽之间,愈发显出叶的绿、花的白来;那面积最大的苹果树则还没有发芽,光秃秃的枝间的芽苞才刚孕育出生命的迹像。
冬雨心想暗想:这不会就是夏雷家的吧?他无心欣赏这无边春色,急忙冲到果园门口,但现在是果树自由生长、无须打理的时间,果园大门紧锁。冬雨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碰上一位老伯推着一个三轮车,装着满满车沙子,从河滩上来的坡上艰难地走着。冬雨看他推得吃力,便上前去帮他将车子推上大路。老人很是感谢冬雨,冬雨向他打听到这正是夏雷家的果园。
谢过老人后,冬雨在果园外的路边随意遛达着,心烦意乱。他也知道肯定是夏雷家里有事,才和家人一起外出了。但不见到夏雷,自己就是感到心里慌。冬雨百无聊奈地坐在路边,向着路上左顾右盼,他多希望奇迹出现,夏雷能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中。
中午出发时,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当时冬雨还自嘲说连天气都能感受到自己心情不好。结果冬雨在果园门口站了不一会儿,一场沙尘暴就不期而至,漫天黄沙席卷而来。
近年来,随着环境恶化,沙尘暴一年比一年厉害;今年从过完年就一直没下过雨,因此这次沙尘暴来得特别早,也特别猛烈。在大风的作用下,携裹着黄沙的尘土滚滚而来,遮天蔽日、吞噬万物,天地间只剩一片昏黄,连几米外的东西也突然就从眼前消失不见。在这个远离建筑物的荒郊野外,冬雨无处逃窜,只能躲避在果园门口用树枝搭成的简易门后面,拉起衣襟捂着鼻子嘴巴,紧闭双眼,蜷缩身躯,但仍然感到沙尘顽强地钻进他的每个毛孔。这场声势浩大的沙尘暴整整肆虐了近两个小时,终于玩累了、停歇了,天空从昏黄中透出了蓝光。冬雨的头发里、衣服里灌满了沙尘,如同刚从沙漠里逃亡回来一样。
天色已晚,冬雨狼狈不堪地坐上返程汽车,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