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月迷朦初相见 11 难得老大亲自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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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冬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夏雷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左右一看,宿舍里只剩他们两人。看到他醒了,夏雷笑着说:“是不是做春梦了?脸怎么这么红?”
“没什么。”冬雨说话有气无力。
“不是醉得这么厉害吧,你也太逊了。”夏雷继续笑他。
冬雨没做声,就要坐起来,只觉得一阵眩晕,一下子倒在床上。夏雷大吃一惊,手搭在冬雨的额头上一探。“啊,你发烧了。”冬雨还嘴上说着没事,要坐起来,但被夏雷按倒在床上,觉得又迷糊起来。
夏雷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一会儿,买回一大堆早餐回来。
“感觉怎么样?”问了一句,也不等冬雨回答,一转身又跑出去,接着拿着牙缸毛巾、端着一盆洗脸水回来了。强逼着冬雨坐在床上洗漱完,喝了一碗粥,自己也胡乱吃了点东西。冬雨吃完饭,还挣扎着要去上课,刚一下床,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就要向下倒去。夏雷一声惊叫,一把扶住了他,往背上一架,冲出宿舍,往医院跑去。
到了医院,在夏雷惊慌地描述中,医生慢吞吞地给冬雨做着检查。冬雨昏昏沉沉地一言不发,任医生摆布。夏雷语无论次要解释冬雨的情况,被医生制止住。夏雷急得在医生身边团团转,又不敢多说话。
“小伙子,你别在这里乱晃了,看着我眼晕。”医生说。夏雷赶紧连说着对不起坐到一边,不停地搓着手,紧张地看着医生给冬雨做检查,量血压。
“打吊针吧。”医生开了单子。夏雷急忙跑去交钱、领药。等冬雨挂上吊瓶,安稳地躺下来进行睡眠状态。夏雷又跑去找医生,紧张地追问情况。
“别这么紧张。有点感冒,身体素质太差,营养不良,血压只有70/40。现在给他打点葡萄糖补充能量。以后注意加强营养,多锻炼就没事了。”医生感觉到夏雷的紧张,安慰着和他说了冬雨的情况。夏雷终于松了口气,连声道谢,又问饮食上有没有什么禁忌。
“没什么禁忌,什么都能吃。你是他哥吧?看着不像啊。”医生有点奇怪地看着夏雷紧张的样子。
“不是,是他同学。”夏雷急忙解释道。
“这么关心同学。小伙子,不错啊。”医生赞赏着说。夏雷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又问了一些调养的注意事项,才回到病房。
冬雨温顺地躺着床上睡着了,平时的娇艳红唇被苍白代替,白皙清秀的脸上一丝潮红尚未褪去,泛着淡淡的晶莹光彩,在细细的绒毛衬托下有一种不真实的朦胧感,微皱着眉头,传递出一丝惊慌、安详与苦涩,混杂在他那稚气未脱的脸上,竟然有一种优雅的气质,纯净的如同天使一般。瘦长的身躯微微向左倾着,细长白净的右手背上的针管显得触目惊心。一缕头发垂在冬雨的眉毛上,夏雷轻轻地将它抹开,手碰到冬雨的额头,指点感受到一丝光滑与温热。夏雷心中一阵悸动,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等冬雨醒来时,病房里空无一人,稍微活动了一下因久卧而僵硬的身子,看着窗外的阳光,应该已经快中午了。正东张西望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夏雷推门而入,脸上挂着一层汗珠,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醒啦!感觉好点了吗?”夏雷面带微笑的问候,让冬雨感觉如沐春风。冬雨想坐起来,挣扎了一下,碰到了针头,不禁“哎哟”了一声。
“不行就别逞强。”夏雷揽着冬雨的肩膀将他扶起来,又将被子、枕头垫在他的身后,冬雨以舒服的姿势坐在床上。夏雷端过盘子放在床上招呼冬雨吃饭。上面摆着一盘牛肉、一碗西红柿打卤面,一碗鸡蛋醪糟汤,上面飘浮着几颗红枣和枸杞,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冬雨突然就感到饿了。
冬雨右手上扎着针头,拿起筷子,却无法握住。夏雷看见了,一把抢过筷子。
“我喂你吧。”夏雷突然脸涨得通红。冬雨赶紧红着脸连声推辞,从懂事起,他还从来没享受过被人喂饭的待遇。
“别做作了。”夏雷打断他的啰嗦,夹了一块牛肉,递到冬雨的嘴边。“算你运气好,刚出锅的五香牛肉。尝一块。”
冬雨张开嘴候着,夏雷将牛肉给冬雨嘴里送,结果笨拙地手一抖,牛肉滑落,从冬雨的衣领处掉进了衬衣里,两个同时尴尬地笑了。冬雨从衣服里摸出牛肉来,递给夏雷。
“大爷我这可是平生第一次伺候人啊!你小子占便宜了。”夏雷笑着打破这尴尬的局面,顺便将那块牛肉放进嘴里,看得冬雨大吃一惊。
一点点摸索着,两人越来越放松,配合也越来越默契。冬雨吃了半碗面条、半份牛肉。夏雷端过醪糟汤,盛了一勺送进冬雨口中,冬雨一下子呛到,将汤喷了出来,咳嗽起来,找出手帕来手忙脚乱地擦起来。夏雷赶紧起身,一手端着汤碗,一手给他轻轻拍着背。
“吱”。
病房的门被推开,丁婷婷、白红梅、连科、孙建忠等一大帮同学走了进来。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候着冬雨。丁婷婷一直没有做声,只是关切地看着冬雨。
因上次被打的事,冬雨见到婷婷总觉得有些尴尬。当着同学们的面,又不好意思显得生分,于是腆着脸请丁婷婷代自己向老师请假,还请丁婷婷帮忙做课堂笔记,丁婷婷一一答应了。
“大吃大喝。冬雨,你小子跑这儿来享受了。”孙建忠看见盘子里的饭菜,打趣冬雨。
“这是老大关照的。”冬雨和这帮同学在一起,自然就变得贫嘴起来,说着还轻挑得瞟了夏雷一眼,撩得夏雷心弦一动。
“老大,你也应该关照一下我们,我们可是都没吃饭就来看望你们了。”
“你小了,好吧。待会儿大家都去顺风餐厅,我请大家吃油泼面。”夏雷大度地招呼大家。
“不用了。”
“好啊”
“我也要吃五香牛肉。”
有谦让有鼓动,一阵吵闹。
一会儿,这瓶吊针打完了,看着医生给冬雨换了吊瓶,夏雷带着一帮同学们下馆子去了。
“都喂上饭。你妈将你嫁得不错啊!”白红梅走在最后面,悄悄地凑到冬雨耳边说了一句,然后一阵浪笑,出门而去。
冬雨的脸好像被扔进熊熊燃烧的火盆里,烫得皮开肉绽。
很快,夏雷就回来了。冬雨便问夏雷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吃饭。
“我要来伺候小雨老师啊!那有时间陪他们。你还没吃饱吧。再来点。”在夏雷伺候下,冬雨喝完了一碗汤,已经吃不下饭了。夏雷将冬雨剩下的面条和牛肉吃掉了。
冬雨看得目瞪口呆,连说不好意思,夏雷擦着嘴说这是艰苦朴素、节约粮食。
打完吊针都下午3点多了,冬雨和夏雷一起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冬雨一再表示感谢,夏雷反复表示没关系,并警告冬雨不要太矫情后,冬雨才将感谢的话收了起来。
“我现在没带多少钱,今天看病和吃饭的花费,我下周再还你钱吧。”冬雨和夏雷说起了正事。
“没事,就几块钱药费。我还付得起。吃饭,那是我表姐开的饭馆,我平时都在她那儿搭食,我家里会和她结帐。”夏雷完全不当回事的说。冬雨还反复坚持着要还钱给夏雷。
“你什么意思,不拿我当兄弟?”夏雷眼睛瞪得像铜铃,盯着冬雨,火苗一缕缕的要蹦出来。
“让你出钱出力。我真的不好意思。”冬雨继续无力地争取着。
“有病啊!你和我说这个。”夏雷气鼓鼓地甩手走了。看到夏雷生气,冬雨赶紧打住了话题,跑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