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 不配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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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元赫的腿终于放开了誓守,誓守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额头上泌出细密的汗来。他看到圣主还有一只靴子没有穿,伸手过去的时候,厉元赫用脚将他的手踢开了。
穿着靴子的那只脚又送到了誓守的面前,几乎要踢到了他的鼻尖,誓守下意识的用双手捧住,却不知道对方的意图。
“我又不想起来了,帮我脱下来吧。”厉元赫歪着头懒洋洋的看着誓守谨慎而认真的脱靴动作,倒好像是在做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似的。
印象中的誓守就是如此,对任何事都谨慎小心,表情严肃而又认真,是性格原因吗?还是……在对待他这个圣主的时候才会如此?
像今日这样张扬的杀人,实在不是誓守会做的事,但誓守却并未让他失望,显然他做得很好,好到厉元赫都有些欣赏誓守了。
不仅如此,誓守也给他带来了一个惊喜,没有想到宠兽白目第一次见到誓守,竟然会臣服于他,难道是在夜晚经常与自己在一起,身上已经有了自己的味道吗?
厉元赫想到这里,抢过誓守刚帮他脱掉的靴子随意的扔到一旁,然后左手臂勾上了誓守的脖子,将他圈入自己怀中,鼻子凑上去,在他的脖颈处嗅闻起来,淡淡的类似于青草的香味,仿佛还有那么一丝带着凉风的清冷味道。
誓守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冷硬的像块石头,手心早已汗湿了,他不知道今日是否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圣主对他这样……这样……亲密,这应该算是亲密吧。
圣主除了白目,几乎不让任何人近身,更别说是像这样……
“打什么歪主意呢?”厉元赫说着,在誓守的鼻子上捏了一把。
誓守惊得一哆嗦,忙解释道:“誓守没有,誓守真的没有打任何主意。”
厉元赫看着誓守略显惊慌的表情,微蹙剑眉,声音也冷了几分,“你怕我?”
誓守咬紧牙,摇了摇头,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只是每当圣主靠近他的时候,他就会浑身都不自在,脑袋里好像也乱糟糟的无法思考了,但他确定这不是怕。
厉元赫瞬间失去了好兴致,他推开誓守,声音冰冷,“谁让你今天那么说的?”
誓守忙又跪了下去,混乱的思绪一时没有搞懂圣主此刻的问题是什么意思,“誓守……誓守不知圣主所指是什么。”他迟疑着说了出来。
厉元赫腾地起身,赤着脚走到了殿内的圆桌前坐下,誓守跪行着跟了过去,并立即脱掉身上的衣衫,垫在了厉元赫的脚下。
见厉元赫伸手拿了桌上的杯子,誓守忙抢先给对方倒了杯茶,并且运功将茶水捂温热了才送到厉元赫的面前。
厉元赫执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守主死士的事,我可并未让你对凡临说你是我的守主死士,众目睽睽之下撒这种谎很有意思吗?”
誓守握拳的双手紧了紧,他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借着叩头的姿势朗声道:“誓守知罪,请主子责罚,誓守一时气盛,想着圣主交代的话,务必要激怒凡临,便突然想到了守主死士,因此胡言乱语了。”
厉元赫手肘撑着桌子,手掌托腮,眯着眼睛盯着誓守,“突然想到?你是如何就会突然想到的呢?是什么时候听说的守主死士这件事?”
“誓守是偶然听到死士山上的死士们谈及过此事,他们都很想做守主死士,听说守主死士是死士的最高荣耀,但这种事是天注定的,并非人为可达,他们提及此事时,无不羡慕向往,誓守……誓守追随圣主三年,但誓守一刻也不曾忘记,当初圣主是将誓守作为死士留在圣阴堡的,誓守随时不能让众人看到的死士,但誓守终究是死士,故而也……。也……”
“也羡慕守主死士?”厉元赫帮誓守将话接了下去。
誓守用力点头,“请圣主责罚。”
厉元赫定定地盯着誓守,倒好像是在发呆一般,半晌也没再开口。白日里他的手抵于誓守的左胸口,并未有专属于守主死士的印记出现,那表示誓守真的不是他的守主死士。
厉元赫对白衣少年说得话不是假的,他并不在乎是否有守主死士,反正没有这样的死士守护自己,他堂堂的天下圣主也无所畏惧。
只是白日里誓守信誓旦旦的那样说了,倒让厉元赫莫名其妙的也有几分期待了,都怪几位江湖上的好友,总是在自己面前炫耀守主死士如何的忠心耿耿,如何的为主效力,如何的功不可没。
厉元赫又啜了一口茶水,温热的程度刚刚好,他的心情又渐渐地好了起来,“起来说话吧,每次给我个脑瓜顶看看,也不怕我腻了。”
誓守愣了一下,忙抬起头来,表情略显紧张。
厉元赫的眼睛又眯了眯,紧盯着誓守的脸,他右手一拂袖,殿内便燃起了烛灯,这下他也是彻底的看清楚了,方才太暗,他又没太仔细看誓守的脸,才会没有发现,“你的脸怎么回事?”他皱眉问道。
誓守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右眼下方,触上之时,他的脸颊因为疼痛微微抽动了一下,“誓守不小心撞的。”
“哈!刚去死士山一天就学会对我撒谎了,你这是长本事了。”厉元赫冷哼道。
誓守忙又叩首道:“誓守知错了,誓守不该撒谎,请圣主责罚。”
“一晚上的责罚你说过很多次了,本圣主都听烦了。”厉元赫低头凑近誓守的脸,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仔细看他右脸颊上的伤。
伤口不算很长,但却很深,厉元赫看得出已深入骨,他的眉皱得更紧了,“死士山都是这样对待新人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
“这……“
“行了,问你你也不知。”厉元赫打断誓守的话,打开瓷瓶的盖子。
誓守见势便向后撤着身子,但下巴却被厉元赫捏得更紧,厉元赫不悦道:“你躲什么?”
“圣主亲手炼制的伤药,誓守不配用。”
厉元赫狠瞪了他一眼,捏住誓守的下巴不让他乱动,将药瓶里的药粉均匀的撒在誓守脸颊上的伤口上,“不用药,留下疤痕了,你是准备让我整日对着你这张难看的脸,想污了本圣主的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