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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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蔚东歌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根本没办法发出来,他摸着自己的喉咙,没感觉到什么阻力,尝试着又张了张嘴,依旧没有声音。
蔚东歌放弃发声,他想回头往回走,在他转身的瞬间,笛声停止了。
他回过头,对岸的黑影站着没有动。
有风拂过蔚东歌的发丝,将他的衣摆吹起,那阵风带走了部分黑雾,对面的黑影动了,那黑影好像在摸索什么,蔚东歌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着对岸,他应该趁此机会离开的,但不知为何,就是生不起半点离开的想法,直愣愣地看着黑影。
随着清晰的点火声,对面亮起了一盏暖色的灯。
那一方的黑雾被驱散了,然而更多的黑雾环绕在四周,蔚东歌看着对面,那是一个男子,穿着一身黑衣,仿佛要融进黑雾中,他的脸上覆着一块金色的面具,那面具上有一条几乎把面具劈成两半的伤痕。
蔚东歌感觉这个人非常熟悉,但是他想不起来。
蔚东歌站着没动,只见对面捧着灯盏的男子举起手,他的小指上一根鲜红的线开始显现,那线发着微红的光芒,在黑漆漆的雾中额外醒目。
感觉到手指被拉扯,蔚东歌低头看向手指,他小指中也缠着一根红线,那线头往前延伸,隐进黑雾中。
这是什么?
蔚东歌昏昏沉沉的想。
他脑袋有些转不动,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但没办法挣脱出去,他又抬头看向对面,那男子还是站在那边没动,隔了那么远,蔚东歌看到对面的男子嘴巴动了动,没听到声音,但蔚东歌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说:过来。
蔚东歌有些迟疑,黑雾将他的思绪牢牢锁住,他想的很艰难,没办法断定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迟疑着,对面的男子将灯盏举高了一些,蔚东歌顺着光芒看到那男子头顶冒出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那耳朵又长又尖,是一双狼耳朵。
蔚东歌松了口气,原来是且行。
随着他的念头出现,深不见底的河中缓缓升起一排道路,蔚东歌远远的看见那男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提着灯盏,往蔚东歌走来。
随着他走近,蔚东歌却有些不安,那男人一步步靠近,停在蔚东歌两步距离外。
并不是他不想过来,而是蔚东歌面前出现了一层屏障,将他隔绝在外。
“师尊,是我啊。”男子带着笑容开口,“你怎么把我关在外面了。”
“师尊,好冷啊。”见蔚东歌不为所动,男子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蔚东歌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
“师尊,你嗓子怎么了,让我看看,你受伤了吗?”男子关切的问。
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好像是且行。
蔚东歌露出疑惑的表情,随着他的动摇,屏障开始变薄。
见蔚东歌还没有完全被迷惑,猛地,那男子一拳砸开屏障,从破开的洞口中狠狠扣住了蔚东歌的手腕:“抓住你了!”
那男子笑了起来,蔚东歌这才发现这人的瞳色是棕色的!
男子抓住蔚东歌的地方开始散发出微光,是阵法!
蔚东歌大惊,他下意识地想去运用自己的灵力脱险,但丹田空空荡荡,没有一丝灵力供他驱使。
眼见自己要被扯出去,一道红色的剑气斩开黑雾,气势汹汹地斩向男子。
即使这样危险的情况下那男子也不想松手,不躲不避,硬生生被剑气斩下右臂。
惯性让蔚东歌往后跌去,还没等他摔在地上,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入。
来人扯下还扣着蔚东歌手腕的断臂,将蔚东歌牢牢护住。
蔚东歌躺在他怀里,他看到自己小指上的红线的另一头,紧密的与来人连在一起,这才是他的寄且行。
“卑鄙。”寄且行压下心慌,如果他再差一点……
“哼,来的很快嘛。”太师冷哼一声,他的断臂中冒出细线,与地上的断臂接连在一起,迅速将伤口复原,接了回去。
寄且行瞳孔紧缩:“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那又如何?”太师露出不屑的表情,“你知道了又能做什么?不过是个讨人欢心的残次品罢了。”
寄且行抿直唇角,太师的话让他相当不悦,反唇相讥道:“也比自己没有就来抢别人恋人的狗祟之徒好。”
“你说我没有!”太师勃然大怒,刚刚才稀薄的黑雾如同黑云压顶一般,向寄且行压来。
寄且行凝出一道灵力屏障,散发着刺目的光芒向黑雾对去。
两股力量相撞,掀起毁天灭地的气势。
蔚东歌猛咳起来,急促的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
“师尊,你没事吧!”寄且行就在床边,连忙把蔚东歌抱起来轻拂他的背。
“且行……咳咳。”蔚东歌身上都被汗水浸透,发丝黏在脸侧,带出一丝虚弱的美感。
“没事了师尊,我在这里。”寄且行松了口气,用灵力帮蔚东歌缓气。
“发生了什么事?”蔚东歌举起左手,看向手腕,在白皙的肌肤上,青紫的手掌印格外明显。
“是给时谷主种灵丝的幕后主使,他刚刚潜进师尊的梦中,打算让师尊放下戒备,获得师尊的位置,然后借此机会渗透进南阁带走师尊。”寄且行咬牙,幸好他一回来与蔚道行交接后就直奔房间,一直守着蔚东歌,发现端倪当机立断进入蔚东歌的梦中。
那人是靠不知什么法宝进入的,蔚东歌的梦境全由他自己主宰,寄且行不能使用灵力,一点一点的找,直到最后那一下寄且行感受到蔚东歌的惊慌情感,才能迅速定位,看见蔚东歌被抓在那儿,以指为剑,调动身上全部灵力发出了那一击。
蔚东歌意识回归便能使用灵力了。
“时兄如何了?”蔚东歌放下手腕,被寄且行握住轻揉手腕。
“时谷主的灵丝已经被师叔拔除,但是被寄生的时间太久了,所以需要休养生息很长一段时间。”寄且行回答他,“主要是药王谷里有人相信了奉神的说法,就像夂朗派那样,这才是时谷主不慎中招的原因。”
蔚东歌沉默不语,片刻后他偏头往上看:“什么是讨人欢心的残次品?”
蔚东歌的一双辉月眸子从下往上看显得非常漂亮,有种单纯的不谙世事的感觉,寄且行吞了口唾沫,惊吓劲过了后他才发现自己的鼻腔里全是蔚东歌的味道。
“不知道,大概是说我一个半妖半人的配不上师尊吧。”寄且行用灵力轻缓的按摩蔚东歌的手腕,将那手印一点点抹去。
见蔚东歌皱眉,寄且行连忙又接上:“我不生气,师尊,这本来就是事实,能得师尊垂怜已经是我三生有幸,每天能在师尊身边已经很开心了,哪管别人怎么想。”
“不是这样的。”蔚东歌摇摇头,他揣摩了一下,又不知说什么去宽慰寄且行。
寄且行并不在意,他柔和了眉眼,轻轻贴在蔚东歌头上:“我懂,师尊。”
两人静静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蔚东歌手腕上的痕迹已经被寄且行消掉,见蔚东歌额头上粘连的发丝,寄且行怕他受凉:“师尊,擦擦身吧?”
“不用,去灵池沐浴一下,正好这些天也没怎么好好洗个澡,天天都是除尘术。”蔚东歌轻笑了一声。
寄且行嗯了一声,将蔚东歌抱起,往灵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