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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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东歌从噩梦中惊醒。
他按着头,感觉头疼欲裂。
梦里那些东西,他感觉很熟悉,残破的躯体,满地的血迹,尸体堆叠的高山……可是一旦回想,头脑又是一片空白,这种感觉真是……焦虑,却又无能为力。
蔚东歌知道自己应该遗忘了,或者说遗失了什么东西,每当他问起,或是控制不住头疼必须要强行镇定的时候,姒瑶总是缄口不言,所有人敬他,却不愿意透露一句有关于自己的记忆。
也许是真的有什么对他而言不能知晓的事情,可如果连自己的记忆都没办法找回……这样注定会是个弊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的不稳定,这就更让蔚东歌在意了,到底是什么记忆,能让他们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
蔚东歌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床上,而是撑在桌前,不知何故竟这样眯了一会儿。
屋里静悄悄的,黑布层层叠叠,长明灯闪着幽暗的光。
蔚东歌闪过厌恶之色,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难得心中有烦闷之意,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唤寄且行过来。”
寄且行不一会儿就过来了,见蔚东歌坐在桌前,满目疲惫之意,忍不住心疼道:“主上,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
蔚东歌头疼极了,不欲与他多说,让他来到身前,扒着他的脖颈咬了下去。
相较于上次的迅速流失灵力,这次有些缓慢,蔚东歌像吃饱了似的,只在之前吸了两口,而后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舔着寄且行脖子上渗出的血珠。
寄且行三百多年没见着师尊了,眼下虽然蔚东歌什么都不记得,但姻缘线骗不了人,从他小指上鲜红的线延伸到蔚东歌指上,也确实是他师尊,寄且行感受着蔚东歌舌头的舔舐,拳头紧了又松,他有反应了。
寄且行半跪在蔚东歌面前,两人极近的贴着,那硬物就抵在蔚东歌的小腿上。
蔚东歌微愣,随后便笑出声来。
“看你憋了够久,怪可怜的,你想要吗。”蔚东歌唇角带笑,解开自己的衣领,让寄且行能直接看到那白皙的肌肤,接着他微扬下巴,示意他摸上来。
寄且行呼吸一重,几乎就想贴上去,但面前这个师尊不记得自己了,不记得一切有关于自己的事情,若是还记得自己,师尊定不会这样,让自己去触摸他,眼下如果他真的上床了,师尊若是恢复了记忆,会不会又认为自己引诱轻薄了他?
寄且行深呼吸几口,淡然道:“主上请歇息吧。”
蔚东歌一瞬间收敛起了好心情,他一脚踹在寄且行的肩膀上,将他踹的撞在桌脚,冷冷道:“滚吧。”
寄且行沉默着出门,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听到蔚东歌向手下传令:“将陆麋叫来。”
师尊要叫那头鹿?为什么?寄且行脚步一滞,莫不是做他刚刚没做下去的事情?陆麋是能够衍下纯灵根的妖族,若是现在的师尊想要一个子嗣……
寄且行脚步一转,再次回房,蔚东歌见他去而复返,面色不虞:“你若是不想在这待着就给我……唔。”寄且行带着淡淡湿漉气息,压在了他的唇上,他的手最终也随着自己的心意从蔚东歌衣下探了进去。
陆麋收到传唤,立刻赶来了主殿,他刚靠近屋外,里面传来了他最尊敬的人的压抑喘息声。
声音媚人不已,还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是寄且行!
陆麋握紧拳头,即使什么都忘记了,主上还是只愿意亲近那个狼妖吗!哪怕他在主上神智不清的时候想要用身体缓解他的疼痛,也不过换来了一声“滚”罢了。凭什么!陆麋紧握双拳,眼底通红一片,突然又想起那个救他于微末之间的付以歌,他像是被抽去了仇恨,喃喃的,痛苦的低唤:“主上……”
寄且行在里面疯了几天几夜,蔚东歌现在不似之前两人亲近时毫无修为,两人修为旗鼓相当,寄且行情到浓时甚至没压抑自己,变成原身跟蔚东歌共赴云雨。
床上,出尘温润的青年抱着一只庞大的狼,裸露的肌肤都泛起粉色的潮红,他血红眸中像是下了一场春雨,朦胧湿润,被巨狼欺着,喉咙间传来破碎的呻吟。
寄且行从未奢望有一天师尊能回应自己的感情,也未曾想过师尊能如此契合他,除去之前的掠夺般的情事,寄且行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床笫之欢。
仿佛才开了窍,拉着蔚东歌抵死缠绵。
大抵是蔚东歌还真不想被他操死在床上,在寄且行又一次试图进入的时候,一脚把他踹下了床:“我累了,快滚吧。”
下了床的寄且行才找回那种成熟男人的沉稳,他穿上衣袍,柔声对蔚东歌道:“主上,我给您捏捏,好能舒服一些。”说罢,他上床,先用灵力将被褥上杂乱的痕迹全部消掉,然后手掌覆着一层灵力,缓缓的揉着蔚东歌的腰身。
蔚东歌舒服的眯了眯眼睛,他虽然用的是魔力,但是这具身体很亲近灵力,也就没在乎寄且行的逾越,便出声道:“陆麋,进来吧。”
寄且行在陆麋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气息,但是他当时无心别的事情,陆麋竟然也在外面站了那么久,现下蔚东歌唤他进来,也没什么意外之情。
陆麋推门进来,他的手掌血肉模糊,没有用妖力治愈,不知道是现给谁看。
蔚东歌扫了一眼,也无意去管陆麋的心思,陆麋一进屋,眼睛就落在了眼角含春的蔚东歌身上,丝毫没分半点目光给寄且行:“主上,有什么吩咐?”
“临近修真门派山峦的一些妖修失踪不少,虽然不在我们地域之内,但我也要你去查透彻。”蔚东歌撑着额头,斜躺在床上,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慵懒来,跟之前的不可亵渎相反,艳丽的让人不敢直视。
“是。”陆麋领命出去了,蔚东歌轻笑一声,翻身挑起寄且行的下巴:“现在要不要告诉我一些有趣的事情了呢?比如,你跟你师父之间的事情。”寄且行低头在蔚东歌眼角印下一吻,在蔚东歌心情变差之前将他和蔚东歌初识,到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娓娓道来。
比起后来寄且行剖解自己暗恋到发狂的心情,蔚东歌却将重点落在了寄且行还未认识他师父之前的事情上:“你说,你娘是只狼妖?爹是人修?”
“是的。”寄且行手上动作不停,给蔚东歌按着。
“你娘叫什么名字?”蔚东歌又问。
寄且行顿了顿,终于有些古怪的回答:“……我不知道。”
蔚东歌也没追问他,只是在他身上下了个隐蔽术,对着一直守在殿外的手下传唤:“把朝盈带过来。”
不一会儿,两个魔修傀儡人将蔚东歌口中的朝盈带来了。
朝盈是个狼妖,面容姣好,从她进门的那一瞬间,寄且行的身体忽然僵硬了。
蔚东歌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朝盈,我刚回来的时候,你对我说的那件事,我好像记不得了。你再跟我说说。”
“主上!朝盈那时说,您回来也有朝盈的功劳!”朝盈是狼族人,在蔚东歌回归时一直试图让狼族族长给她创造机会跟他邀功,被蔚东歌不耐烦的扔进了专门扣押妖修的狱中一直到今天。
“哦?详细说说?”蔚东歌今天不烦了,那双血红色的眼中带着笑意,让朝盈收到了莫大的鼓舞。
“是这样的,朝盈有一天晚上做梦梦到了主上,主上给了朝盈一本上古的妖法,说按照上面的方法让朝盈去怀一只小狼崽,那个孩子是要献给主上的,也能促成主上苏醒,于是朝盈去做了,虽然那孩子现在不知道在何处,但是他是属于您的,而且您也回归了不是吗?”朝盈眼中带着欣喜,邀功一般将这事讲了出来。
“嗯,原来是那样,那孩子叫什么名字?我好将他找来。”蔚东歌温和的注视着朝盈,哪怕身后的寄且行已经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那个孩子叫寄且行,朝盈都是按照书上说的名字给他取的。我按照您的指示,假死之后听说孩子被天峦派的大师兄收留了,相信他一定带着修真派的秘密很快回来投奔您的。”朝盈兴奋道。
“你做的很好,理应奖赏,孩子父亲呢?”蔚东歌看着地上跪着的朝盈。
“孩子的父亲是个人修,生了那孩子没多久,为了补充妖力,就将他吃了。”朝盈毫不在意,蔚东歌身后的寄且行却忽然失去力气一般,身形晃了晃。
“嗯,你下去领赏吧。”蔚东歌挥手让朝盈离开了,房门一关,蔚东歌顺手还掐了个结节防止窥视。
转身,寄且行面色苍白,眼眶泛红,人仿佛都灰败了许多。
他看着蔚东歌,嘴唇动了动,才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喃喃道:“师尊……”
蔚东歌却低声一笑,眼角眉梢都带了讥讽之意:“小狼崽,看来除了你师父,没人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