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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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东歌手一松,蔚道行就摔在地上,蜷缩起来拼命咳嗽。
“道行,今天就乖一些。”蔚东歌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戾气,语气照样温柔的像是在叮嘱蔚道行,然而这让寄且行觉得很不对劲。
“且行,过来扶一下道行。”蔚东歌背过身子,寄且行皱起眉头,三两步走到蔚东歌身后,用手去捉他的手腕,嘴中到:“师尊,你今天……”
蔚东歌回过身,一双目中含着冷清辉月,早就不见之前的猩红,寄且行下意识屏住呼吸,这才发现蔚东歌已经换上的喜服的内衫,一身艳红,额外的好看。
也算是圆了寄且行那次在那个小镇,想见一次穿红衣的师尊的愿望,寄且行发现他之前幻想的那些穿红衣的师尊的模样,都比不上面前这个师尊半分相似。
蔚东歌强压着从九魄里上涌的戾气,这段时间他将灵力分散的过多,刚才竟然没控制住,差点将道行……蔚东歌将手腕从寄且行手中抽离,他低声叹了口气:“且行,你照顾一下道行,我先……我先出去了。”
说罢,也不等寄且行的回答,蔚东歌径直走了出去。
蔚道行咳了几声,才压下那种窒息感,他伸手想去抓蔚东歌的衣摆,最后头晕目眩只能无力的垂下,寄且行本来想追去看看蔚东歌,但是身后蔚道行的脑袋撞在地上的声响还是让他只能先转身扶住蔚道行。
蔚道行这次是被不留手的掐了一把,等他能喘过气了,早就过了出去阻拦的时间,蔚道行推了一把寄且行,哑着嗓子道:“寄、寄且行,别管我!你先去看看我哥,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咳咳咳。”
寄且行看他两眼,只道:“自己小心。”便先行离开去追蔚东歌了。
等他跑到外庭,才发现外面早就没了人,蔚东歌和那群人都已经离开了,寄且行知道他们召开婚典的地方是在大祭台,他从南阁到诛峰,诛峰上现在跟南阁既然不同,诛峰张灯结彩,到处挂着红色的千千结,诛峰除了几个还在巡逻的,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去大祭台参加婚典了。
寄且行坐上传送阵,一瞬间的功夫,耳边就充斥了嘈杂的声音。
到处挤满了人,即使大祭台一眼望不到边,可现在依旧还是掎裳连袂,寄且行一边挤着一边艰难的往前走,只听到一阵欢呼,寄且行抬起头,远处一只金色的大鸟盘旋在上空,转瞬消失在半空之中。
是吉鸟。
也就意味着吉时要到了。
寄且行也顾不得禁令了,他足尖一点,猛地往上空而去,上空的禁法触到他诛峰峰主气息的一瞬,自动解开来,容纳寄且行在空中御空而行。
空无一物的上空突然有个人经过,还是很引人注目的,不过大祭台周围,即使是峰主也没办法直接在上空通行,寄且行落地,下面的人自动给他分出一条路,寄且行还没站稳,抬手将四周悬挂的红绸掀起,就要往里面冲进去。
整个大祭台上都铺了红毯,之前的那些峰主椅都被撤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外露紫府,往上空凝聚而成,紫府本就难得,这种缥缈无实物的紫府就能拿出来,想必是下了血本的,而蔚东歌和辰北邙此时应该就在紫府里面。
能进紫府周围的这一层都是平日里跟蔚东歌走动的较多的,例如秦研研他们才能进这层,寄且行刚进去,径直向走上紫府的那个台阶,他才堪堪靠近,一身暗红着装,正在巡视的肖皊就将他拦了下来。
“师侄,上面你就不能随意进了。”肖皊打量他,不由疑惑道,“师侄,你怎么还穿着这诛峰峰服呢?吉服应该都做好了给你拿过去了啊?”
“五师叔,让我进去。”寄且行要往里走,肖皊赶紧拉住了他。
“你这不是胡闹吗!今天什么日子!不行,往日里大师兄再怎么宠你,今日也不行了!”整个婚典的策划都是肖皊那边出的人,这次的婚典,肖皊又是亲友又是总策划,忙的焦头烂额,眼看这关键时候,说什么也不会让人给破坏了。
“五师叔!今日师尊很不对劲,我得去确认一下!”寄且行扫开肖皊的手,三步跨上了台阶。
“站住!你干嘛呢!”肖皊没想到寄且行不是说说而已,一时没防住,嗨呀一声,赶紧伸手去抓。
“师兄!”一身嫩红长裙的秦研研不知从何处而来,在这关键时刻从一旁跑过来,拉住了肖皊的手,“师兄!你快过去看看吧,那边的宴席好像有个菜肴出问题了,我们又不知道你的安排……”
“研研?!可是且行师侄他……”听说出问题了,肖皊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可这寄且行跑上了紫府,两边都难做,这可如何……正在他迟疑的时候,秦研研将他一推:“师兄,你就去看看吧,师侄交给我了,绝对把他给你老老实实的抓回来!”
肖皊如负释重,连忙道:“好好好,你去把寄且行给我揪下来,我去那边看看!”说完,肖皊三步做一步跨,迅速往秦研研说的地方走去。
见肖皊走了,秦研研却并没有如约上去,她在下面站了会儿,然后轻轻的抖了抖袖子,像是将什么甩了出去,秦研研立刻转身离开了。
寄且行一踩上紫府,一股沉重的气息就席卷了他,他微微凝神,赶紧往上面跑去,最上面是个四柱贡桌,一身红衣的两个人正跪坐在红蒲团上,两人的衣服相同,长长的尾摆拖在身后铺开,腰上系了金色的长带,垂放在尾摆上。
“师尊!”
蔚东歌和辰北邙听到声音后回过头,蔚东歌一脸诧异:“且行?你怎么上来了?”
寄且行愣住了。
蔚东歌头上带了红冠,冠上有两只金鸟图纹,冠中横着插了一根银簪,从发冠里延伸出一条黑色绣边的红发带,搭在银簪两端,垂在蔚东歌发后两侧,搭在他那头青丝上。蔚东歌额中点了一点朱砂,在在眉中,此刻回过头,那辉月的眸中少见的带了讶色,那颗泪痣也分外醒目,褪去了十年如一日的墨纱白衫,一身艳色的蔚东歌,竟然这么的……
辰北邙皱起了眉头:“寄且行,这里现在由不得你胡闹。”
“可是!”被辰北邙的声音惊回了神,寄且行上前一步,还想再说什么。
“且行,你先下去吧。”蔚东歌也摇了摇头,寄且行抿嘴,他心中又急又涩,只闷闷道:“那我……”
突然,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脚边爬过,寄且行猛地转头,却什么也没见到,再回过头来,只来得及道了一声:“小心!”
蔚东歌手掌直接握住了饮枭的剑锋,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滴在那红艳如血的喜服上。
只是一瞬,那饮枭毫不留情的往前一推,整个扎进了蔚东歌的肩头。
“师尊!!!”寄且行急红了眼睛,冲上去直击辰北邙的面门。
师尊婚典的时候警惕辰北邙。
警惕辰北邙。
原来是这个意思。
辰北邙双目无神,手一挥,寄且行被他的气劲挥开,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顿时吐出一口血来。
蔚东歌趁着这个间隙一掌挥开辰北邙,捂着肩头退到寄且行身前:“辰北邙!你清醒一点!”
辰北邙眼里连一丝光芒都没有,手中拿着血淋淋的饮枭,像是被提线的傀儡,一步一步的往蔚东歌面前来。
“什么时候……”蔚东歌咬牙,现在动用九魄为时太早,他需要九魄最强的力量来攻击元祖,但是如果现在用了,就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发挥出九魄的威力,元祖不可能知道有九魄的存在,那他控制辰北邙,也许就是为了削弱他的实力?
但是不对劲,元祖哪里还有精力来控制辰北邙呢?
蔚东歌转身躲过辰北邙的剑招,身子一偏,手中猛然现出一张符咒,贴上辰北邙的手臂,辰北邙手腕一重,险些将饮枭脱手而出,蔚东歌贴的是一张重力符。
被控制的辰北邙伸手揭下符咒,扔在一旁,继续持剑向蔚东歌刺来。
蔚东歌心下了然,辰北邙是战斗力,自然不能伤到太多,蔚东歌一边躲闪,一边将手掌的伤口扯出鲜血,口中念念有词。
寄且行被辰北邙毫不遮掩的一击打的浑身都似散了架一样,但是他刚刚确实是感觉到了有什么爬过他的脚边,若是想控制某个人,一定会有媒介,刚刚那个东西难道就是辰北邙被控制的关键吗?
是什么?
寄且行往口中塞了一颗丹药,凝神观察着,突然,他眸光一闪,猛然唤道:“师尊!耳后!”
蔚东歌转头,之间辰北邙耳后附了个透明的东西,仔细一看好像是妖兽蛊,蔚东歌确定了,他将衣摆一撩,旋身一脚将辰北邙踹出几步,口中道:“结阵!”
顿时,血色的光芒从地面浮起,蔚东歌竟然靠着伤口的血滴加上衣摆的摩擦,画出了一个重力阵!
辰北邙正在阵中,身子一歪,无力的被定在原地。
蔚东歌一挥手,那透明的妖兽蛊便被不可抗力的被扯下,浮在空中,蔚东歌手一握,那妖兽蛊鸣叫一声,在空中炸开了。
与此同时,辰北邙“嘶”的痛呼一声,眼神清明起来。
秦研研将唇边的鲜血擦去,才发现自己双手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她没想到控制不但被破除,还被反将一军,蔚东歌的实力,太过可怕了,这次交锋,她完完全全输的彻底。
“真是废物。”耳边传来元祖的声音,秦研研咬住下唇,却没有反驳。
“东歌!你没事吧?!”辰北邙一眼就看到了面前半肩浴血的蔚东歌,蔚东歌摆摆手:“我无事。”话毕,他想起寄且行,连忙转身,走到寄且行面前,伸手扣住他的脉门:“且行,你哪里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