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出派准备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3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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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辰北邙好像真的只是过来一趟介绍他的徒弟蔚道行来的,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辰北邙就带着蔚道行走了。
    这天过后,日子渐渐趋于平淡,一年时间转瞬即逝。
    但是从蔚东歌每天带回来的关于诛峰事宜的卷宗给寄且行观摩来看,让寄且行接替诛峰峰主位置并不是元祖的说说而已,或许元祖是想让蔚东歌因为失去了蔚家的诛峰而愤怒,同在人修眼里不值一提的妖修寄且行自相残杀,不过他也没想到蔚东歌真的动了这心思,想着之后寄且行来做这个诛峰峰主也未尝不可。
    元祖虽然不清楚蔚东歌的关门弟子为什么要收一个妖族,但是元祖也是看着蔚东歌这一派人长大的,蔚东歌的为人,元祖再清楚不过了,可是无论元祖再怎么也料想,也料想不到蔚东歌收下寄且行的真正目的。
    于是蔚东歌随遇而安,干脆将未来寄且行的打算算在这诛峰峰主上,那么算着时间还是很紧的。
    而现在,他们正在诛峰主阁地下,自从峰主印在寄且行体内融合了之后,蔚东歌就带着他把诛峰所有的建筑都熟悉了一遍。
    然而诛峰内部却没有像师徒俩相处的气氛那么平和,因为诛峰弟子尊敬的大师兄蔚东歌在于情于理之下没有当上峰主,而被半路跳出的“程咬金”寄且行给夺走了,所以心有不甘的一些诛峰弟子开始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心态来看待寄且行,这一点确实是中了元祖设下了计谋。
    不过蔚东歌却没有阻止这场针对寄且行的敌视,他出面,那寄且行的威信注定立不起来,反而是害了他,所以蔚东歌只是略略的对寄且行提了一下这件事情,如果寄且行能拿下这件事,平息躁动,那么寄且行的第一步就跨稳了。
    即使那段时间寄且行满身伤痕累累的回来,蔚东歌也未曾问过一句,给他上完药就开始紧凑的学习。
    今天的课程是诛峰主要技能,铸剑。
    主阁下的铸剑室不是诛峰公共的铸剑室,而是专属于峰主一人的,四四方方的房间很宽,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锋利无比的剑,一侧是两人臂宽的青石岩窑,房间的正中央是一池炙热的岩水,散发着温度极高的热度,靠着岩浆池旁有一块看起来就很笨重的砧台,房顶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阵法。
    此刻的寄且行正裸着上身,头上用黑色几乎融进发里的发带系成一个髻,黑发带是那日藻精发带断裂之后蔚东歌重新给寄且行炼的,材质寄且行不太清楚,但是戴着非常舒服。
    寄且行手里还甩着几百斤的乌金锤,正在砧台前,一下一下的捶打着手下捏着已经只差打磨、开刃的剑胚。
    即使寄且行已经筑基,但是铸剑室的炎热依旧让他汗流不止,汗水从颚线上滑下,滴在身上,十五岁的寄且行已经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健壮的手臂肌肉、明显的腹肌、蓬勃的爆发力在这一年挥舞着极重的乌金锤,与不服他的诛峰弟子比拼,辰北邙还时不时以带师弟蔚道行为由让他们俩比试的情况下锻炼起来,如果说以前的寄且行在收徒大典前那次与田过的人打起来时一拳下去能把人打的脑袋晕沉丧失知觉,那现在寄且行一拳下去,可能那几个弟子能够直接去奈何桥上了……
    蔚东歌依旧穿着那墨纱白衫,室内炎热的温度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看着寄且行将灵力一下一下灌进乌金锤,下力均匀,已经五六千下还没有力竭的模样。蔚东歌知道寄且行能成长,但是这成长太过迅速,而且寄且行对于铸剑的天赋,连蔚东歌都要甘拜下风。
    连他都是金丹中期的时候才完全掌握灵气释放的力道,而寄且行不过小半年就已经能够随意的释放,掐在点上,让剑身被灵力冲刷均匀,尤其是在最关键的下岩池熔炼的时候,寄且行只是因为生疏失败了两次,那么多次的练习,仅仅只是失败了两次,如果真有那么简单,那诛峰能够铸出武器的铸剑师就不会那么稀少珍贵了。
    寄且行感觉剑身差不多已经磨平,于是缓暂了灵力的输送,将嘴里的血丹在舌尖绕了个圈,多啜了几口上面蔚东歌残留的气息才吞下去,他手里提着剑,走向一旁的蔚东歌:“师尊,你看我这剑有没有上次好一些。”
    这一年寄且行长的极快,就像春天抽芽的树苗,噌噌噌的往上窜,之前的衣服都已经小了,蔚东歌给他准备的峰主服他也不愿意穿,说是还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所以他现在还是穿着诛峰峰服,这会儿站在蔚东歌面前,比他还稍微高了一点点。
    看寄且行这身形,可能还会再长一点,寄且行将磨平的剑捧给蔚东歌看,蔚东歌看那剑身几近捶打光滑,已经可以省去抛光的状态了:“单论打磨这一个水平来说,你已经做的十分出色了。”
    “那……师尊,比起那些高阶的剑来说呢?”寄且行手指拂过剑身,似漫不经心的问到。
    “你的水平,铸出金丹初中期的仙剑是没有问题了……也许,你想去修士的流通市场看看?”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能铸出比他修为高一阶的剑已经是很了不得了,但是铸剑只会随着等级的上升而难度上升,之后寄且行还能不能保持这种高度,蔚东歌不得而知,但是目前为止,寄且行的表现已经算是非常出色了,所以一些小小的奖励还是要有的。
    “流通市场?”寄且行将剑随手放到一旁的台面上,拿着放在一旁的汗巾擦脸,“我和师尊两个人去吗?”
    “嗯?”不知寄且行为什么如此一问的蔚东歌不明所以的发出了疑惑声,但是他还是体贴的回答,“且行有想要邀请的朋友吗?蔚道行?”
    “不是的,我还以为会有别的人去呢。”寄且行走到蔚东歌旁边的台上拿花纹样本,在剑身上刻花纹让剑变得更好看是很多铸剑师追求的一种剑的美感,虽然寄且行不喜欢这种花哨的东西,但是该学的技能他还是要去了解的,他回头看见蔚东歌微微偏过来看他,不知为何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蔚东歌正等着寄且行继续说他的话题,却冷不丁被寄且行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师尊。”寄且行的头埋在蔚东歌的颈窝,发出的声音也低沉沉的似乎像在撒娇。
    他这个徒弟,小的时候不粘他,很乖巧独立,越大了像是要把小时候没黏糊的劲给黏糊完,不过蔚东歌体验到的感情很新奇,他从小都是不太被需要的那种孩子,短暂获得的亲情也是虚假的一样,直到他成为了天峦派的大师兄,那些小师弟小师妹的需求才让他渐渐觉得有些温暖,而现在给予他最大的温暖源正在自己身后,蔚东歌紧抿的唇角不由松了些许,他往后伸手,撸了一把狼毛。
    寄且行蹭了蹭蔚东歌修长的手指,蔚东歌摸着寄且行稍硬微卷的头发,淡淡开口:“你来天峦派满打满算也有三年了,修为已经略有小成。避免修为太快而遇到瓶颈,是该带你去外面转转的时候了。”
    师徒俩正说着,从地下铸剑室门口传来虽轻但让人不能忽视的扣门声,寄且行从蔚东歌颈间抬头:“师尊,我去看看。”
    寄且行走到楼梯下,看见在扣门的是敕月月。
    “师叔。”
    “峰主。”
    两个人同时出声,寄且行笑了一声:“师叔,都说了别叫你喊我峰主了。”
    “哎,那不行,我也想帮帮蔚师兄呢,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我还不带头喊,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接受你喊你峰主呢?”敕月月摆摆手,显然不在意寄且行的话,“哎,蔚师兄呢?我有事同他说。”
    “我在这里。”蔚东歌从后面走出来,寄且行看见敕月月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
    “师兄啊啊啊啊啊!”敕月月猛的扑过去,被寄且行不着痕迹的挡住了,敕月月还没反应过来,寄且行就对她报以和善的微笑,敕月月成功被糊弄过去了,她隔着寄且行对蔚东歌道:“师兄!帮帮我吧!”
    “怎么了?”蔚东歌对师弟师妹们的脱线已经感觉习惯,隔着寄且行屏障,他无比淡然的询问。
    “这个!”敕月月手里捧着一只记录纸鸢,楚楚可怜的隔着寄且行。伸出手去让蔚东歌看,“师兄,我听他们说了,这段时间你要出派对不对?我有个姐妹过些日子成婚了,但是……但是男方家派有点大,我这段时间不能出去,不能给她撑场子了,而且我也想看到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啊!”
    “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蔚东歌最不能拒绝的就是这样开朗还有点依赖他的师妹们,他拍了拍寄且行的肩,寄且行识趣的让开身体,但还是像一堵墙一样堵在两人中间,像极了一个恶狼守护着他的所有物。
    虽然两人都没有注意寄且行的小动作。
    “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只会代表你参加,至于所说你那个女修姐妹属于的派系,我不会说他们属于天峦派的守护范围,懂了吗?”蔚东歌收下敕月月递过来的记录纸鸢。
    敕月月高兴极了,不管怎么说,只要蔚东歌参加了,哪怕他不属于天峦派,一身修为摆在那里,还怕那边男方家里不乖乖的?而且蔚师兄是真正的数一数二的人物,光是他的身世就够让人侧目了。她那姐妹一家都不属于那种作妖型,不然蔚师兄想去她还不愿意呢,可惜自己去不了了,不过师兄去也挺好的。
    “我知道了师兄!”敕月月嘴咧的要到耳根了,她拍拍寄且行的胸脯,“好师侄!好好照顾师兄!我先去准备送她的新婚礼物!你们去的那天要提醒我啊!”
    说完,敕月月一溜烟跑了。
    蔚东歌无奈的摇摇头:“我们好像没来得及告诉她我们明天就要走,罢了,且行,等会回南阁的时候你通知你敕月月师叔一下。”
    第二天赶早的时候蔚东歌拿着一瓷瓶的血丹,从悬居出来去南阁叫寄且行,然而到了南阁左右都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本来以为寄且行是不是还在修炼,蔚东歌推开门却只看到叠好的被子。
    蔚东歌有些疑惑,想着干脆趁这会儿去把诛峰大小事宜安排下去,以免他俩不在有些消息传达不了,正想着,蔚东歌就感觉到寄且行进了南阁的领域,不出几息,蔚东歌就看见寄且行的身影了。
    寄且行一望见蔚东歌,步伐加快,过去将蔚东歌抱了个满怀。
    寄且行在蔚东歌感到不适之前很快放开了,还不等蔚东歌询问,寄且行就道:“师尊,我们走吧。”
    蔚东歌嗯了一声:“你干什么去了?”
    “师尊不是说要出去,我就将一些事情安排下去了。还有你看这个。”寄且行从自己的储物空间掏出一个皮质锦囊,“我还从师叔那里把她给她姐妹准备的新婚礼物带过来了。”
    “很多吗?还用储物袋装?”蔚东歌有些疑惑。
    “对啊,我去的时候师叔差不多满个屋子都堆满了,这里面的还是她剔除了大堆的东西才备好的。”想起这个,寄且行也心有余悸。
    “好吧,我没参加过婚宴,且行,你看这个东西合适吗?”蔚东歌从储物空间掏出一株玉花,寄且行眉头一跳:“师尊,这个太贵重了。”
    “贵重一点不行吗?”这玉花是一山之脉的脉头里长的,本来可能是一株无名的小花,但是吸收了日月精华逐渐变得如此泛出玉的光泽,因为实在难以遇见,这玉花在修真界是无价的,现在蔚东歌竟然说送就送,不过看这样子蔚东歌是真不知道该送什么,这让寄且行不由觉得他师尊的可爱。
    “师尊,婚宴不在乎你送的多贵重,而是能够让新人觉得百年好合的东西。”寄且行深深的盯着蔚东歌辉月般的眸子,蔚东歌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状况外的从储物空间又翻了一物出来。
    “你看这个怎么样?”蔚东歌手里的是两个手拉着手在一起的木雕人偶,“这是我在秘境寻到的,说是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将发同这人偶绑在一起,就能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真的吗?”寄且行心念一动,“那就这个好了,师尊,你在上面画个阵法,当点缀了。”
    不能太贵重也不能太过简陋,虽然寄且行觉得这个人偶的寓意好极了,但是还是得点缀些东西,蔚东歌也想到了这个理,于是他思索片刻,在上面画了一个修炼会稍微轻松的聚灵阵。
    “好了,师尊,我给你拿着吧。”寄且行笑嘻嘻的将人偶拿过来,捏在手上,“师尊,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蔚东歌相信寄且行对峰主事物的通彻,于是他也没了顾虑,将血丹也塞到寄且行手上:“走吧。”

    作者闲话:

    不好意思,回去办了点事情,今天在火车上才抽空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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