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内  第九十七章:讲道理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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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堂课,吴王太想奋发勇为,惹得太子不满。那个净道子更是让整个朝廷都人心惶惶。若非太后坐镇,净道子怕是早就人头落了地。
    段石玉本想与净道子讨教一番,但碍于净道子那番忤逆的话,不敢与之亲近。加上太子与吴王此时正在暗中较劲,他坐山观虎斗,不敢多有动作。
    茯苓贵妃寝宫飞来乌鸦这事,没人知道是吴王在暗中捣鬼。皇帝自此不敢再去茯苓贵妃住处,且对她稍有不满,但这事很快就被上师压了下去。上师说是宫内来了赃物,本想染指皇帝,奈何皇帝有真龙护体,那赃物只能栖身于茯苓寝宫处。只要多请些法师去宫中驱驱邪物便好。
    所以这段时日里,皇宫内忙里忙外,都在做法事,太子也没空抽身。
    太子不来找季青云,季青云难得闲了下来,他哪儿也去不了,只得在家养伤。
    天越来越暖和,日头正好,春风甚是温暖。季青云身上的伤口大多已经结了痂,他趴在庭院中的竹滕椅上边晒太阳边看书。尉迟远坐在季青云家房顶上边晒太阳边看季青云。
    直到午时,季青云放下书,喝了杯茶,被仆役搀扶起来,回屋吃饭。
    尉迟远被暴晒的满头大汗,他趁着季青云回了屋,跳下屋顶,跑到藤椅上坐下,拿起水壶咕咚咕咚将里面的水喝了个干净。
    他闻到府上传来的饭香,肚子咕噜噜叫了声。他摸了摸肚子,正想着要不要去厨房偷点吃的,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个家中的仆役,那仆役端着盘案朝这边走来。
    尉迟远赶紧把茶壶放下,正要走,那仆役喊住尉迟远道:“将军慢走!!”
    “哎?”尉迟远摸摸鼻子,待那仆役走近,问:“你何时看见我的?”
    “老奴没看见将军。”仆役将盘案上的饭菜放在藤椅边的木桌上,说:“这饭菜是主子吩咐老奴给将军送来的,老奴老远就见着有人坐在这,想来应该就是将军。”
    尉迟远满脸窘迫,他挥挥手,让仆役走开,自己坐到藤椅上,捧起饭碗囫囵吞咽。
    两大碗米饭刚好吃完,尉迟远听见身后季青云的声音响起:“将军吃饱了么?”
    “唔……嗝!”尉迟远浑身一抖,还没来得及咀嚼的饭顺着嗓子眼滑了进去。他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胸口,又接二连三的打了几个嗝,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季青云走过去,艰难的坐到躺椅边缘,拿起茶壶,发现里面的茶水已经没了,他把茶壶交给身后的仆役,说:“每日夜里都听着房顶上噼噼啪啪的声音,这又没下冰雹,除了将军在我宅子里晃悠,我想不出来还有谁这么无聊。”
    尉迟远觉得又尴尬又狼狈,但又不想在季青云面前漏了怯,随即呛道:“我……我路过。”
    “好好的大路不走,从我家房顶上路过。”季青云笑道:“你就直说吧,是不是来跟我承认错误的?”
    “我呸。”尉迟远道:“我有什么错!”
    季青云猜到尉迟远不会跟他低头,他只不过想探探尉迟远的态度。尉迟远还是那样矛盾,既后悔又怨恨。 季青云叹了口气,扶着尉迟远的胳膊,艰难的站起来,说:“你随我出去一趟,带你出去见个人。”
    “见谁?”尉迟远反手握住季青云的手腕,一手搂住季青云的后腰,想要将他扶稳。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奈何季青云的腰上正好有伤,他这一碰,季青云痛嘶了声,骂道:“你轻点,后面疼着呢。”
    “我够轻了,谁知道你伤在这里。”尉迟远满头大汗,他感觉季青云像个刺猬,哪儿都不能碰,越是如此,越着急。
    季青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是谁造成的伤。”
    尉迟远没敢吱声,跟个奴才似的,扶着季青云从侧门出去,坐上了马车。
    季青云没表现出过多愤怒,面无表情与平常无意,只是路上颠婆,季青云时不时地闷哼一声。尉迟远多次去看季青云的脸,等到季青云回过头看他,他又赶紧把脸转过去。
    季青云无奈问:“你看什么?”
    尉迟远搓着手,说:“没看什么?”
    季青云问:“你既不想跟我道歉,为何每天都来看我?”
    尉迟远垂着脑袋,说:“我说了,不是来看你的,路过而已。”
    季青云见他别别扭扭,索性把事摊开来说,问尉迟远:“我不明白你为何把这件事怪在我身上。”
    一说到这事,尉迟远又明显的愤怒起来,他握紧拳头,却没敢跟季青云发作。
    季青云看着他手背上的青筋,冷哼了一声,说:“你这样,就好像我不去调查这事,刺杀越王的事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巫渚已经做了这事,我只是把这暗箭拔出来,让事情明了而已。”
    “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赖我没借用太子的关系帮他,可你觉得我和太子求情,太子就会放过这个抓住吴王把柄的机会么?”季青云打断尉迟远,说:“在他那里,我也只是一个棋子而已,等哪天不需要我了,也会把我踢走,或者杀了。”
    季青云说的很明了,不是在推脱责任。尉迟远无话可说,可道理他都懂,心里的气还是没出,他一想到即将要成为自己妻子的巫杏儿现在在妓院里,此刻或许在被别的男人玩弄,心里的怒火更甚,他道:“可是杏儿他是无辜的!”
    “我不无辜么?”季青云听尉迟远语气强硬,气的嘴唇哆嗦,愤怒道:“她是巫渚的女儿,她父亲犯事,按律法,她理应连诛!而我呢,我一没杀人二没妄断,凭什么白白受你一顿皮鞭!”
    季青云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尉迟远缩在一角,见季青云这般模样,心里哪儿还有怒火,只有无措。
他轻推了推季青云,正好推到季青云胳膊上的伤口。季青云吸了口冷气,拍掉尉迟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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