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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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原在榻上躺了大约十来日后,终于下了榻。
此时,正是秋日,塞外自秋时便入了寒,天气偏冷。
钱原便下了榻,走动走动——林云予他扎了几回针吃了几贴药,他好了许多。
他下了榻,活动一下筋骨——觉身子轻松许多。
于是乎,他慢步走向屋外——他的营帐在军营最后方,与兵卒营帐紧挨着。
——原先他觉,住哪不是住,于是乎便谢绝了表哥的好意,
住于此——倒是离李季近了许多。
钱原脚下一顿,他为何又是无缘无故地想起了李季——他一想起他,便会想到那个本是不该的吻。
禁不住想大骂一声糊涂。
——只是这“糊涂”不知是骂他还是…自己。
“公子。”伪装成守门将士的暗其二唤道。
钱原点点头,便站于此,问,“李将军可来过?”
“未曾。”暗其二答曰。
——这几日,李季似十分繁忙,不见踪影,
而闻得那日李季夜里来此,他已歇下。
钱原倒是很想与他道声谢,毕竟于情于理,他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钱原还欲说什么,便有人匆匆来了,“范归。”
来人乃是每日皆来一次探望他的表哥陈启。
“二位表哥,安。”钱原笑眯眯行礼。
——齐英正跟在陈启身后,此乃其第三次来探望他,头一回乃是在他伤重归来的第二日。
陈启摆摆手道,“都是自己人,就无需客气了。”
齐英随其身后,问,“身体可好些了?”
眼尖的钱原便瞧见齐英身后的“林栖”,却也笑着答道,“好多了。”
那“林栖”脸色如常,见钱原似笑非笑看来,便是撇开头,不敢直视。
钱原心中冷笑一声,却是脸色笑意昂扬,他请几人进来,“二位表哥外头稍冷,我们入内说话吧。”
陈启很是接地气地搓搓手,道,“好。”
二人随他入内,而单单欲随之入内的“林栖”被守门的暗其二拦了下来,
陈启回头见此动动唇,但终归没说什么,随钱原入了内。
“你拦着我做甚?”那“林栖”不满道。
暗其二道,“林副将见谅,我家太守是说,‘表哥’,您看…”
“林栖”咬咬牙,转身蹲在离钱原营帐不远的树下。
——看起来似十分心酸的模样。
暗其二见状,也便是不理会他,似专心致志地守着门。
“林栖”,不,应当称呼他为那杆儿,
那杆儿见那守门的将士不理会他,便是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便是偷偷溜了——现下无人看着他,溜之大吉是为上策。
他近来总觉被看穿了,尤其是他那所谓“表哥”常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他,他总觉胆战心惊,
——且钱原此人与自己同去了军营,他回来后虽没说什么,可他却觉后怕至极。
再加上他这这几日回的信,将军总没回信,他心中忧虑更甚。
因此,他思来想去,决定一走了之,免得…
如此一想,那杆儿便脚底一抹油,欲一走了之。
看着那间谍“林栖”趁着无人看他,便偷溜而走,
暗其二便不再分心暗自观察他——因他见暗处有暗影迅速跟上那人,无声无息。
——
钱原送二位表兄出了营帐,忽外头渐起风,望着蓝天,
他忽问,“今是何日?”
陈启皱眉,想了想,答道,“好像是九月二十…二十五。”
齐英右手捻指算了一下,道,“您过糊涂了,是九月二十六。”
“哦,”陈启辩解道,“我是把军务扔给李将军了,才会忘了日子几何。”
钱原原还在想什么,忽被如此一打岔,道,“表哥,你怎可将军务皆给李将军处理,才不合规矩。”
——皆为统帅,哪有一人忙碌,一人偷闲的道理。
陈启撇撇嘴答道,“还不是他擅自行动,差点…”似想起什么,“此也算是他将功折罪,况且…”
钱原没心思听他胡扯,他转头不见“林栖”,心中忽有预感…
似有事要发生了。
……
身于此,陷不见天日的光阴。
思及所见所闻,恰似无奈,
彷徨度日,甚觉忧愁。
那人儿生得好看,自是气度不凡,模样超俗,但脸色因着常年忧郁,
有着丝丝入骨的忧愁。
那人仰头,看着窗外忽起的秋风,落叶无声。
“入秋了啊。”
那人扬起笑意,白衣如雪,遥拜东边,“儿拜母,当念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