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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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十君带了个人回家。
钟十君带了个女人回家过夜!
一向独来独往的钟十君带了个女人回家过夜!
私生活干净到没朋友的钟十君带了个漂亮的女人回!家!过!夜!
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引起关注,因为他是大半夜的带人回的家。
钟十君也很无奈啊,唐玉儿不好对付,今日在他的雇主面前大展神威以后他家雇主怎么都不肯单独一个人,死活要跟着他。而且估计是被吓得狠了,在得知钟十君并没有将其消灭而是被不知名的人带走了,什么风度什么礼貌统统扔到了脑后,扯着他的衣领子大吼:“钟十君!你是我花钱请来解决事情的!为什么一直不不动手!他想要我命啊!想要我死啊!那是鬼啊那是鬼啊,你立即给我动手!马上消灭了他!”
面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哪儿还有白日温和客气的样子?
暂时还不没有对付对方的办法,夏青青就跟定了他。
钟十君给她倒了一杯水:“夏学妹,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大半夜还在图书馆吗?”他本来是想直接问为什么不接电话,而且一直没回电话,最终还是决定迂回一点。
“我手机落图书馆了。”
手机?
“今天刚把事情忙完学姐就让我帮她搬下书,那时候我手里拿着手机不方便,我穿的又是裙子还没带包,就随手把手机搁在图书管理员的柜台了。帮完她后我就回去研究剧本了,直到很晚了这才想起来,于是我就回去拿了。”哪儿想得到就遇见了这样的事。
钟十君思考了下她说谎的可能性,还真没说谎的必要,于是换了个话题:“之前你一直在说什么不知道?还有什么错了?”
夏青青的反应很正常:“我怎么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那不是为了保命么。还有,今天自她出现起就一直在问我是谁害的她-我怎么知道啊。”
太正常了,正常到就像在说台词。
“你刚才说你今天一下午都在看剧本?冒味问一下,是什么剧本? 能给我看看吗?”
夏青青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不过这算是内部机密,你不能在官方还没宣传的时候就说出去。”
保密么,他明白的很。
夏青青跟他过来只来得及把随身携带的包和掉落的手机带上,连件衣服都没来得及回去收拾一下,而她的剧本就在她包里。
是一部历史正剧,讲的是秦王嬴政一统天下的故事,夏青青拿到的角色是女一号,是一个从嬴政小时候就一直跟在他身后,为他出谋划策虚寒问暖,在经历秦王一心扑在事业上和一心扑在别的女人身上始终默默守护一旁,最终等来了白头偕老执子之手的既聪明又倔强的女人。
现在的人都喜欢小巧可爱会卖萌的明星,夏青青这种大气的长相并不怎么受欢迎,但这种倔强到令人心疼的角色那些流量小花还真就演不出那种感觉。
合上剧本,钟十君衷心感叹:“很不错的一部剧,也是个非常合适你的角色。”
谈及自己的领域,夏青青立马展了眉梢:“对吧?我觉得这就是我火的第一步!这部剧一定会大放异彩的!所以我对这部剧倾注了很多精力,只不过这是历史剧,我的戏份不多。”
钟十君点点头:“恭喜你-今天实在是很晚了,还是先睡了吧,明天再聊。”
二人互道了晚安,夏青青简单洗漱过后去了客房睡下了。
公寓是钟十君爸妈送给他的,买的是三室一厅,为的是将来他们来儿子家做客免得还要住酒店。也就免去了如今的尴尬。
第二天,钟十君早早的就去了一趟警局,只是在警局门口踌躇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进去。随便找了家咖啡馆,准备将陈觅约出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叫人夏青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夏青青是来追问他去哪儿了的,一觉醒来护身符却不见了。
钟十君被烦的没办法,最后只能妥协。
不过好在夏青青也不是真的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跟他形影不离的。下午的时候她被一个电话叫走,虽然很不安,却强打起精神和他分开了。
趁这个时候,陈觅将夏青青的资料给送来了。
是的,钟十君怀疑夏青青。
夏青青此人,别看年纪轻轻,但能力还真不小。没有过人的长相,大一到大四这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小配角开始,一点点开始往上爬。
“据了解,她从《白梦西苑》开始就是带资入组的了,怎么样,厉害吧。”
钟十君向陈觅投以了询问的目光。
“《白梦西苑》呢,是夏青青第一步重要女配,从这以后她就没拍过女二以下的戏了。而具小道消息,她的戏后面,都少不了郭少的投资。”这些当然不是陈觅去调查来的,而是资料处的小姑娘无聊的八卦给他听的。说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励志姑娘,背地里还是没能逃出娱乐圈的潜规则。
陈觅撑下巴对若有所思的钟十君劝导:“小十,你已经不是特事科的了,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查个水落石出,差不多也就得了,有警察呢。”他很清楚离开特事科的钟十君开了家天师事务所,平时帮人测测风水算算命理什么的。又不是侦探事务所,那会儿需要他三天两头的提取资料呢,应该是以前保存下来的习惯使然。只不过现在的警局一半都是那人的人,实在是越来越不好下手了。
钟十君神情一顿,好半晌才松了口气:“你说的对。”将手中资料缓缓合上,只是神情却越发紧绷,“我知道了。忙不?去打球?”
打球啊,很久没做过了呢。当即点头:“好。”
篮球场上,两人个老大不小的人和一群小孩子打得热闹。
“大叔!去捡球!”一群小孩子指着陈觅嘻嘻哈哈。
陈觅好笑的冲他们比了个中指,表示对他们叫大叔的行为不满,引来一阵嘘声,陈觅老实的去捡球。
追着球跑出了绿化带,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抱着球跑过去,熟稔的打声招呼:“您又来看球赛啊。”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和蔼的点点头,见他满头大汗又不忙不徐的掏出了一张方巾递给他。
陈觅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接过囫囵擦了一把,抬头就看见一瓶矿泉水递到了面前。
“陈哥?”见他许久不归,钟十君被一群孩子打发来打探情况。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笑了笑:“快去吧,让朋友久等了就不好了。
陈觅胡乱的点了下头:“嗯。”但他还是不想离开,直到钟十君用胳膊捅了捅他,才又道,“我等会儿再来看您。”
两人回到场上,钟十君问:“亲戚?”
陈觅摇头:“一个认识的老太太。我打球的时候经常能看见她。”
一个半大的孩子跑过来抢走他手里的球:“大叔你们好慢啊,是不是老了啊。”
一群孩子老了老了的起哄。
陈觅故作凶狠:“一群小兔崽子,等着!”
那边二人玩球玩得畅快,这边夏青青就不好过了。
把她叫走的人是她现在极力讨好的人,京城四九圈子里的郭少。
她怎么也没想到,见面居然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身份比起郭少来自然是差了点的,但却绝对不是她能得罪的!一见面郭少就让她把新剧的女一号让出来,改女二,还让她尽量带带她。
在这部历史剧里面女一女二戏份还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比起女一倔强的令人心疼相比,女二就是彻头彻尾的为了推动剧情而存在的了,说不一定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一场球赛打下来,两个人都十分畅快。陈觅小跑到老人身边,此时老人身边有个年轻人陪着,正小声的说着什么。
陈觅问:“您孙子?”
年轻人身体一僵,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笑到:“我哪儿来的福气做她的孙子啊。你就是陈觅?我经常听四时……奶奶提起你,说你打球很厉害,什么时候我们打一场?”
陈觅很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敌意,他好像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啊。眼前的少年十八九岁的样子,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的时候大大的眼睛月牙儿似的弯弯的,十分讨喜。他若是见过没道理会记不住啊。
老太太:“瞎说什么呢,当谁都跟你似的那么闲?小陈平日工作忙着呢。”又对陈觅说,“你别介意,这孩子平日里被宠坏了。”
‘被宠坏的孩子’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被说成什么样,老太太一看他他就笑嘻嘻的蹲下来给她牵牵膝盖上被风吹起一角的挡风布。老太太顺势就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陈觅摸摸鼻子,见他们一副祖孙好的样子,那少年一副乖巧样,难道之前的敌意是自己的错觉不成?
从一开始就跟过来只是被不约而同的忽视的钟十君摸摸下巴,职业病犯了-这个老太太身边的功德之气都快溢出来了,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无后之相呢?不管他怎么想,都理不出个头绪。
少年告诉他们自己姓任名天。
钟十君对他们挺感兴趣的,就提议一起吃饭。
但被任天小少年驳回了,以奶奶身体不好为理由将人带回去了。
回到那满是风铃的房间,唐玉儿惊恐的缩在角落里,少年不满的敲了敲轮椅背:“若不是我去寻你,你打算瞒我至何时?”
老人苦笑,身上的褶皱渐渐褪去,露出光滑白皙如玉的皮肤,满头鹤发也一瞬变黑,定睛一看,那是八九十岁的老人,分明是一个二十余岁的俊俏丫头!
“原本是想说与你听的,但后来仔细想想,又不是什么大事,便作罢了。”左右也不过是说了一两句话而已,且她这幅尊容,能掀起什么波澜呢。
任天冷哼一声;“当年我不过是闭关几年,你身旁就多出了这么一只忘恩负义的杂毛鸟!”
“行了,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会再如斯蠢笨的。”少女讨好的拉了拉他的手。
任天抽回手:“之前你也说只是看看不会有交集,可如今呢?竟这般熟稔!”
少女自知理亏,不敢深劝,眼睛一转,看见角落里可怜巴巴的人影,问道:“你说的两日之期可过去一天了,事情办的怎样?”
任天瞥了眼角落,见她身体僵直,明显也是十分在意结果的,也就顺着说道:“且看今夜她与何人打电话了。”
最后钟十君和陈觅两人……中途插进来了个陈觅女朋友,三个人吃了顿晚饭。
钟十君回到家就看见玄关处有一双高跟鞋,不悦的皱皱眉,很明显,夏青青在他家里。
真难得,她居然没有打电话叫她回来保护她。
钟十君默默的想。
去浴室飞快的冲了个澡,突然想起今日陈觅说的话。取了朱砂黄纸,在客厅里画起符来。
夏青青没有去烦他,当然不是突然不怕鬼了,也不是她找到了更好的驱鬼人,而是她想在很忙,很烦,压根儿想不起来这档子事儿。
钟十君正专心致志的画符,突然就听卧室里传来一声怒喝。
“这算什么?!女一到女二就算了,现在我连个配角都捞不到吗!呵,那又怎样,算了,我自己和周导说。”
夏青青忿忿挂了电话,今天她刚回来就接到经纪人的电话,说是新剧的角色定下来了,女一到女三居然全是那个新人的亲友团!
一个电话打去了周导哪里,周导是个四十多的男人,听了夏青青的话混不在意:“我当什么大事儿呢,孙火颖,孙家的三小姐,郭少的未婚妻。这不很明显吗,她就是想整顿一下郭少的花花肠子,你退退,过一整子再出来什么事儿都没有,我保证等这段风声一过去就专门给你拍部戏,怎样?”
等这段时间过去,只怕周导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那可能真的给自己拍戏!这样哄孩子的话未免太可笑!
“周导,周导莫不是忘了唐玉儿了?”夏青青喘着气狞笑,“你不认可就别挂我不义!”
那头周导笑得很猖狂:“我好怕-这件事我不会忘,郭少更不会忘。郭少是谁,解决不了这样的事?唐玉儿不过就是个乡野丫头,孙小姐可是公安厅厅长的女儿,帮不了她的未婚夫解决一个乡野丫头?哈哈,你去告啊,看你死得快还是我死的早!”
电话那头挂了,夏青青无力的依靠在床边。
哗哗作响的风铃齐齐停下,被白色帷幔包裹住的大床上,任天嘴角慢慢勾起,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周导郭少吗……生死关头都不愿吐露的人名啊。
门外的钟十君倒吸了一口气,在他决定放弃真相一心驱鬼的时候老天让他听到了这么多的内幕,让他只想对天长啸:苍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