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凤凰涅槃 第六十四章 萧老太指东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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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湖的湖水深邃寒冷,月光惨淡地射落湖面上,像一张渔网将我笼罩。丈米之高的芦苇在夜风中簌簌摇曳,水禽凄厉地低鸣,伴着冷森森的夜格外恐怖。不远处,葆君和王瑞贺听见有人呼喊,飞奔跑来。而两个渣男早已撇下我,撒腿逃离。借着一丝月光,葆君看见一个身穿白衫的女子在水里扑腾。葆君失声道:“姐,难道是我姐?快救我姐呀。”当王瑞贺确信地看见,惊讶之余,镇作下来,脱了衣服,“扑通”一声跳入湖里。“淑茵姐,别……别怕,我来救你。”王瑞贺使出平身最大的力量游向我,须臾,游到了我身边。“好了别怕,我抓住你了,姐,坚持住。”王瑞贺一面说着,一面划动水波挟持我朝湖畔游。湖水浑浑浊浊一片,风疾浪大,使人不易靠近岸边。王瑞贺拖动气若游丝的我,使劲全力,最后将我连拉带拽地拖上岸。
葆君发现我神色迷糊,两眼微闭,悲苦恸哭:“姐,你究竟咋了?有啥想不开的,一定要跳湖哩。”一旁的王瑞贺让我平躺在湖畔,给我挤压胸口,做人工呼吸。渐渐的,不多一会儿,我奇迹般地缓过了劲。“我……妹妹……”我浑身瑟缩不停,牙齿得得乱磕。葆君道:“姐,有啥不遂心的事你非要寻死觅活?你连爹娘也不顾了吗?你啥也别说了,走,回去再说。”葆君轻轻俯下身,同王瑞贺一起将我掺扶了起来。
一轮秀美月光下,我被两人掺扶着慢慢返回。此时,在梦蕉园里,上官黎正焦急地左顾右盼,当他看见我浑身湿透的样子,心里的不祥之感化为现实。“她怎么了?”他惊愕地问道。王瑞贺道:“快别问了,淑茵姐,她跳湖了。”“你说什么,她跳湖了?”还不知实情的上官黎注视着王瑞贺,心中宕荡不安,“怎么会这样?我……只说了她两句。”
梦蕉园住处,我在葆君的帮助下替换了湿漉漉的衣裳。“姐,冷吗?不要紧,一切都好了。”葆君呜咽哭着,像是做了一场惊魂未定的噩梦。“姐,告诉我,”她轻轻抓住我的手,颤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黎哥又欺负你了吗?”
我神色涣然,目光痴滞,用一件从毓秀楼拿来的葱绿绸的西洋舞衣裹身。我的心间凝聚深深地恐惧之感,轻轻触动于额面上。我的长发散乱地垂在身上,耳朵上的一只银耳钉也不翼而飞,半裸在外的胳膊上皮肉蹭裂,隐隐渗出血渍。而我一双微微粗糙的手背上,几道血痕印迹历历在目。我的脑海里,两张罪恶的、凶惨狰狞的脸庞仿佛在不停晃动——碓梃嘴,蒲扇耳朵,铁片脸。于是,泪水渐渐流淌。葆君声音颤瑟,摇撼着我,大声哭问:“姐,你不要哭。你说话呀,究竟是咋了?”上官黎和王瑞贺听见了,两人推开门。“都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坏蛋,你欺负我姐了,是吗?”葆君猛然扑上前,扯住上官黎的衣裳。上官黎用胳膊挡开葆君:“不,你冷静点,”上官黎急忙走上前,俯身问:“淑茵,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跳湖?告诉我。”我依然静静地坐着,任由泪水流湿两颊。上官黎继续问:“王瑞贺已经告诉我了,湖畔有异样的动静,究竟是咋了,你说话呀?”葆君怒目圆睁,一股烈焰像是要喷涌而出:“姐,你告诉我,是黎哥欺负你了,是吗?我一定会杀了他。”上官黎也纳闷了,疑惑不解。心想:天哪,难道真是自己错了?自己只说了两句怄气上火的话,也不至于要跳湖吧?该死,真是该死!而站在身旁王瑞贺攥紧拳头,道:“淑茵姐,有啥事你就说出来,我们替你主持公道。”我浑身哆嗦不止,紧咬牙齿,瞳仁中闪射出惊悸慌恐。
大家问来问去,我始终缄口不语,三人无耐只得作罢。第二天,这件事就像炸开了锅传遍了香墅岭。上午,在毓秀楼大客厅里,挤满了众人。经过一夜休整,我的情绪已渐渐好转。我静静坐在一张竹藤椅上,垂脸嘤嘤啼哭。彼时,众人的眼光,像一个个疑问号,紧张地巡睃我的一举一动。上官仁和梁婉容坐在沙发上。窗下,伫立着上官黎、葆君、喻宥凡、王润叶和王瑞贺。萧老太太也被惊动了,拄着凤殇藜木杖,伫立门口,静静望着众人。事实上,直到此时他们都不明白事情的真相。这里面除了上官仁。因为早上一见到他,我就告诉了他真实隐情。现在大家都在场,上官仁气得七荤八素,不知如何开口。他感到异常震惊,感到不可思议,感到莫名心酸,又想起几年前道士不祥地预言和忠告。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报案。一直等到芙蓉镇公安局两名刑侦人员前来,一些不知情的人才溘然醒悟。上官仁一脸愤慨,将我讲的遭遇告诉他们以后,直截了当地问:“警官同志,具体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们怎么看?”一名刑侦警员摇了摇头,对他的副手说:“做好笔录,我们立案侦查。”上官仁一听,给二人分别递了一支烟,还亲自倒上了清茶。刑侦警员咬着牙心痛地说:“淑茵姑娘,不要害怕,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有我们公安部门在,会为你澄清冤屈。”喻宥凡攥着双拳,对两名刑侦人员说:“警官同志,你们一定要查出坏人,还淑茵和大家一个公道。清天白日,居然会有凶手潜伏作案,我们绝不会放过。”王瑞贺说:“若不是我和葆君发现的早,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谁想咫尺之遥会有危险降临,以后大家要以淑茵姐为教训,千万要小心。”葆君低声抽咽,靠在我的竹藤椅旁,拉住我的手说:“姐,你从来没做过亏心事,怎么老天爷偏要为难你呢?真是太不公平。”王润叶走来,长长叹惋了一声,说:“真是应了那句话——红颜薄命。若是淑茵姐有个好歹,恐怕谁也无法担待。”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纷纷发表真知灼见。上官仁和梁婉容两人脸庞上火烧毛辣。玉凤给众人倒了茶,嗔惊之余,靠在一旁静观其变。上官仁道:“芙蓉镇治安怎么这样糟糕?那些社会上的流氓和地痞怎敢在湖畔作案?简直太猖狂。”刑侦警员道:“这是人心涣散社会败坏的现象。上官先生应以此为鉴,加强员工人生安全教育,防范突发事件。”萧老太太拄着杖,气恨地一跺脚,说:“该死的恶人,简直无法无天了,这要是传扬出去,我们山庄会让人戳脊梁骨的。”“妈,你就少说一句,”梁婉容面色难堪地瞪了萧老太太一眼,“公安在办案,人家正分析案情呢。”上官仁给两个刑侦人员又分别斟上茶,说:“这几年每年都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就轮到淑茵身上了。我疏于管理,少叮咛了几句,要不然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刑侦警员凝皱双眉,叹声道:“芙蓉镇对外旅游业尚好,鱼龙混杂,痞子地匪纷纷冒出了头,看来我们的任务更繁重了,以后还要加强治安管理。”上官仁喟然一叹:“警官同志您觉得这起案件能查出来吗?”那名刑侦警员一脸惘惘:“只要淑茵姑娘看准了恶人脸目,就一定能查找出来。大家不必惊慌。”
众人各抒已见,差不多待了近二个时辰,才各自散开。两名刑侦警员获取到祥实材料和证据,便离开查案去了。到了中午,纺织厂员工食堂,仿佛聚拢了许多人。葆君刚走入食堂,被单卉拉到了墙旮旯。“葆君,我怎么听说你姐,”她神秘地低声问,“真有这回事吗?”葆君捧着两个饭盒,心里本就满腹愁云,被单卉一拉扯,火气立时升腾出来:“你甭提了,真是人倒霉喝水也呛着。你别问了,又不是好事,问的我都不知咋说哩。咳,倒霉呗!”说着,拿上打好的盒饭准备走。“喂,先别走呀,”单卉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化妆盒,“这是一瓶薄荷沁肤蜜膏,一些工人都说好,我给你姐也买了一瓶,你拿回去给她用。”葆君一听,有些感动,直觉得心里枯瑟疼痛,一连道谢了几声后,一转身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尕娃子又唤了葆君一声:“姐,你等等,我问个话。”葆君铁青着脸不好气地斜了一眼:“问啥?”尕娃子悄声说:“听说淑茵姐昨晚碰上坏人了,还跳湖了,不要紧吧?”葆君望着,微微怨怼,说:“你是咋知道的?管天管地的,啥事都操心,没事。”说完,不回头地往外走。还没走出食堂外,几个纺织工人窃窃私语:“喂,你们听说了吗,淑茵跳湖了。”有人接道:“俺也听说了,昨晚上她在湖畔散步,遇上两个流氓险些送了命,幸亏让王瑞贺发现了。”也有人说:“怪气愤人呢,你说她不好好待在山庄,晚上瞎逛荡啥呢,也就是命不该绝,要是……”“我还听说呀,她和上官黎有一腿呢,人家俩好上一段时间了,一个乡下姑娘和阔少爷偷欢,真是稀罕。”还有人提醒旁观人,“嘘……都快别说了,人家妹子看着哩。”立时鸦雀无声了。葆君一时听完气炸了肺,斜望了那些说三道四的人一眼,恨恨走出了食堂。
葆君回到梦蕉园住所,把在食堂听见的话告诉了我:“姐,你听见没有,别人正在议论你哩,真是羞死人了。”她把饭盒搁在桌上,重重坐在椅子里。我背对着她,正拿着一只镜奁好整以暇地梳头发,昨晚上因用劲过猛,不少头发都给蹭掉了。我心疼自己的头发,更心疼自己的名声,一听葆君如是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落两颊。葆君将薄荷沁肤蜜膏往我怀里一塞,不好气地说:“姐,这是单卉给你买的。”我低头一看,拿在手上,转而放在窗台上。我的目光暗淡,像一只厌食的鸭子,身体匐伏窗沿上。我把鸾篦也放在窗台上,手里攥着一团头发。葆君问:“姐,又掉头发了?”我说:“没事,扯下来一撮头发。”葆君将头发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包在一个绣荷花香釀里,道:“头发留着,娘说,女人续头发吉利。”
这件事情对于上官黎的打击甚大。起因原于他,所以,他背负着众人不断猜忌、不断议论的种种后果。两天以来,他始终失落极了,将自己关闭进房间里,整天望着窗外的莲雾枝,望着天空一团团浓得化不开的白色云朵。这个严重过错在于自己,他向来高傲的个性,玩世不恭的随然,已将他置于一个痛苦的深渊里。他自叹自怫,躺在床上用被子包裹住头。而上官仁一样受着不清不楚地指责。有些工人在背后说——上官家族是一座炼狱,根本不是外界传扬的普渡和宽容的行善之家。有人指责梁婉容,也有人将矛头指向颐指气使的萧老太太。总之,自我投湖的那一天起,上官家族往昔的太平安宁被彻底打破。
后来,更可怕的事发生了。一些“指桑骂槐”的话传入了萧老太太的耳朵。她可不像别人那么包容,那么大度无畏,她是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老人。那天,准确地说是从玉凤的嘴里得知,正有一些纺织工人对上官家指指点点,她气不可遏,大发雷霆,道:“真是反了,反了,香墅岭的名誉全被那个丫头给辱没了,这如何了得。”她颤巍地拄着木杖,一连两天,伫立纺织厂附近的鸳鸯亭下,看着那些她不顺眼的小青工,跺脚骂骂咧咧。
突然,单卉跑上前,关慰道:“老太太,您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小心受了风寒。走,我扶您回楼。”萧老太太说:“不,我不要回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一天无事戳上官家的脊梁骨。”最后,尕娃子也跑过来了,望着满头银发的萧老太太,心里有敬意,有畏怕,亦有亲和,只说:“老太太,我尕娃子可没说过您一句坏话,您小心身子,别气坏了身子,还要自己受罪。”两人好说歹说半天,才将萧老太太哄慰安静。谁知那天晚上,萧老太太当真给气病了。如此,把上官仁和梁婉容给吓了一跳。上官仁俯在床头,望着呼呼喘气的萧老太太,一时半会全无主张:“妈,妈,您究竟怎么了?您犯得着为芝麻点事就气坏身子?听我们的先起床,我亲自给您熬粥喝。”梁婉容道:“对了,我把那两个姑娘送来的阿胶拿来,妈吃了最能益补元气了。”说着,迅速来到客厅,在花梨木雕并蒂莲花琉璃碧纱橱找见了醉春和映薇送来的阿胶。但是,当她拿来送给萧老太太时,却被拒绝了。萧老太太牢骚满腹地道:“你们都不要管我,现在这个家成何体统?都乱成一锅粥了,那个乡下丫头不知自爱、不知自尊,弄出荒唐事,让我老太太的脸都没处搁。”上官仁抓住萧老太太不停颤抖的手,劝说:“妈,这件事您别操心了,您只消安静的养身子,甭操心他们两了,其余事由我们安排。”萧老太太性格倔拗,为人高傲,躺在床上,两只昏花的老眼泪流不止:“原先也觉得淑茵丫头勤奋,肯干,踏实。虽说和黎儿投脾气、好上了,也没有当真计较。谁知她性子固执,有事想不开就尥蹶子。这回好闹出事,能让谁消停。”上官仁脸膛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愁畅,说道:“事已如此,整座山庄已沸腾。那些个闲言碎语,你只管当成个屁,只管是阵耳旁风。好歹淑茵和我们朝夕相处两年多了,总不能把她赶出山庄吧。再说黎儿真心喜欢,我们也不能太专横,一意孤行。那些纺织厂的穷后生,个个精灵的像猴,谁也饶不过。”梁婉容双眉不展脸色难看,心想:淑茵的脾气也真够倔,黎儿一句话就把她得罪了。这真要嫁进来,指不定会爬着鼻梁上额门,无法无天的。那些穷酸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世面,缺少涵养,有时比富家孩子更刁顽任性。现在正应了道士的话,倒霉遭殃的事接踵而来,竟将淑茵也牵扯进来。真邪了门,一语成谶。
萧老太太惦念上官黎,遂吩咐梁婉容将他唤来,温声软语开劝:“好孙儿,这回你相信眼前的事了?不是父母反对,任何事皆有它的定律和规距。谁若不遵从,就会栽跟头、倒大霉。你好好想想,淑茵丫头的秉性究竟如何,你能否吃得消。千万别闹出更大的笑话,让山庄工人、镇上百姓当噱头在背后议论。”上官黎坐在身旁,只见身着一件斜纹格子亚麻衬衫,白长裤,腕上戴一只朗格铂金陀飞轮双追针手表,脖颈上挂着铂金的耶稣十字架。上官黎淡淡地回道:“奶奶对我好,孙儿知道。事到如今,就是我肯,怕淑茵也不肯。再说山庄人恐怕正在看她的笑话,看我们上官家族的笑话,处理不当,是会让他们嘲笑和鄙夷咱们的。”梁婉容连讥带讽地笑道:“怕是晚了吧。一旦让那些好管闲事、好谈长短的人当成把柄,那还不要掀了砖,揭了瓦?你瞧瞧你,哪一点不入流,非一门心思和雇来的仆人卿卿我我。我看这是上官家族上辈子欠下的孽债。”上官仁最不愿相信那些邪门歪道的话,一听梁婉容唠叨,斜了一眼,抱怨道:“当初你就该和淑茵讲清楚,来了山庄不许谈恋爱,不许私混,你哪一点做周全了,非要鸡下蛋、驴打滚你才知道为时已晚。”萧老太太眉心微动,气喘吁吁,怎耐她老态龙钟话失份量,一时兀自哽咽。
在芙蓉镇公安局,两名刑侦警员慎思缜密地寻查案件的蛛丝马迹。三天以来,他们通过大量走访和排查,已获得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其中一条是,一个青年男子,据说两天前发生车锅,额上扎着纱带,相貌语调颇似淑茵讲述之人,有共同之处。但是,此人却在昨天出入一家网吧。这般地,他们同其他刑侦队员一起分析案情。其中一名刑侦警员说:“不防让淑茵认一认,倘若被淑茵指认出来,立刻对他实施抓捕。”刑侦副手微蹙眉宇,摇摇头说:“关键我们不能冒昧实施抓捕,万一不是犯罪嫌疑人,那怎么办?”其余同事随之附和:“这起案件已震动了芙蓉镇百姓,香墅岭的糗事街头巷尾瞒乎不住。恐怕两个歹徒早已设防。我们不能抓错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最好先盯稍两人的活动足迹。”刑侦警长翻动卷宗,嘴里叼烟,烟韵缭绕,定夺道:“只要能确证一人,那另一人就会浮出水面,大家首先做一个布控,全面掌握嫌疑人情况再说。”刑侦副手道:“Yes!听从您的安排。”之后,火速行动。于是,接下来的两天,两名刑侦警员不辞辛劳,连夜排查,终于摸清了两名犯罪嫌疑人的背景:资瀛浙,男,傈僳族,现年二十岁,祖籍云南鲁甸,现定居芙蓉镇爪哇村,社会无业青年,曾因抢劫罪被叛有期徒刑两年。恭麇勋,男,汉族,现年三十岁,离异,有一个三岁女儿。祖籍浙江。现居芙蓉镇乌桐巷子口绿柳街,无犯罪前科,同资瀛浙系朋友关系。两人长期以拉帮打票为营生,无正当收入来源。基本索定两人身份以后,刑侦警员开始严密布控。他们在两人经常光顾的网吧、迪厅、娱乐场所埋下眼线,二十四小时盯梢。而在距离报案五天后的一个傍晚,在一家娱乐网吧,两名犯罪嫌疑人被成功抓获。
喜讯传入香墅岭,大家皆欢呼雀跃,拍手称道。上官仁得知此事,对两名刑侦人员的办事效率称赞有加。我当然得知了消息。不仅如此,刑侦人员还将两人的照片拿来让我辨认。望着下颔有一道疤痕的年轻男子,我泪如雨下。几天以来,面对种种流言蜚语,喉长气短,我的不白之冤终于得以澄清。
这天晚上,梦蕉园住处,喻宥凡带着王润叶、王瑞贺和单卉提着礼品前来探望。我因这场意外深愧自憾,我特意穿着雪白衣衫,将头发梳理的像黑色绸缎一样有光彩。我把自己装扮一新,来迎接众人疑惑的目光。喻宥凡望着一脸憔悴的我,心疼之余,鼓励说:“淑茵,一切已经过去,你别害怕,有我们大家在山庄,做你的坚强后盾。”王润叶笑道:“淑茵经此一事,以后应多加戒备,吃一堑长一智。”单卉宽慰道:“姐,你是吉人吉相,大家都为你虚惊一场。两个可恶的坏人已被绳之以法,这就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