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迹部再见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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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选拔队结束之后,一行人回归了学校生活。龙马心中又期待又逃避。一旦回到冰帝,同在网球部,他能看见迹部的时候会多起来,可是,被那样拒绝以后,他,是害怕看见他的。
    南次郎如今是实打实的十全好父亲,哪里看得小乖乖半点失落,立时沸腾了慈父之火,将独自坐在廊檐发呆的小家伙抱起来举的高高的,龙马受惊尖叫着笑起来,可片刻之后又沉默了。南次郎心里担心极了,轻轻放下微笑着的龙马,看着他微垂的眼柔声问道:“怎么了?这次合宿回来,仿佛是添了心事,我的宝贝儿子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烦恼?万事,有老爸在。”
    龙马的心暖暖的,伸手抱着南次郎的手臂靠进他怀里,安安静静,岁月静好。
    “老爸,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龙马说得认真极了,南次郎没有如过去一般嬉闹疯魔的调笑,而是用温热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龙马微垂的小脑袋,柔声道:“真的?真好,我的小宝贝也学会了爱情。可是,小宝贝为什么伤感?”
    龙马又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道:“老爸,我喜欢的,是一个学长。”
    “嗯,学长,学长好,会心疼人,照顾人。”
    “老爸,你是没听清么?我喜欢的,是个学长,是……”
    “老爸知道,老爸懂。只要我的小宝贝好,开心,快乐,是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可是,小家伙,你,不快乐?还是因为他么?”
    “老爸……”龙马抱着南次郎的腰,他的理解与爱护让他感动得止不住流泪,他想说些什么,可却徒劳的发现,此时此刻,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流着泪,又忍不住痴痴的笑,小脑袋用力的往南次郎衣服里钻,蹭乱了他的衣裳他的发。
    南次郎爱怜的揉弄龙马的发低沉的笑起来。发泄了好一会儿,龙马终于轻声说道:“他,并不喜欢我,我听见他和手冢部长说,我只是一颗登顶冠军的棋子,只是一个强大的队友。他说,他对手冢部长说,一旦拥有了感情,战士便是有了弱点,就不再强大,他,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不喜欢我……”
    南次郎温暖的掌始终在龙马背上缓缓游移,安抚着怀里纤细敏感的人儿,柔柔一笑。
    “爱情,本就是酸甜苦辣不一而足,然而或许正是因为这一份复杂,才更显弥足珍贵的美好。喜欢,便去争取,若是无望,那便留在心底。爱情,相知相守是完美,可若是一味强迫,有了伤害,便得不偿失了。有的时候,互相拥有各自的幸福,也是圆满。我的宝贝,你还这样小,可是,这样叫我爱到骨子里。我不知你是否能听懂我这一番,然而,我只愿,你幸福。小宝贝,只管按照心中所想去做,只求你幸福,万事,有老爸。”
    龙马哭了,又一次笑着哭了。他忽而觉得,一切,都值了,能溺在这一片温柔的亲爱中,都值了。
    老爸说的那一番话,他哪里不懂,重生一世,他却是懂得太透彻了。忽而觉得,重生一世,便是就为着这前一世叫他忽略在心底的爱,也是值了。前一世,他的傲慢竟叫他错过了来自父母亲如此深沉的温柔,他感谢上苍,叫他重来一世。
    龙马从南次郎手中接过了来自美国的邀请,这一次,他没有同前一世那般彷徨无措,他有着绝不动摇的坚定。但在那之前,他想要争取,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便是无果,也无憾了。
    全国大赛前进行了一次正选队员选拔赛。
    也是巧合,上一次选拔赛,龙马打败了正选与曾经正选的宍户亮,凤长太郎,日吉若,泷荻之介。而这一次,抽签分到龙马同一组的则是剩下的忍足侑士,向日岳人,芥川慈郎和桦地崇弘,只除了,迹部景吾。
    第一场,越前龙马VS长野佑一(6-0)
    第二场,越前龙马VS桦地崇弘(6-2)
    第三场,越前龙马VS芥川慈郎(6-2)
    第四场,越前龙马VS向日岳人(6-1)
    第五场,越前龙马VS忍足侑士(6-3)
    迹部景吾同其他所有正选以及大部分人都观看了龙马的每一场比赛,一次又一次为这个小小的,美丽的,精灵一般,强悍的,高傲的,王子一样的少年惊艳,赞叹。
    打赢了忍足侑士之后,龙马一反往常又喜欢看着对方,却又躲着对方的态度,主动走向了迹部。
    扬起的小脸上有细微薄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精致的小脸上的笑,若生花。那人逆光而来,恍若精灵,缥缈惑人。迹部觉得,自己被蛊惑了,宛若在轻井泽那一刻。他失神了,盯着缓缓而来的龙马,深邃的眼里,只有他。
    “迹部景吾,我喜欢你。”
    纤细美丽,恍若精灵的人儿呵……
    怎能,如此叫人着迷,如此叫人,无措……
    骄傲自由,肆意狂傲如森林之子,若森林之神的人儿呵……
    蛊惑天下……
    ‘武士南次郎’是一个传奇,肆意狂放,自由随性。我是老爸的宝贝,自然……
    迹部景吾几乎着了魔,被如此天人般艳丽清纯,魅惑天下的少年蛊惑,几乎便要点头。然而,深邃的眼一黯再黯,终究恢复了清明。那一双眼,滚动着雷霆风暴,终于归于平静深邃,深深的,轻佻的看着龙马,笑得风流又高傲。
    “我,不可能喜欢你。”
    精致无双的小脸上潸然滑下两行泪,他依旧在笑,笑得更美,更柔,也更决绝,骄傲。沐浴阳光的雪山顶上那一朵雪莲,终究是开了。
    “那,猴子山大王,再见。”
    龙马没有再去学校。第二天训练场上不见了龙马的踪影,迹部景吾并未打听,他想,经过了昨天,那个小鬼,始终只是个小鬼,怕是要过上几天才能回归球场了。第二个星期一,龙马依旧没有出现,迹部景吾并不想承认自从那天午后,他的目光总是逡巡在曾经那个纤细骄傲的身影跳脱的地方。他忽而觉得,那一句‘再见’,或许,意味着失去。
    有什么关系?即便失去。不过是个小鬼罢了,不过是个,成功登顶的棋子罢了,不过是,那个精灵罢了……
    他终于忍不住向榊监督打听了龙马的消息,得到的结果却是龙马收到了来自美国网球公开赛的邀请,早在上个星期二正选选拔赛结束之后就办理了退学手续回到美国了。
    迹部景吾忽而觉得,心里有些空,有些酸,他努力扬起平日那般目中无人国王一般高傲的笑,“走了?罢了,走了便走了吧。”
    “不过,他说他终究是打进全国大赛的冰帝的一员,全国大赛,他会参加。”榊监督看了看迹部明显怔住的神色,又接了一句,“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正选队员名单,与上次的并没有变化。”
    迹部景吾优雅高傲的笑起来,点了点眼角的泪痣,“那是当然。”
    全国大赛第一轮:冰帝VS比嘉中,冰帝5-0胜。
    第三单打:桦地崇弘VS田仁志(冰帝7-6胜)
    第二双打:宍户亮、凤长太郎VS平古场、知念(冰帝7-5胜)
    第二单打:越前龙马VS甲斐(冰帝6-2胜)
    第一双打:忍足侑士、向日岳人VS不知火、新恒(冰帝7-5胜)
    第一单打:迹部景吾VS木手(冰帝6-3胜)
    全国大赛第二轮:冰帝VS青学,冰帝3-2胜。
    第三单打:忍足侑士VS桃城武(冰帝6-4胜)
    第二双打:向日岳人、日吉若VS乾贞治、海堂薰(冰帝4-6负)
    第二单打:越前龙马VS河村隆(冰帝6-2胜)
    第一双打:宍户亮、凤长太郎VS大石秀一郎、菊丸英二(冰帝5-7负)
    第一单打:迹部景吾VS手冢国光(平)
    附加赛:芥川慈郎VS荒井(6-2胜)
    那一天,是全国大赛以来最安静的一天。球场上,夕阳下,两个王者,迹部景吾,手冢国光分立球场两端,最终的结果停留在129-129上。没有人倒下,即便,双双昏厥。这是他们之间的战斗,只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不死不休。
    手冢领域升级为‘绝对占有’,迹部景吾使出了保留至今的绝招‘维也纳的森林舞曲’。这是一场比赛,是一场盛宴,是一场屠杀……
    裁判高喊出,“冰帝对青学,第一单打,迹部景吾对手冢国光,7-7,129-129平。”的时候,双方球员潮涌而入扶住了顶天立地静立场中昏厥的二人,除了,越前龙马。
    这一幕,何其熟悉,又,何其遥远。他只是站在球场中间,失神的看着左右两端的两个男人,无声一笑,终究是转身离开了。
    手冢国光迹部景吾忽而醒了过来,万千人群中,偏偏看见了那唯一背道而驰的小小身影,穿一身火红的外套,若骄阳烈火。
    迹部忽而狠狠皱眉,转头看着手冢,沉声道:“这一次,我没有输。”
    “可你同样也没有赢。”
    是啊,也没有……
    指尖,蓝色破碎的光,粼粼……
    全国大赛半决赛:冰帝VS四天宝寺,冰帝3-2胜。
    第三单打:芥川慈郎VS白石(冰帝3-6负)
    第二双打:宍户亮、凤长太郎VS金色、一氏(冰帝5-7负)
    第二单打:桦地VS石田(冰帝7-5胜)
    第一双打:迹部景吾、忍足侑士VS千岁、财前(冰帝6-2胜)
    第一单打:越前龙马VS远山金太郎(冰帝6-4胜)
    全国大赛总决赛:冰帝VS立海大,冰帝3-2胜。
    第三单打:忍足侑士VS真田(冰帝4-6负)
    第二双打:宍户亮、凤长太郎VS柳、切原(冰帝5-7负)
    第二单打:迹部景吾VS仁王(冰帝6-4胜)
    第一双打:桦地崇弘、芥川慈郎VS丸井、胡狼(冰帝7-6胜)
    第一单打:越前龙马VS幸村精市(冰帝6-4胜)
    冰帝取得了全国大赛冠军,然而领奖台上,只有六人。那个亲手为冰帝摘下冠军的小人儿,离开了。
    六个人,拿着七枚奖牌,忽而觉得,沉甸甸,轻飘飘,心里,有些空。
    手冢国光冷淡的看着迹部景吾,朝他伸出手。
    “什么?”
    “奖牌,龙马的,奖牌。”
    迹部景吾握着属于龙马的那一块奖牌狠狠颤抖,垂眸咬牙的片刻,眼中闪过了狠厉,继而傲然抬眼冷笑。“给你?呵。你凭什么?越前龙马是我冰帝的一员,这块奖牌,属于他,属于冰帝。你有什么资格拿走?”
    手冢国光只是冷冷看着他,半晌忽而一笑,冰冷又骄傲,“可他,不再属于冰帝,更不再属于你。奖牌你留下,他,我带走了。”
    手冢国光忽而转身离开,高傲如帝王。
    迹部景吾感受到了压迫,甚至是慌乱,大声道:“他对我表白了,说了喜欢。”
    手冢忽而一怔,继而缓缓转身,看着迹部似笑非笑,轻声道:“他,也对我说过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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