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青媚狐 第二十八章 全盘托出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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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生见所有人都用一种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先是回归了公堂上的那种态度,慌不择路的低头想躲,但是发现自己的身体被青湄的法力箍住根本就无法动弹一步的时候,随即将祈求的目光投向青湄,语声凄凄切切,哀怨无比:“姐姐,好姐姐你救救我,把我放出去吧。”
青湄沉默了一会儿,朱唇轻轻开启:“我养育秀生十年之久,虽然近几年管的少了,他习性现在是如何我不明白了,但是我清楚的是,我家秀生是个地地道道的人类,可不是这么一个魔气四溢的魔头。”她看着郑秀生突然僵住,马上又疯狂笑开的脸,沉痛道:“你到底是谁?”
“老妖狐,你当真舍得把我交出去?”郑秀生笑道:“这是你前世恩人的身体,里面封的是你前世恩人的魂魄,你把我送上铡刀断了郑秀生的性命,你就不怕对不起这段因果,往后渡不了雷劫成不了正道?!”
“你闭嘴!”白玉堂一听就明白了郑秀生壳子里的魂换了人,再一听又明白过来郑秀生前世原来是青湄的救命恩人。见青湄脸色煞白,也明白过来青湄先前之所以知而不言,是因为怕亲手动了郑秀生会让她自己业力缠身而成不了自己的道。
虽然明白,但是白玉堂心里还是十分愤然。可他能说什么,让青湄去死吗?
“哦,还有你呀,桃妖。”郑秀生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你看起来重伤未愈,我本来以为你要采补阳气……你若不要让给我怎么样?”此话意有所指,矛头直指向白玉堂怀中的展昭。
白玉堂一听,将展昭抱得更紧了些,也顾不得郑秀生方才爆了自己的底子,反正他最不想让知道的那个人现在还昏着。于是目露凶光,对着郑秀生恶狠狠道:“你若是敢动猫儿,爷现在就可以结果了你!”
郑秀生轻笑,不置可否。
青湄看了郑秀生一眼,又看包拯朝这里走来,忙低声下气道:“大人监守于媚娘,媚娘却贸然脱出,还望大人赎罪。”她现已万没有方才九尾狐的霸气冰寒,好像又变回了那个青楼卖唱的歌女郑媚娘。
包拯神色复杂的看着青湄和白玉堂,今日他的震撼太大了,有些超出他的能力范围。怕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断是想不到一个柔弱的青楼女子和平日熟悉的白玉堂还会有这样的身份。他免了郑媚娘的罪过,怎么说也是出手救了他们,眼神却飘向了白玉堂。“白义士……”
白玉堂一愣,看了眼怀里的展昭,顿了顿,问道:“我非人族,大人觉得,我如何?”
“侠肝义胆,正气凛然,非我族类如何,在本府眼里,你与我们都是一样的。只是,展护卫……”
白玉堂喉间一哽:“还请各位,先莫要告诉猫儿……时机一到,我自会告诉他。”
待解决了白玉堂这里的问题,包拯便开始打量被捆在地上的郑秀生,见他神色淡然,一点都不像是大难即将临头的样子。“郑秀生,如今眼前情景,你所作为,都已成为铁证,你可还有话说?”
地上的郑秀生一笑,道:“大局已定,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好!来人!把犯人压回公堂!”
回归今日被中断的第二次公堂之上,郑秀生被青湄灵力束缚,跪在公堂的地上,背却挺得笔直。青湄跪在一旁,其实青湄不用跪,但她偏生认为自己有罪,怎么也不肯起来,白玉堂看她这样,只好站在一旁陪她。
昏迷中的展昭已经被送回房内休息,因此并不能出现在公堂上,白玉堂也不能站在原来的位置上。
包拯坐在他的上位,看着底下三人,面色复杂,他还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审妖魔一类……平时都是睡着了去的。
“郑秀生,你还不快把你行凶始末统统从实到来?”
底下郑秀生一笑,妖魔作风与百姓果然截然不同,倒是反问道:“大人确定要在公堂上听我说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
包拯醒目一拍,喝到:“公堂之上无人族妖魔之分,本府眼中你只是嫌犯,还不快说!”
那还真是……郑秀生突然觉得自己会栽在这么一位大人手上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这位大人身边还有这么多能人异士相助。
“哈,妖魔做事还能如何,无非就是无聊了。但是大人,我也是只是满足‘郑秀生’本人的愿望罢了。”
原来,眼前这个郑秀生并非真正的郑秀生,而是被郑秀生的恶念吸引来的魔。白玉堂一听这个人自称是魔对其的印象又蹭蹭蹭的往下掉,仙道魔道,从来都只有势不两立啊。
再来说“郑秀生”的愿望如何:原来真正的郑秀生在十年前家庭遭逢巨变,孤立无援之时被前来报还前世之恩的青湄收养。可谓是久旱逢甘露,当时温柔的青湄一下子就在郑秀生的心里种下了不可拔除的芽,随着年龄的增长,对青湄的感情也越发一发不可收拾。
奈何青湄名义上是他长姐,且出入于青楼虽卖艺不卖身但多多少少和他眼中的那些臭男人有所接触。每次因着李森李素儿去给青湄送东西的时候,看到养姐对其他男人卖笑,就觉得怒火中烧,连让他送东西的李森李素儿也一起记恨上了。
因着童年巨变而心态扭曲的郑秀生,嫉恨,求不得的情绪混合产生了恶念,吸引来了正在附近闲逛的妖魔。正巧妖魔闲的无事想试试往人类身体里塞妖兽魂魄会变成什么样子,便占了郑秀生的身体,一边进行他的实验一边顺便完成郑秀生的愿望。
也是这样,有了这三个月以来的掏心之案。
包拯一言不发的等着郑秀生把话讲完,看郑秀生语气平淡的仿佛是在讲述的是别人的事情,云淡风轻,就像根本没有把这些死者的性命放在眼里。魔啊,是魔性。隐忍着心头怒气,转而去问青湄知而不报的问题。
青湄顿了顿,神情凄苦道:“非民女有心,民女养育秀生十年,本不愿相信此事和他有关,待有所察觉已是一月之前。但大人方才也知了,秀生前世于我有救命之恩,民女承了这份因果便决心以抚养他下一世平安健康为报,但也正是这份因果缠身,使民女进退两难。”
自古,仁义难两全。纵使是铁面无私青天包大人,也会有一言难尽的时候。
不过,青湄话锋一转,却是冷冰冰的瞪向一边的郑秀生,说道:“不过民女现下已经明白了,现在这个不过是披着秀生外壳的妖魔罢了。”她话说的明白,已然是经过前一晚哭泣和先前院中所见想通的大半。
白玉堂一旁着手旁观,只觉得大局已定,处死郑秀生刻不容缓,有青湄为证,院中种种为据,郑秀生无论如何狡辩,都逃不过铡刀之刑。
只是接下来的行程顺利的诡异,签字画押,搬出铡刀,将郑秀生压上铡刀。郑秀生在此过程中竟然都毫无反应,只是在包拯下令以前,嗤嗤的笑出了声:“我不会死,可是郑秀生一定会死。”
“此惨案因他,苦果自尝,我无话可说。”
“是吗?”他又发出嗤嗤的笑声,露出鲜红的舌头。视线一转,又对上白玉堂冰冷的目光。“小桃妖,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
“我的名字叫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