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睡觉吗？”孔黎走了过来。
    “你们太吵了。”他翻了个白眼，“这世上真是一个安静的地方都没有。”
    “你心不静有什么用？”孔黎看着他说。
    “你特么每天听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声音试试看，听多了就知道静不静得下来了。”说着说着，这耳机少年就一副要暴走的样子。
    我再傻也知道他们是旧识了，遂问：“你们难道都不想出去吗？”
    孔黎扭头看我，“你用脑门磕一下，试试看能不能磕破。”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当这结界是你身上那个封印吗？”
    “原来如此，你身上有封印……”耳机少年摸着下巴道，“难怪你前十几年与常人与异。”
    孔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走到结界壁前，踹了一脚，结界无动于衷，他回头问：“你真不想出去。”
    少年一笑：“被你吵得不得安宁，自然是要出去了。”
    我眼前一亮：“你知道怎么出去？”
    “我进的来，自然出的去，对了，你叫什么？”他对我眨了眨眼，“我叫清尔。”
    “莫葱茏。”
    孔黎又踹了一脚，结界响得更厉害了。
    清尔用力摁住耳机的耳罩部分，他似乎对声音极其敏感，“姓孔的你够了！”
    “我有名字。”孔黎垂眸，“我叫孔黎。”
    清尔松了口气，他站起身，把耳机摘下，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看向孔黎，他对我摇了摇头，我只好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清尔才睁开眼戴上耳机，对我们说道：“我数到三，一起撞过去。”
    我愣了愣，“啊？”
    “一。”
    “二。”
    “三！”
    孔黎一拳过去，我只好用胳膊肘撞，清尔飞起就是一脚。
    “轰隆”一声巨响，结界破了，与此同时我听到清尔的惨叫。
    破碎的结界外，四白二黄正伸着爪子往里飞。
    “大人！”看到我们，四白马上收起猫爪，将我接住。
    孔黎落地，顺便拎住了清尔，他不知为何晕了过去。
    “清尔怎么了？”我问道。
    “声音太大，把他震晕了。”孔黎把清尔歪掉的耳机戴正，“他的听力是常人的千倍，哪怕是我们的心跳声，对他来说都如同在耳边敲鼓，更不用说结界破碎时那种噪音。”
    四白怔愣道：“他不会有谛听的血统吧。”
    我不敢置信，但转念一想，谛听可以通过声音来辨认世间万物，尤其善于倾听人心，可辨善恶。
    清尔的听力已恐怖如斯，也不是不可能。
    “杂货店老板呢？”孔黎问。
    四白往柜台后面一指，我们看过去，那老板已经被挠花了脸，面目全非不说，从头到尾都被捆得结结实实。
    “哥哥可厉害了，把他打得哭爹喊娘的。”二黄蹦跳着说道。
    四白望着孔黎说：“多亏天师那一脚将我踢走，不然我们都会被困住。”
    “总比全军覆没好。”孔黎说着把清尔丢给了他，“我没力气了，劳烦你背他回去。”
    四白莞尔：“应该的。”
    我看他们都要走出店了，忙问：“这杂货店老板还有那些瓶罐里的人怎么办？”
    孔黎和四白同时回头——
    “大人放心，我已经把他废了，他以后再也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人既然已经废了，那等下法术失效他们就会变回来，我们再不走，只会被当成可疑人士。”
    我听完，立刻跟上他们的步伐，抓紧时间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