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黎背我回到他的屋子，本来在给二黄顺毛的四白立马跳了起来：“大人！”
    二黄被他大幅度的东西掀得滚落地板，“喵呜”一声，委屈地爬了起来。
    我只觉得有些乏力，孔黎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
    四白大惊：“你要做什么？！”
    孔黎默不作声割了自己的手指头，滴了点血在水杯里，然后大步走向我，捏着我的鼻子把这杯掺了他血的凉白开给我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粗鲁折腾得半死不活，“你干嘛？”
    孔黎把空水杯放下，含住自己的手指防止血液再肆意流淌，只听他含糊不清道：“你这不是有力气了么？”
    我回神，坐起身，动了动胳膊，刚才的沉重和无力感不见了。
    四白在孔黎放血的时候抖了一下，等他走开后，焦急地问我：“大人，你怎么了？”
    “我……”
    我将刚才的事一说，四白愤然起身：“哪来的鼠辈？！”
    “那个老板应该不知情。”孔黎找了张伤口贴把手指包上，他淡淡道：“草对普通人无效，但龙王印本能排斥对你有害的东西，才适得其反。”
    “……”我觉得我就是自作自受的活例子。
    二黄还是猫的形态，她在地板上百无聊赖地翻滚着，孔黎从她身上迈过去，她几下就跳上了孔黎的肩头，问他：“如果是你，会不会中招呢？”
    孔黎把他从肩膀上揪下来扔给四白，“我不知道，没试过。”
    四白接住二黄，轻抚她的脑袋，看着孔黎道：“以你的血脉，用这种伎俩还不如泼硫酸来得实际。”
    孔黎“哦”了声，头也不回地走进厨房。
    我惊奇地望着四白，“你居然知道硫酸？”
    四白：“……大人，我也是会学习的。”
    “……哦。”
    孔黎在厨房乒乒乓乓做晚饭，他的厨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又欠了他一份大大的人情。
    “大人，您要去调查什么，吩咐我和二黄就可以了。”四白担忧道：“若这次天师没有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我无可奈何地点头，“我知道了。”看来单独行动是不可行的了，危险系数太高。
    孔黎做好一份酱排骨，二黄蹦上桌子想偷吃，被他一把摁住猫头，“吃饭的时候变成人的样子，不然只能吃猫粮。”
    二黄只好化成人形，乖乖去洗手，然后别扭地坐在椅子上。
    “二黄，要听话。”四白拍拍她的脑袋，“天师是在帮你适应人类的生活。”
    二黄听进去了，笨拙地拿起筷子夹排骨。
    我啧啧称奇道：“你还有驯妖的本事啊。”
    孔黎看过来，平静道：“你不过来吃，就没了。”
    我马上去洗手，就这样厚颜无耻在他家蹭了一顿饭。
    ……
    被孔黎吓唬过一次，那胖大叔再没有来摆过摊。
    “是不是打草惊蛇了？”四白问道。
    只是不在这附近摆摊，多问几个人就是了。”孔黎说完，看向了我们。
    “……”
    问人这种活儿，自然是我们来做。
    打听到胖大叔的坐标，我和孔黎坐公车前往，四白二黄不想再挤又闷又黑的背包，就选择飞过去。
    这次孔黎没有背弓箭盒，因为箭用完了，他还没钱去买。
    “你……生活费够用么？”我忐忑地问。
    “正常上学的话是够的。”孔黎低声回答。
    “……抱歉。”他现在不止是普通学生，要斩妖除魔，光一个称手的武器就价格不菲。
    四白二黄在步行街找到了那个胖大叔，我们到时，他刚送走一批女学生，看到我们朝他走来，脸色变了变：“怎么又是你们？这里也不给摆摊啊？”
    “老板，不要误会。”我怕他撵我们走，马上澄清道：“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这货是从哪里进的？”
    胖大叔摇头：“这是商机，哪能随便告诉你们？”
    四白抬起手腕把指节按得嘎吱嘎吱响，他磨牙道：“你这些三无产品检测出对人有害的成分，我们是来调查的，不说清楚，你今天别想走。”
    胖大叔见我们来者不善，权衡利弊，老实交代道：“是我的前房客留下的，他交不起房租，就留了一屋子神神叨叨的玩意儿给我，我扔也不是留也不是，想着能不能卖几个钱，我见他之前摆摊卖过不少，就依样画葫芦照着卖。”
    孔黎问他：“他叫什么？”
    胖大叔说了个人名，孔黎皱了下眉头：“你这些东西都是他的？全部？”
    胖大叔看了看推车上的东西，挠挠头，“那倒不是，有个人见我卖得好，就把那回心转意草的种子送了我一些，让我帮他代卖几盆，还别说，这挺好卖的。”
    孔黎突然怒了：“人在哪？！”
    “就这条街直走，走到底就是个杂货店，那人是店老板。”
    胖大叔说完，孔黎就直奔杂货店而去，我和四白二黄忙不迭地跟上。
    “怎么了？”我边跑边问。
    孔黎咬牙切齿道：“那草有勾魂夺魄的效用，只有特殊人群能闻到，比如天生具有一定灵力的，闻到草的香味就会被控制，灵魂慢慢被吸取，最后只剩一具空壳。”
    四白大惊：“这人想做什么？！”
    我也想不出来，但还是接了一句：“反正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