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武士之死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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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江户的夜晚透着深不可测的黑,树影斑驳,月色皎白。
    吉原的花街热闹非凡,与大江户的夜晚形成强烈的对比。
    花街柳巷里,一个穿着考究的武士大汉,醉醺醺地在街道上缓步前行,嘴里哼着不成调调的奇怪曲子。一个激灵,他跑进了一个狭窄黑暗的小巷里,面朝墙壁,准备小解……
    突然,一个黑影站到后面,他没有丝毫察觉,只见薄剑出鞘,醉汉倒地,留下了扎眼的鲜红……
    天终究还是亮了。
    昨夜,冲田回到屯所,便把自己锁进了房间,整夜未眠。他无法接受自己所爱之人自愿成为将军夫人的事实,他满心愤懑,他认为她一直在戏弄自己,五年前的那个‘离别之吻’,不过是那女人的一场玩笑!他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居然让一场戏耍煎熬了五年!他恼火,愤怒!甚至想要一气解决掉将军,好让那个女人梦碎!但是,当他想到近藤和土方,还有真选组的兄弟们时,他有些犹豫了。
    只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那女人就像他心里无法愈合的伤疤,再次见到她,那伤疤还在隐隐作痛,当他看见那个女人亲昵地挽着将军的手臂时,妒忌让他备受煎熬。
    他自嘲似的低语:“没想到自己也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堪!”
    咚的一声。土方踹开了冲田的房门。
    “小子!快起来!又死人了!”土方说。
    冲田带上眼罩,应付地说了句:“土方先生,世界这么大,死人的事情没必要大惊小怪吧。”
    土方点了颗烟,吐了吐烟圈:“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回又死了一个武士!”
    冲田一听,坐了起来,严肃地说:“第十个了!”说罢便整理了下制服,拿起佩刀随土方去了现场!
    杀人现场。
    日轮和月咏站在一旁,焦眉愁目,本以为这种无妄之灾会随着夜王凤仙的离世澌灭无闻,却没想到远忧难除,近月来,吉原杀人案件竟发生了六起!顿时流言四起,生意上更是大打折扣。
    当土方和冲田赶过来时,月咏不耐烦地质问二人:“你们警察都是酒囊饭袋吗?已经死了六个人了!还让不让我们做生意!真不愧是税金小偷!!!”
    土方在脸面上虽显得从容不迫,却已是肠慌腹热,他明白的很,十起杀人事件并非偶然。被谋杀者的伤口又薄又轻,都是一击致命。干脆利落,想必,定不是普通的贼人。而且死者们的身份竟都是穿着考究的武士!土方的第一反应便是坂田银时,怕他最终也会被一刀毙命!不禁一阵恶寒!那野兽的直觉让他莫名地感受到敌人的强大!
    心里格外沉重。
    冲田看了看土方的样子,他本就聪慧过人,土方的心思也大概猜出了几分!他知道老板对于他来说是个怎样的存在,关心则乱!让人不由地想起了那个女人,心里反倒生起了几分艳羡!他羡慕土方和老板之间的情感维系!只是自觉可笑,明明对那个女人的爱早已蚀骨灼心,临了才发现自己不过是黄粱梦一场……
    但冲田最后还是妥协于自己的固执,痴傻地说出了那句:“你这样戏弄于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深情若万劫不复,我甘之如饴’。
    “警察先生!请您们先把尸体处理一下吧……”沉寂半晌的日轮突然冒出了句话,这让近身之人多少有些意外。
    土方礼貌地问:“素日里,从未见过日轮小姐如此着急,是有何事吗?还是说……”
    “土方先生!请不要妄自揣测些什么,好歹日轮也是吉原的现任管理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月咏心生不悦。
    “我说母猪!我们未多半言,便已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起来?”冲田不屑。
    “你……”这一说反倒让月咏哑口无言了。
    日轮忙做调停:“土方先生和冲田先生不要误会,只是一会儿会来一位贵客,血红怕是要污了贵客的双眼!”
    “贵客?什么贵客?”土方问。
    “难道真选组毫不知情?那就奇怪了!将军家的女眷难道不需要保护吗?”月咏觉得甚是奇怪,这几日媒体尽是在报道将军和小神乐的事情,虽说小神乐是神勇的战斗民族夜兔族的后裔,但毕竟身份不同往昔,自然要在身边带几个警察吧?
    “将军家的女眷?难道是……”土方看了看总悟阴沉下来的脸,心里惴惴不安,最后叹了口气,他拍了拍总悟的肩膀,反倒让总悟有些惘然若失。
    他低着头站了起来:“土方先生,我先走了!”土方明白公私分明的重要性,却有口难言,他明白总悟心里的苦,甚至认为有些愧对死去的三叶小姐,便放他离去。
    最后,总悟仍没躲过巧合的捉弄。没走几步便听见有人说了句:
    “没想到在这能遇见冲田先生……”
    冲田抬头看见神乐在一个青年的陪伴下,走出了马车,便有些戒备地问:“喂!小子!你知道我?”
    “大名鼎鼎地一番队长冲田总悟何人不知?我是青,是神乐小姐的侍卫……”
    神乐从容自若地对他颔首微笑,身着青绿色云锦旗袍,粉唇蓝眸,冰肌玉骨,玉腿纤腰,引得众人垂怜,吉原的花魁在她的面前反而黯然失色了许多……
    冲田看着她有些失魂,却又皱起眉头,满嘴讥讽地说:“将军夫人是想要向吉原的姑娘们讨教些什么吧!”
    神乐的心咯噔一下跌入了谷底。她明白事情一出必然会惊动到真选组,她想见他,所以才固执地选择今天来到吉原,即便有可能会使自己的计划产生纰漏,却依旧好想见他。
    土方虽然十分担心总悟的状态,却并没有对案子放松片刻。面对青,他心里总是有些许不安,这小子绝对不止是侍卫那么简单,那种强者的霸气在土方面前是很难隐藏住的。
    土方心系案子,便在现场四周仔细寻摸着细节,生怕错过些什么,走在吉原的街道,他观察着来往的每一个人。这时,一个拎着酒瓶醉汉,摇摇摆摆地悠哉走着!只是一见他便急张拘诸地逃走了!
    土方见此人慌乱的不成样子,便追了上,把醉汉逼进了个门可罗燕的巷子里!
    “我说小子!你认识我!”土方死死抓住醉汉的衣服。
    “鬼……鬼之副长!大……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醉汉害怕极了。
    “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
    醉汉拼命地摇头:“不……不知道!昨天晚上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昨天晚上?!难道?!是那个武士?!”土方拔出刀问,“你看到了什么快说!否则我的刀就不长眼睛了!!!”土方恐吓道。
    比起案子元凶现在的鬼之副长更可怕!!
    “我说!!我说!!!”
    “你给老子快点,老子可没耐心!!!”
    “是!是!是!副长大人!”
    土方瞪着醉汉,鹰睃狼顾,吓得他跪地而卧。
    “副长大人,小人名叫城川木……”
    “讲重点!我对你的来历一点兴趣也没有!!”
    “是!是!是!副长大人!昨晚小人喝完花酒醉醺醺地逛到一个巷子里倒头休息,不知过了多久,小人一睁眼,正看见两个人影在对面房子上飞檐走壁,便一时好奇跟了上去!没过一会儿就找不见那两个影子了,本以为是跟丢了,却发现那两个影子不知从哪个地方又冒了出来!迷迷糊糊中,小人在一个角落看见其中一个黑影脱下了斗篷,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绝世美人,长发蓝眸!看得我都有些呆住了!只见那女人和另一个影子追上了一个人!看体态特征很像死了的哪个武士!那女人抽出了把薄剑狠狠地刺向那个武士!我被吓到了!便躲了起来……”
    土方讶异了很久!脑袋里开始做起了拼图!他拉着醉汉的衣领,说了句:“跟我来!!”
    他拖着醉汉,来到了尸体不远处的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只见冲田和青还在焦灼地僵持中,他指了指青身后的神乐,问了句:“小子!你看像那个女人人吗?”
    醉汉有些头痛并说:“当时,自己的酒喝得有点多,印象深刻的就只有蓝眸和长发,还有身材非常好!这女人的头发是盘起来的,除了有相似的蓝眼睛,其他的实在是看不出来了!”
    土方陷入沉思,半晌过后,说了句:“你可以走了!!”
    醉汉像是一下子被解放出来,逃得瞬间便无影无踪了!土方沉重地点起了烟,心里的各番滋味彼此搅弄起来。回想五年后第一次见到神乐的样子,心里莫名的不安!他深切地感受到神乐的来者不善!只是从未想过她会和这样严重的事件牵扯在一起。他回忆起那日与银时喝酒的情形,对于银时,他能深切地感受到他对神乐的信任与疼爱,而总悟呢?对那女人的爱更是深入骨髓!而他呢?反倒两难起来!心里一直在拼命地说服自己,不能听信一个醉汉的叙述,只是自己骨子里却已是深切感受到神乐与案件的紧密联系……
    面对真相他第一次选择迟疑!
    思忖多时,他还是决定要试一试那个女人……
    冲田看着青心里有说不出的恼怒!举起佩刀,问了句:
    “你到底是什么人?夜兔族吗?整天跟在那女人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青笑了笑,说了句:“原来冲田队长是在吃醋啊!真有趣!”
    神乐和日轮远远地站着,完全听不到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日轮和月咏都有些担心,毕竟是吉原的地盘,若是再出现些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这里的生意定会大打折扣!
    “你这小子真叫人不爽!我对你们的公主殿下一点兴趣也没有,她不过是只母猪,都不值得我调教!”
    “真的没兴趣吗?我们的公主殿下是难得的美人!在日暮星上,不知道有多少其他星球的王宗贵族们为她垂涎,但她却偏偏选中了这里的将军……你……难道不想知道缘由吗?”
    冲田愁肠百结。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吗?那一吻绵延柔肠,他一直铭记那一刻的温暖,才让他心甘五年水滴石穿的等待。
    然而现在的他,却成了个大大的笑话。
    却被那女人的不在乎,弄得痛贯心膂!
    他还是放不下她罢了。
    冲田奋力一搏,怀揣着杀人的心情,砍向青。却把刀停在了半空中。
    因为神乐挡在青的面前。
    冲田看着她,额蹙心痛地柔声问了句:“难道在你心里,我连一个侍从都不如吗?”
    神乐低头不语,百苦难咽。
    冲田扔下刀,闭口不言,转身离开了……
    气氛一直僵持了下去,这时土方走到神乐面前,拿起了一张纸条,递给她说:“公主殿下,请您明日一早去到这个地方,银时会在那里等您。”
    神乐稳妥的站了起来,笑了笑,说:“看起来,土方先生和小银算是有个好结果了。”
    土方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说:“我们的结局算好的!和你和那小子比起来真的好太多了……”
    神乐微微一笑,对着日轮和月咏说:“日轮,小月,给你们添麻烦了!几日后的宴会一定要参加哦!我和小将会好好招待你们的。我先走了……”便转头招呼上青,离开了。
    土方看着远去的马车,默默想着,一切谜团都会在明天解开了……
    马车上。
    “青!你要小心土方这个人。”神乐小声说。
    “为什么啊,殿下?”
    “土方这个人不好对付!怕是他对我已经起了疑心了!”神乐蹙眉。
    “应该不会吧。”
    “别小瞧那家伙!鬼之副长的名号可不是白得来的……”
    “那,按殿下想法,我们应该怎么办?”
    “耳朵过来!”神乐命令道。她在青的耳旁嘀咕了起来!
    “看来我是该给他们吃一个定心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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