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真是个小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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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散去,肃萧皇留下了乐幕陪他在宫中散步,肃萧皇久久不做声,乐幕率先开口道“王今日之事,可曾记挂心中?”
    肃萧皇笑道“鹤鸣三知与凤鸣七落都在令朝,困住他二人,那岂不是天下都是孤的么?”
    乐幕淡然的说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肃萧皇眉头一皱,说道“为何?”
    “因为王缺了一样东西”乐幕靠近肃萧皇的耳边,掩住嘴,将声音压倒最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什么东西能将肃萧皇困住,只有一样,便是令朝的手玉,手玉有二,一文一武,文的那些畜生在,可以扰乱超纲,可武的就不同了,没有手玉调不动百万雄师,这也是在外那几个将军张狂的原因,更是禁足宫羽沉缺不能杀他的原因。
    肃萧皇说道“你说那么宝贵的东西,能在哪里呢?”
    乐幕说道“鹤鸣三知与凤鸣七落都已经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鹤鸣三知能窥探天机,凤鸣七落能医百病,若是鹤鸣三知说这话是意味深长,凤鸣七落说这话就是让人捉摸不透了,肃萧皇说道“我皇兄突然病倒,三年不吃不喝,如睡着了一般,这等怪病,莱阳的医者每一个能瞧得出来,元柒后能医却不肯医,费解”
    乐幕清淡如水的眸子,微微转动,说道“沫灵宫的人,终究穿一条裤子”
    肃萧皇点点头,算是对乐幕言语中隐藏含义的认可,肃萧皇突然转移话题说道“今日是孤的生辰,孤最想吃手擀面”
    “清晨膳房做的寿面不好吃?若王想吃外面的,改天乐幕帮您带一碗”乐幕是小人,可他分的清楚自己的地位,他要将令朝毁于一旦,即便肃萧皇没有手玉,他也是王,与王相处,除了适当的言语之音,还有亲朋之意。
    肃萧皇摇摇头,说道“孤的父王,说孤是灾星,要将孤杀了,长姐替我挡着,皇兄带我逃离莱阳,那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虽苦,但孤很知足,知道为什么么?”
    乐幕摇摇头说道“不知”
    需萧皇眺望远方回忆往事说道“皇兄砍柴卖,皇嫂就教孤写字,带孤去河里抓鱼,每当孤过生日,皇嫂总会给孤做一碗长寿面,还不准孤剩下,连汤都要喝下去,孤小时瘦弱,被人欺负皇嫂总是第一个替孤出头,嫌孤身子弱,皇嫂便把鸡宰了,给孤一个人吃”
    乐幕回想了一下,说道“史册中并无与胄武皇共患难的妃嫔,胄武皇也并未立后”
    “当然没有她的名字,因为在我皇兄还未登基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就在孤的眼前,掉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肃萧皇眼含泪花的,那一幕似乎一直在他脑海中不曾散去“孤跟皇兄想要去救皇嫂,却被公子越拦住,他说以大局为重,以江山为重,都是狗屁,天下之大,只有皇嫂才是”
    “往事随风,只能记挂心中”乐幕将食指立在肃萧唇边,示意肃萧皇不要在说下去,乐幕脸上虽未改色,心中也被公子越的名字吓到,难道是她的女儿跟胄武皇有过一段露水情,这可真是微妙,乐幕突然想起他在阿图手里抢夺的勾魂针,上面有一个女人的名字,公子喜悦。
    “王,娘娘请你速回龙心殿”
    肃萧皇瞧着慌慌张张的侍卫,怒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侍卫说道“回王的话,娘娘受伤了”
    阿图那只癞蛤蟆精能受伤?什么样的伤势非要让肃萧皇去呢?乐幕不语,静静跟在身后,龙心殿外数百名侍卫守候,殿内两列御医交头接耳,看见肃萧皇,均下跪叩首“参见王”
    肃萧皇从众人身边走过,直奔内室,紧张的说道“阿图,阿图,发生什么事情”
    阿图看见肃萧皇,眼泪刷刷的落,委屈的说道“王,阿图不想让你走,阿图只想让你陪着阿图一个人”
    肃萧皇坐在床边,摸着阿图苍白的脸颊的,怜惜的说道“孤只宠信你一个人,”
    花枝站在一旁,说道“王,你可要给娘娘做主呀”
    肃萧皇说道“发生何事”
    花枝泪光光的说道“娘娘有些乏了,想回殿里休息,屿海岛的君主冲进来,非要娘娘将阿语引荐给肃萧皇,还说什么二女共侍一夫,姐妹共躺一床的话,娘娘听了,就与屿海岛的君主的吵了起来,没成想他竟然想杀了娘娘,还说娘娘受宠三年,已经年老色衰,应由妹妹顶替,”
    肃萧皇气的眼冒火星骂道“混账东西,孤宠谁,轮得到他们在这说三道四,仗着是国舅爷,就敢随意差遣孤,他人呢”
    花枝说道“在,外面跪着呢,死活不认错,大喊冤枉”
    肃萧皇大步向外走去,屿海岛的君主被两个侍卫压着,身上绑着三条绳子,面色苍白,身下一片血迹,见到肃萧皇呜呜的发声无奈嘴被堵住,说不出话,肃萧皇抽出侍卫的刀,一刀划过,一颗人头掉在地上,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嘴中的白布从里至外被染得通红“敢跟阿图争宠的女人呢”
    国师许同说道“王,正派人捉拿呢”
    肃萧皇望着屿海岛的君主的尸体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剁碎了喂狗,其宗族人全部割掉双目,剁掉四肢仍入蛇窟之中,以后屿海岛归入令朝,若是有不归者,叫公子越杀无赦”
    乐幕说道“王,小人先告退”
    肃萧皇恩了一声。
    乐幕走前,对隔着纱幔对着阿图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借刀杀人就要做好假象,若是肃萧皇能听听他老丈人说话就好了,他老丈人只会呜呜呜呜的干叫,舌头都被割了,有口难辨,呵呵,学聪明了。
    乐幕独自走出正阳宫,满莱阳的烟花与欢声笑语,仿佛不属于乐幕,他的心中只有一滩捉摸不透的清水,他不杀人,却用别人的手杀人,他是小人,却是以牙还牙,街上的行人,见到乐幕都纷纷避让,都说乐幕无情无欲无心无慈,要怪,只能怪世人都有阴暗的一面,造就了乐幕。
    乐幕微微抬眼,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孩子,牵着一个小羊羔,跪在地上乞讨,那孩子瘦小的可怜,怕是一阵风都能吹到,可他脸上带着笑意依偎在小羊羔怀里,小羊羔伸出舌头舔着那孩子的额头。
    一个喝的醉醺醺的莽汉,一脚踢翻了小男孩的破碗,甩了小男孩一巴掌,抱起小羊羔言语不清的说道“以后,这个羊崽子,就是老的”
    脏兮兮的小男孩抱着醉醺醺莽汉的腿,止不住的磕头,像是哀求莽汉放过他的羊,小羊羔在莽汉怀中,胡乱瞪着腿咩咩的叫着,喝醉的莽汉一脚将小男孩踹飞,小男孩头撞到了墙壁上,流出了血,小男孩跪爬过去,流着泪求喝醉的莽汉,莽汉再一次抬起脚,对着小男孩的脑袋踩下去的时候,莽汉却向后扬去,倒在地上,抱着腿痛苦的哀嚎。
    小羊羔掉在地上,站起来跑向小男孩,小男孩将小羊羔紧紧搂紧,向后退到阴暗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小男孩饿的没力气,跑不动了。
    “老子的腿怎么动不了,你他妈了,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乐幕向下斜着眼睛,看着喝醉酒的男子胡乱的咒骂,走过去,一脚踩上醉汉的脸上,捻了捻,咔嚓,清脆的响声,醉汉嘴里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他的下巴向下歪着,骨头碎了。年过七旬的公子越带着一堆人跑过来,喊道“谁敢对我爹无理”
    乐幕轻声说道“没看见地上有人受伤么?”
    公子越对着地上的醉汉踢了几脚,奉承的说道“放心吧,爹,敢欺负咱家人,儿子就剥他一层皮,等皮长好了,在剥下一层,让他生不如死”
    “去忙吧”乐幕敷衍了公子越,等公子越走后,乐幕朝着旁边的包子摊走去过,说道“包子。。。”
    包子摊老板惊慌的说道“不要钱,想吃多少拿多少”
    过长的衣袖扫过摊面,留下一些碎银,说道“五个包子”
    包子摊老板没敢收银子,赶紧给乐幕包了五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乐幕拿着包子,走到墙角,将包子递给小男孩“吃吧”
    小男孩盯着乐幕,闻见包子的香味,肚子很不争气的一通乱叫,小男孩拿起包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乐幕的手都被过长的衣袖挡着,如今他伸出一双白的没有血色的手,将一锭银子放入小男孩的怀中,说道“莱阳不是个好地方,越走越远”
    小男孩看着乐幕的背影,咬住嘴唇。
    人都善心的一面,只是乐幕的善心被人性丑陋遮盖住了。
    乐幕回到乐府,在府前,见到了鹤鸣三知,他正与王息攀谈,王息身后还站着两个乐府的衙役,乐幕走到乐府门前说道“大国师的心思真是琢磨不透”
    鹤鸣三知厉眼抬高,说道“看你仪表堂堂,却不懂得善待他人,不知是喜还是悲”
    乐幕静如水的眼睛看着鹤鸣三知,说道“你要是喜欢,他就归你了”
    鹄光面色不悦的说道“乐幕,你这是跟国师说话的口气么?”
    “天还没亮呢,野鸡就开始叫了?世道真是便了”乐幕沉静的眼神看了一眼鹄光,丝毫不把鹄光与鹤鸣三知放在眼里。
    王息跪在地上,对着乐幕连磕了三个响头,泪眼婆婆的说道“老爷,王息错了,你别送王息走,王息这辈子,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乐幕淡淡的说道“骨头这么贱,那就跪着吧,我不叫你起来,你就不准起来”
    鹤鸣三知伸右手抓像乐幕的脸,乐幕抬起手臂,过长的衣袖一摆,竟与鹤鸣三知的右手碰撞在一起,鹤鸣三知伸出左手之时,乐幕已经退到府衙内,像是被风吹过去一样,乐幕望面无表情的看着鹤鸣三知,乐府的大门渐渐合上,门外留下鹤鸣三知与鹄光还有跪在地上的王息,鹤鸣三知暗想:真是个小人,真是为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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