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是我，我刚从刘武家里出来，刘武女儿五岁时在一场手术中去世，妻子因为受不了痛苦和刘武离婚，刘武的母亲说这么多年来刘武一直没有结婚，好像也没有往家里带过人。但是据刘武母亲说，刘武差不多半年前精神也好了，整个人状态也好了，所以他母亲推测可能是交往对象了。然后，你猜怎么着，就在刚刚，我从刘武床前抽屉里翻出了刘武和邹俊的妻子的照片。这下，我们有了新的线索了。”
    半子刚从刘武家里出来，就给林峰打了电话，告诉林峰自己的最新经过。
    “你过来接我吧，我刚才跟踪刘武一直到了四方麻将馆，这里离你那里挺近的。”林峰对半子说，半子挂了电话，发动了车子，就往林峰的方向行驶。
    接了林峰之后，两人开车赶回了派出所。正赶上王队把办公室里的大领导给送走。半子不知道那些领导官衔多大，但是从王队和李队的态度看，应该是市里下来调研的，估计应该跟案子有关。
    “林峰，正好你们回来了，五分钟后开会。”王队从二楼看着刚进办公室的林峰和半子说。
    “肯定是法医李静那边有了结果。”朱一水凑过来跟大家说。看起来神采奕奕的样子，好像是他的功劳似的。
    五分钟后，大家已经在会议室端端正正地坐了起来，半子能感觉到第二起相似案子给众人带来的震惊。王队依旧老样子，没有坐在位置上，背着手若有所思地走来走去。
    看来今天主持会议的应该又是李队了。只见李队一脸严肃地清了清嗓子，“就算一开始法医的鉴定结果没有出来，但我能从你们脸上看出来，你们都知道了，你们都看出来了这起案子同上一起韶山屯女尸案在凶手的作案手法上有多么的相似了。尤其是两次从现场找到的玩具熊。受到上次玩具熊的影响，李静这次先检验了玩具熊，据李静说，她把玩具熊拆开后，在玩具熊里面的棉絮内混着从死者邹俊脚底切下来的完整皮服。”
    还没有等李队说完，史俊突然插了一嘴“哪只脚啊？李队”
    “你每次都这么着急，史俊，你不能等我说完嘛？”半子看到坐在她身边的史俊被李队说得脸蛋红了半截。
    “不过史俊说得也有道理，因为这次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度残忍，死者邹俊的两只脚底皮都被完整得切走了，经过DNA比对发现正是死者邹俊的，这点在技术上李静已经确认过了。还有就是李静进行了尸体解剖，发现死者死前喝了大量的啤酒，也就是说死者到被谋害时，胃内存留的啤酒还有很多。死者的死因和上一起案子一样，胰岛素注射过量死亡。但是同上一起案子不同的是，死者可能因为是男性的原因，所以没有遭遇强奸，这个，我们也有技术人员专门检验了的。还有就是尽管尸体上没有明显的痕迹，但是李静还发现了重要的线索，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死者死前喝了大量的啤酒，李静还在死者胃里发现了少量的巴比妥类药物，当然，大部分已经被死者吸收，但是幸运的是李静还发现了少量残余。也就是说死者死前被人强行灌入了致睡眠的药物。经过这两起案子，我们怀疑凶手是男性，精通医学知识，毕竟巴比妥药物是处方药。而且凶手选择胰岛素致死被害人，是不是也能说明凶手懂得医学知识呢？大家有什么看法。”
    “王队，李队，我还是觉得吧，无论是胰岛素还是巴比妥药物都是日常生活中糖尿病患者和睡眠障碍或者抑郁症患者可以接触到的药物，所以并不能够因此推断出凶手精通医学这一点，这一点还欠分析。”林峰还是那么一针见血地说出自己的观点，半子看到王队仍然踱着步子，但是却对林峰的提问点了点头，这也是王队重视林峰的原因。
    林峰是有脑子的人，并不是说别人就没有脑子，而是林峰善于利用自己的脑子，能够把前后发生的顺序和经过结合起来分析。这一点不是一般人就可以做到的。
    “那其他人怎么看？”王队突然坐在了李队旁边，问着在场的人。这更加加剧了气氛的紧张。
    “我觉得应该从凶手的特殊作案手法开始调查，凶手两起案件中都剥下了死者的皮，这可不可以说明，凶手对人皮有独特的理解或者研究？有没有恋皮癖这一类的精神患者？这种疾病到底存不存在？”
    高振的这个观点让大家都觉得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高振看到大家仔细听着自己的观点，倒吓了一跳。他也只是心血来潮，忽然有了这个想法而已，具体从哪里开始查案，他其实并不确定。
    “凶手强奸了女性，而且给女性死者身上留下了许多伤痕，刀刺伤的印记，这或许说明凶手恨女性，我们可以从那些性别歧视者入手。我觉得是这样子。”朱一水还是那股技术男的学究样子，一板一眼。
    “没错，我同意阿水的说法，这点我觉得很重要。不过我倒是觉得不仅仅是性别歧视者，还有一些人仇恨女性可能是因为幼年时遭受女性抛弃、虐待甚至成年后求爱无果，或者男性的下体器官完成不了必要的……”
    史俊突然停在了最后面未完成的话语，显然他不知道是否有专业名词能够描述这一类行为。而且也有点尴尬。
    “我知道史俊是想说，性功能不全。但是从第一起案子死者被性侵来看，这点还是说明凶手能够完全实施性侵，具备完全的性功能。”大家听到半子都这么直言不讳了，也就觉得没有什么避讳的地方了。
    “而且我其实对死者的死亡时间比较感兴趣，因为我和林峰手头上现在有了两名嫌疑人。一名就是刚才审问过的邹俊妻子宋金花；另一名就是同宋金花正交往着的刘武，当然了两人在宋金花和邹俊还是夫妻的名义下交往，就是婚外恋出轨。如果把死者的死亡时间和两人的不在场证明进行比对的话，我想起码能够排除或者加重两人的嫌疑。”半子补充了史俊的话之后，又继续把案件摆在一个更鲜艳的位置上讨论。
    李队听了半子的分析后，急忙翻看手里的法医鉴定报告。“确定的死亡时间就是今天上午的八点半到十点半之间。”李队把手里的法医报告递给大家传着看。
    传到半子手里的时候，半子盯着报告上显示的时间“8：30a。m。-10：30a。m。”然后陷入了无限的想象中。
    “半子，你在想什么呢？散会了。”林峰用力推着半子，半子才突然回过神，然后把手里紧握的法医报告递给李队，走出了会议室。
    林峰跟在她后面，“你没事吧？你刚才在发呆什么？”，林峰很关切地问她。
    “哦，没事，我只是感慨人生无常而已，今天的八点半我才刚起床，就有可恶的人盯上了邹俊，没事，不用理我的。”
    半子拍拍林峰的肩膀，然后掏出手机关闭了静音模式，看到了京石打来的三个未接电话。半子拨通了京石的电话，径直走到了门口。
    才响了一声“嘟”音，对方就接了电话。“半子？你在哪里，怎么发信息你不回，电话也不接，吓死我了。”京石一副担心的口吻。半子笑了笑，恋爱中的男人真的很容易担心受怕啊。
    “我在所里呢，今天出了件大案子，所以大年三十，我们都在所里了。不用担心，刚才一直在外面忙。不然你以为我会出什么事情啊？傻瓜”
    半子听到京石的声音心情就已经好地很彻底了，虽然这件案子现在还是没有头绪，等待她核查的就是两个犯罪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和他们同韶山屯死者以及死者家属之间的关系了。
    “我以为你担心我们进展地太快了，昨天那样之后，你就不理我了，吓死我了。”京石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明显是在用撒娇的口吻同半子交流。
    “新闻上播出没有？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不想自己的职业影响到我们本应该浪漫的约会。”半子本来打算问京石新闻播放的，但是考虑到这个案子实在有点让人头疼，就放弃了。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职业，也接受你的职业，只要你没有危险，我无所谓的。不过你刚才说的什么约会？这个倒是个不错的话题。”京石饶有兴趣地问着。
    “刚才开会，队长布置了任务，我不用参与了，所以今晚我可以休息。我想我们干脆出去吃饭好不好？然后我想，今晚你来我这里好吗？我去一趟医院看一下爸爸就行。”
    半子想了想，还是要去一趟医院的，虽然爸爸这么多年来一直病情没有好转，但是今天毕竟是过年。以前爸爸健康的时候，大年三十可是他最看重的一天。有同事或朋友约他出门打牌，他都推了，宁肯在家陪自己和妈妈。
    “哦，我知道叔叔的事，高中我们写纸条时，你都把老底跟我交代清楚了。记得吧？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
    京石的安慰对半子来说，真的是莫大的幸运和幸福。半子很感激能够在现在的年纪再一次遇到京石，然后两人坠入爱河。
    “不用了，我们一会在丽达广场碰面吧，到了再决定好吃什么。然后吃完饭，我就去医院陪爸爸，估计妈妈早就在医院了。然后你拿着我的钥匙回家，surpriseme。”半子很有兴致地提议。
    “完全同意女王的安排。小子遵命！”
    李队把核查刘武不在场证明的任务交代给高振和朱一水，然后林峰和史俊负责核查宋金花的不在场证明。但是李队没有交代给半子任何任务，这让半子有点百思不得其解。李队让大家都下班回家，吃年夜饭，半子一个人留下来，想趁机问一下李队，为何不给自己安排工作。
    结果李队看到半子还在座位上等着，然后叫了半子的名字，做了一个回家休息的手势给半子，并说了一句“半子，你这一个多月表现已经很优秀了，今天我特许你回家休息。好好陪你父亲。他是个英雄。”
    半子感觉莫名其妙，难道李队认识父亲？他怎么会特意强调让自己回家陪父亲呢？半子正好带着很多疑问想详细问清楚时，她一抬头，李队的办公室灯灭了，李队不见了。
    半子今天觉得很疲劳，但是想见心上人的心情又格外得浓郁，所以还没出门就叫了滴滴快车，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半子心想，一个小县城，经常打滴滴快车时都是一些小车，小车倒还没什么关系，除了有些司机故意开得特别慢，这样收费就会多之外倒也好；主要是有些车的环境让半子忍受不了，车座上的各种印子和痕迹，还有脚下的垃圾。
    半子虽然不是严重的洁癖，像上次在宋金花家里伪装的那样，但是半子真的是有洁癖的人，她一直也相信自己是遗传了奶奶吧。
    今天停在门口接半子的是一款新车，别克旗下的一款，半子对车没有太了解，但是坐进去开着适宜温度的空调，看到司机态度友好，而且环境干净整洁，尤其是真皮沙发座椅让半子觉得很舒服，半子竟然一路睡了过去。
    等到司机叫醒她的时候，半子看到车子停在了丽达广场南门口了。和司机道了再见后，半子就急忙拨了京石的电话号码。
    “半子啊，你凭着感觉到你最想吃的餐厅里找我吧，我已经到了。看看我是否还像以前一样了解你吧。”半子记得京石在电话里这样说。
    半子心想这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的侦探游戏吧，但是这种猜测游戏虽然有人说靠的是默契和心灵相通，但是半子也总是把其中的浪漫指数降低，然后试图从现实生活中找到证据和有用的线索。
    半子心想，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喜欢吃的菜系有粤菜，江浙菜，西餐厅中的牛排和披萨，日本料理，印度咖喱，还有烧烤。而这些京石也是知道的，他们相处也有一个半月了，加上高中三年原本的了解，对京石来说，挑选的范围应该就是其中一种。
    其次，半子凭着自己的记忆，加上一楼悬挂的店铺指引标记辅助，半子发现丽达广场符合半子口味的餐厅一共有以下几家：蜜粤餐厅（粤菜），醉海棠（江浙菜），阿尔卑斯牛排（西餐厅），MrPizza（披萨店），味千拉面（日本料理）。
    半子看了标记牌，除了味千拉面和阿尔卑斯牛排在Ｂ１层，其他的餐馆都在五楼，五楼也是饮食区。今天是大年三十，以前很多人可能都会选择在家吃年夜饭，但是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手头的钱也越来越多，花钱的理念也在不断提升，当外面餐馆做的菜真心好吃，又省去了家里做菜的麻烦和收拾的劳累，很多人都会选择出来吃饭。
    但是半子不喜欢热闹，所以京石肯定也是抓住了这一点，京石肯定不会挑选一家很多人，很拥挤的地方。也不会挑选旁边店铺很拥挤的餐厅。
    半子记忆中，醉海棠（江浙菜）每次在周末和节假日都是要排很长的队的，可能是江浙菜的甜甜的感觉很对很多人的胃口，也可能是因为那种小分量大盘子的精致感让人们喜爱。所以这一家餐厅先被半子排除。
    半子看了标识指引牌发现，蜜粤（粤菜）是5001和MrPizza（披萨店）5002还是五楼临近的两家店铺。而且两家店铺就在醉海棠（江浙菜）的右手边隔着两家餐厅的位置。所以这两家餐厅也被排除了。
    接下来就剩下了Ｂ１层的味千拉面（日本料理）和阿尔卑斯牛排（西餐厅）。但是这两家餐厅，半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比对，尽管味千拉面的人均价格比起阿尔卑斯牛排要低很多，但是半子知道京石从来不是那种因为受价格原因就对东西挑三拣四的人。
    京石不会觉得价格高的东西质量一定就好，当然了与此同时半子也知道京石穿衣用物还是很讲究的，当然是一些固定的国外牌子。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京石在美国留学四年，早已经习惯了美国人的饮食习惯。
    而且据说阿尔卑斯牛排是附近做的最好吃最地道的牛排，厨师都是特地从国外请的。而且不同的牛排秘制的手法也不同，其中有一款叫做“tenderbeefwithwine”的牛排，就是从小就让乳牛喝红酒长大，这样长大的牛肉质非常地稚嫩润滑。当然了半子也知道价格也是一份就接近２００块钱的。所以半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阿尔卑斯牛排。
    服务员引着半子进去，半子声称要找人，所以服务员就没有跟着半子了。
    但是半子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京石。正当半子要往外走，准备到另一头味千拉面时，迎面进来个人，熟悉的人，半子看到了，是京石。原来京石等了半子太久，一直忍着没有上卫生间，刚才看半子还不来，急忙去了卫生间。
    “你没看到我留在这里的外套吗？”坐在已经选好的靠窗位置，京石问着半子。
    “光线太暗了，我找的也太匆忙，你也知道我没耐性的。所以没看到。”半子解释着，喝了一口京石点的牛奶。
    “说实话，这真是你靠着感觉找过来的第一家？”半子突然觉得京石像个小孩子一样需要被人哄。她觉得这样的京石反而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算是感觉吧，不过如果你要听实话的话，算是我的侦探手法吧。”半子调皮地歪着头说。
    “那算了，你还是别和我说你的大实话了，就当做默契好了，这样我很开心。”京石把半子的两个手握起来，京石的手很大，完全包着半子的双手，半子的手很冷，京石就给她暖着。直到服务员上了一份夏威夷水果披萨。两人才把手松开，有点不好意思。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点了这家喝红酒长大的牛排？”半子点起右手中指，在京石的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
    “又让你说对了啊，没错，这样不就省了红酒钱吗？”京石笑起来露出来右边上面的一个虎牙。尽管后来，京石还是开了一瓶８７年的红酒。
    饭后，京石陪半子围着丽达旁边的人工湖公园转了一圈，差不多七点钟的样子，半子把钥匙递给了京石，自己打车准备去了医院，在路上给妈妈打了电话，却发现没人接。半子插着耳机听着音乐，然后眯着眼稍微休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特别地累。
    到了医院后，半子给京石发了信息“到了你工作的医院了，大医生。晚上见”，然后半子径直去了爸爸病房。
    病房里漆黑的，灯都没有开，看来今天妈妈还没有来。半子打开了门口处的开关，却发现妈妈躺在爸爸旁边的那张病床上睡着了，半子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妈妈盖上，妈妈突然醒了，半子责怪自己的动作声音太大。
    “你来了，今天没等你，我自己先吃了饭。我看你也没来，就猜你和京石出去吃了。”妈妈坐了起来，握了握半子的手。
    “嗯，忘记跟您说了，我们一起吃的饭。京石这一个多月来应该有经常过来看你爸吧，因为我在的时候就撞了他三次，为难这孩子了，又不是负责你爸的医生，他自己应该也有的忙。”妈妈感慨着。
    “没关系的，妈妈，您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今天又有个大案子。和上次的应该是一个凶手，遇害的都是家里面有妻子或者丈夫出轨的无过错方。好奇怪，我觉得最近我都有点神经衰弱了。”
    半子和妈妈抱怨着，半子什么话都可以和妈妈说，这么多年来，妈妈对她而言，绝对不仅仅是家人，而且也是亲密的朋友，一起生活的伙伴。
    “你说为什么不惩罚过错方呢？另一方有什么错？其实很多时候，伴侣是否忠实，外面是否有人，伴侣之间是藏不住的。”半子突然觉得妈妈的话里有话的样子，好像特别有感触。她觉得很奇怪。
    “妈，您怎么语气这么奇怪，爸爸虽然现在是不省人事，不过以前对您可是好着吧。我那时候虽然还小，但能看出来啊。”半子轻轻地用手摸着妈妈的后背。
    突然妈妈从口袋中拿出来一个项链，半子看了一下，吓了一跳。这就是她今天收到的特殊快递中那个金色玫瑰形状的金项链。怎么会在妈妈这里，她记得自己当初只和妈妈说起了自己收到的千纸鹤和制服手袋啊。
    “妈，您怎么会有这个？”半子感到很诧异。自己并没有给妈妈提起过这个金项链。
    “这是你爸出事那一天，他们把他送去医院后，我从他外套口袋里找到的。当时他那些同事都说是你爸买给我的纪念日礼物。因为当时距我们纪念日还有四天时间。”
    半子看到妈妈的情绪并不高涨，她想可能是妈妈又被迫追忆以前的事情，这让她很难受的原因吧。
    “那您为什么从来没有戴着呢？我记忆中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项链。”半子依然不懂这其中的缘故。
    如果真的是爸爸送给妈妈的礼物，而且从事故后爸爸就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妈妈这样念旧的人，肯定会当做宝贝一样珍惜，天天挂在脖子上，半子了解妈妈，她想妈妈甚至洗澡的时候都不会也不愿意摘下来。
    “丫头，你知道，我喜欢去花市逛，家里也有很多花，我也会去花店买新鲜的百合。但是你看过我买过玫瑰吗？”妈妈突然的一问让半子想起来一个事实，那就是妈妈不喜欢玫瑰。
    “所以你的意思是爸爸不是买给你的？那是给谁的？”半子不想说出自己心里的第一感觉。她讨厌自己把侦探能力放在处理家庭事务上。
    “这也是我不想承认的一点，但是你现在也大了，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就在你爸爸出事前的一个月左右吧，我发现他不像以前一样顾家，他以前下班了就会准时回家，所里一般也没有什么事。我真的很不喜欢跟你说这些，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和你爸爸之间的问题。他的外套上有类似茉莉花味道的香水，但是我的香水常年不变，从来都不是这个味道。而且他和我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半子忍不住听妈妈说这些光是猜忌没有证据的话。
    “妈妈，您停一停，爸爸现在已经这样了，您一定要光凭猜测说爸爸对不住你，说他在外面喜欢别人了吗？”半子的眼睛里都是眼泪，但是她强迫自己抬高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不，丫头，你听我说。我没有猜忌，也没有乱说。我和你爸虽然没有就这个问题谈过。但是我想，如果我当初质问他的话，以他的性格，他会承认了在外面有在意的人，我当时没有想太多，第一感觉是这婚不能离，因为你还小，我不能自私地为自己思考，你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所以那之后我在心里和你爸达成了协议。他可以继续他的生活，我的生活就是和你在一起就行。现在你能懂得我的意思了吗？”
    半子看了妈妈一眼，妈妈的眼眶也都湿润了，半子知道妈妈是不会说谎的，但是她不懂得是妈妈为什么这么多年以后才告诉她。但是现在安慰妈妈的确重要，但是半子想到了今天的神秘快递，还有里面和妈妈这条一模一样的金项链。这才是她现在需要解决的难题。
    “妈，这么多年您辛苦了，我现在大了，我可以了解您的心情了。以后您不会孤单，但是现在还有件事我要告诉您。”半子想要把金项链快递的事和妈妈提起。
    “妈，您记得今天我收到的快递吧？里面有一个制服手袋装的千纸鹤。但是还有一件东西，当时我没有告诉您，里面有一条金项链。和您的这条一模一样的金项链。”半子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肯定是让妈妈很担惊受怕的，半子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只有和你爸爸当时在一起的同事，还有在医院当时陪你爸爸的同事。为什么他要寄这种东西给你？”妈妈很显然害怕了起来。半子轻轻地拍着妈妈的后辈安慰着妈妈。
    “我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喜欢这种恶作剧，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是妈妈，您不要忘了，女儿是一名警察，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外面的空中，星星睡醒了，纷纷爬了起来，一阵冷风吹过，星星好像都开始慢慢地移动。窗户内，半子和妈妈紧紧地抱在一起。
    半子给京石打了电话，告诉他今晚她要和妈妈在一起，尽管京石在家给半子准备了惊喜，但是半子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谈情。考虑到妈妈情绪现在有点不稳定，所以她想把妈妈送回家之后自己今晚也在家里过夜。
    第二天一早半子就起床了，收拾好了，准备上班。她出门前，给妈妈熬了荷叶百合粥，放在了电饭煲里，炖了乌鸡党参汤，放在高压锅里，然后给妈妈留了纸条，她希望妈妈喝点粥，吃点鸡能够调理下身子，身子好了，心情也就好了。
    她一出门，看到京石的车子停在外面。半子觉得有点奇怪，自己并没有和京石约好早上要见面的。走到车子跟前，半子敲了敲车窗。车窗摇了下来，京石从里面探出脑袋。
    俏皮地和半子打招呼“嗨，我的半子，新年快乐。上车！”半子觉得京石很温馨，竟然一大早来见她。
    “某人不会是太思念我了吧？还是一大早来给我拜年？我记得你可是比我大七个月，我也得主动给你拜年。”半子看到京石，心情就会好很多。
    “对啊，两者都有吧，我送你上班。今天开始可以陪我了吧？”京石还是有点撒娇的样子，俊俏的脸上轮廓明显地在吸引着半子。
    “好啊，如果手头的案子进展顺利的话，过年这几天还是可以休息的。到时候就专门陪你。”半子对着京石的脸蛋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咬了一下。
    “Aw。你竟然咬人。”京石伸出手来咯吱半子，半子被逗得哈哈大笑。不一会儿，车子就到了派出所门口。半子下车，京石看着半子进去了才发动车子走人。
    “同志们，有没有好消息？我实在太需要好消息了。”半子一进办公室才发现大家都已经到齐。就差她和林峰了，只是她还没看到王队和李队。
    高振第一个站起来，走过来拍着半子的肩膀“半子同志，组织需要你振作起来，因为我们前去查刘武和宋金花的不在场证明，结果发现八点半到十二点之间两人都在宋金花家附近的‘一和茶馆’打牌。宋金花在一楼打麻将，刘武在二楼打扑克。而且两人中途没有离开过，有很多人可以证明。问了两人，两人口供也一致，而且两人中午过后就直接回家了，当然，回了邹俊的家。因为据宋金花说邹俊一早就说有约了，今天一天不回来。”半子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整个人没精打采了。
    “那现在怎么办？第一起案子就进了死胡同，现在又是这样了。”朱一水今天眼疾口快地很不寻常。
    “对了，李队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让大家回去过年，休息，照常轮班。因为反正案件现在也是没有头绪了。”林峰从外面进来，摇了摇手里的电话。
    “我可以陪你了，你走远了吗？今天去我家过年，让你见见我妈，怎么样？”半子打电话给京石，让京石过来接她。然后决定把工作放在一边，好好地和心爱的人，京石还有妈妈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