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州记忆里，莫玦小时候胆小怕生，丝毫不像现在这样温和谦逊，对谁都有礼的样子，那时候小州也才去莫家。不论怎么比，和这个有时冲动，不知天高地厚，有时又冷静寡言的离渊都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小州却什么都没问，小州觉得正是因为自己谨言慎行，才能成为唯一一个能待在莫白戈身边像常青树一样的下属。
    小州觉得莫白戈像是有心拉拢离渊，却没说。
    “你不用瞎猜，我不是看重他，你肯定也知道他和莫玦一点都不像。我第一次在医院见他，扶他，是因为猜测他是离家的人，觉得他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很能装，明明很痛却不说，本来想教训一下，结果看他伤重，怕我把他扔下去他就没救了。后来给他名片，是有心试探，也觉得他看起来这么倔的人，一定不会直接来找我。”
    小州：这很莫白戈！
    “第二次，是惊讶他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得好像认识我祖宗，我想这可能是年轻人引起注意的说话方式，觉得有意思，想着也不想再被离家的人烦，我也不讨厌他，就干脆断了离家以后再送人的念头，给了他工作。后来离家果然就不怎么安排人来了。”
    小州：这也很莫白戈！
    “今天这次，是因为上次南斯欠我钱，他揍了我的员工，我刚好有个借口可以揍他一顿。”
    小州：那刚才那些“缘分”谈话的铺垫是什么鬼？还有，您看离渊挨揍，装着冷静沉稳，是因为您面瘫不会表现愤怒，就是为了把南斯揍得顺理成章吧？
    可小州总觉得莫白戈今天破天荒的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话，越是掩饰，越是有秘密。小州有了些危机感，对方故意不说，自己也没立场问，现今的情况只能说明对方开始怀疑自己了。
    小州只低着头，回了声“是”，便不再说话。
    小州把对方送回住处后，便离开了。
    而本来应该在住处的莫白戈，此时却正在马克家新换的地毯上站着。马克退后两步，略微低着头，背着手，面无表情，和之前在会所里大大咧咧，一副稀里糊涂的样子判若两人。
    “怎么样？”
    莫白戈摸了摸一个摆在书桌上的玻璃球问。
    “周小州果然去了离家，待了八分钟就出来了。他跟了少爷您这么久，想不到……”马克回答。
    莫白戈只是问：“他和离渊接触了吗？”
    “没有。我看离渊的样子，似乎真的和离家没有任何交集，周小州今晚去离家应该是说您怀疑他的事。今晚离家的人一直跟在我身后，所以早就知道离渊的事了，他没必要再去一趟。”马克回答。
    莫白戈不再继续问，只说“把伤了莫玦的人处理了，还有，不管他和离家有没有交集，我都要离渊成我的人，你和他搞好关系。”
    “是。”马克回答。
    “你觉不觉得离渊像一个……人，冯箐？”莫白戈突然低了声音，转头看着对方问。
    马克听到“冯箐”二字，立马抬起头，忧心道：“将军……少爷慎言！”
    莫白戈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转身看着拉上的窗帘，久久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