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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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玉生辉,难得的慧根,却顽劣难琢。男身女命有乱天之能,慕者如云;孽欲横生。”这是上任国师为璞玉占卜出的命格,唯有璞玉身边的老人何宇翔知道这惊天的言论,当年他也还是个孩子,此言若是让第三个人知道璞玉恐怕还在襁褓中就被溺死了。
但是才八岁的他选择保守这个秘密,直到长成了少年他才相信这个预言:慕者如云。
他从十几岁知道爱慕开始眼睛就离不开这个还小他五岁的男孩,直到现在他已成为老者,那人长到18岁便没了变化,只是整个人感觉越来越冷然。越是这样越让他想接近。
“阿翔。”璞玉的呼唤打乱了何宇翔的胡思乱想。
“主子。”何宇翔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轻轻地隔着揉捏璞玉的小腿。
“那康王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璞玉单纯的问。
“主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他自然不高兴。”老者的眼角堆起皱纹,一向面瘫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有宠溺有担忧。璞玉也是八十几岁的人了,可是却比寻常人家十几岁的孩子都要单纯,眼睛里却写满了唯我独尊的傲慢,从小便被人当神膜拜,想来不骄傲反而不正常。什么人间冷暖事故人情他自是不懂得,他以前藏有私心总是怕璞玉懂得太多自己控制不住他,璞玉会越走越远,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年龄却为璞玉的将来担心,他的路还太漫长,尤其是璞玉的命格,男身女命。
“这是规矩,我是伴月的神,即便让皇帝看见我跪拜也不为过。”璞玉有些不高兴把脚从何宇翔的手里抽出来,缩在软榻上。
“这话以后可不要乱说,这是京城不是在山上。在山上可以事事都依着你,你虽是神子但是也是伴月的子民,在这里天子才是最大的,如今朝中更是动荡,国师威严已经名存实亡,两代皇帝交替国师都没有回朝了,臣民对国师也都淡忘了,此次若不是我派人回来打探恐怕没有人会想到在雪山的我们,这次外邦进贡为了显示伴月的悠久才会这么兴师动众,阿翔老了,你要好好的和他们处好关系,忍一忍回了雪上,有源源不断的补给还过逍遥日子···。”
“阿翔他们怎么又停下了。”璞玉说着伸手想撩开纱帐,被何宇翔一把按住,自己讲了这么多璞玉怕是又没听进去几句,自开朝以来朝廷说是敬奉神子却也防备着,长生是多么让人渴望,却又令人害怕,如果放任国师的势力在山上发展,恐怕有一天会取而代之。雪山上侍奉的都是男人,从幼时便被送到雪山,青年时还有一次选拔,特别强壮的少年都会被遣送下山,留下的大部分也是喂过药的,怕他们耐不住寂寞跑下山寻欢,多半都没有了男欢女爱的功能,除了神子身边贴身的几个侍从不会遭到毒手,其他侍奉的大都是长得纤细不是太监和太监的本质也差不了多少,山上更是不允许有女子出现。
“这里规矩可真多。”璞玉不满的嘟囔着,何宇翔撩开帘子。
“老大人,有请国师换乘。”年轻的礼部官员恭敬的跪伏在地。
后边身穿白纱的侍从快速的上前,把马车的帘子彻底撩开,何宇翔率先下了马车,璞玉才慢腾腾的从软塌上起身,看了看前面的软轿,腾空迈出一只脚像轿子走去,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撼了一下,璞玉浮在空中,脚却像是踩在地面上一样,即使绝世轻功恐怕也很难达到这一点,除非真的有神力。
雪山的人却见怪不怪。
“恭迎国师。”上了软轿通报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从宫门口一个接着一个一直通传到宫内国师居住的暖星园,虽名曰暖星有名的却是因为园内的寒潭,寒潭永不干涸,不论多么寒冷从来没有结过冰,底部有一块极寒的青玉,潭水冰寒刺骨,常人若不慎落水恐怕直接就冻成冰块,却是历代神子沐浴的地方,传闻雪山上也有一块青玉,比宫内的还大,就安置在国师的寝室里。
一系列繁琐的仪式不提,璞玉只需要走一个过场,便进入暖星园三天之内不外出,等待登基仪式的到来,众人则应大摆夜宴,举国欢庆。裕西却突然以先皇刚过世不久,伴月应守丧为由取消了后续所有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