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两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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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废话,鸳鸯涧大小水源总共有一百多处,官府的派人把这些大小水源全部控制,所有的水集中在一起发放,没毒的也变成有的毒的。我就是想查,有官兵守着也难办。”
秋云一打响指:“所以说,老头你也有要低头的时候,这件事对你而言难办,对我和一春而言好办,走,我和你走一趟!”
怪老头瞅着秋云的得意样又是一声冷哼,看起来随意又不屑。一春虽然有心阻止秋云,但开口的一瞬,还是改口道:“老人家秋云并非常人,你急于弄清原因,和他出去必然能达成心愿。我双目失明,不方便带你去。”
“哼!老朽有腿用得着你们帮?等官府那些人全部都病倒了,我自然就能去!”
这话说的,秋云一抱肩,掏掏耳朵,乐道:“老头啊老头,你哪都好就是嘴太犟,走!!!”
话音刚落,随着一声响指,两人消失不见。一春喊了几声秋云都不见有人回答,不由眉头微蹙。中毒的前段时间他根本就不用法术,可现在总觉得自己精神头好,时常忘了他身上有毒障的事,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来的急?想到这一春轻敲肩膀,古铜有些不情愿的耷拉着树冠从他脖间后钻出,仿佛知道一春的心思。和他软磨硬泡一会不情愿的从他肩头跳下,三步两回头的瞅瞅他,消失在院中。
耳边病人的痛苦的沉吟声不绝于耳,一春仰脸,感受着落在脸颊处的阳光,又朝张衡塑像的地方转了转头,张衡庙炽热的感觉并不强烈,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另有什么原因?
心思刚起,一春猛然起身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一双灰奕的眼眸再眼眶中左右转动:“什么人?”
院中静悄悄的,出了呻吟声无人回答。
是自己多心了?想到这,一春祭出番旗,八面幡旗四散而去。还是小心为妙,如今是多事之秋。
老头是被气的够呛,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在院里他现在居然就到了溪边,脚下石头上松软的青苔让他站立不稳险些滑近水中,一边的秋云肆无忌惮的嘲笑起来,老头鼻孔中粗喘两团白气狠瞪了他一眼,愤然将衣襟一甩,不想理他。
找了处干净的没水的石头,老头调整姿态放眼远眺,瞅了半天都没见到官兵的影子,心中正纳闷,一转身的功夫猛然看见自己身后四五个官兵,一哆嗦差点没摔到水里。
这一下秋云乐的更厉害,老头缓了半天劲这才发现这些官兵似乎没法动弹,又瞅了瞅身边这人,心中大概知道怎么回事,转身探下身从溪中掬起一捧水,喝了一口,入口甘甜没有异味,河中的水草植物都长势不错,老头又沿着溪水一路向上游,走了没一会他就开始不停的擦汗,一直待在张衡庙他不觉得热,可这一出来,汗水就像长了腿一样不听使唤的往外冒,抬头看了看天上和孪生兄弟一般磨盘大的太阳,他又卷起衣袖擦汗。
秋云不紧不慢的跟在这老头身后,从张衡庙出来他就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有障毒,可难受归难受脸上还是那副笑嘻嘻看热闹的表情。
老头在水源周围仔细检查片刻,发现谁的确没问题时,这才缕着胡子点点头:“嗯,走,去下一个!”
话说完,老头一扬脸,瞅见秋云不太对的脸色:“不行就回去,叫那个瞎子过来。”
“笑话!”秋云扬起右手,心中却犯了嘀咕,为难之际,突然看到远处有一个“牙签”朝自己飞速跑来,近了,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牙签就是古铜,明明是一颗树跑的比兔子还快,离他还有三四米的时候,古铜纵深一跃落到秋云头上。
秋云那个气,刚伸手想抓,古铜利落的跳到他肩膀上,再一抓他又跑到头上。折腾了几次,也懒得理,一打响指,两人一树去了别的水源。
古铜本就不是凡品它和参星殿中的静水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有它在秋云身边,身体里的障毒不会因为他使用法力而大肆外泄。
在秋云的带领下两人勘察了七八处水源,虽然天色还早,但见秋云煞白的脸老头也没再继续找了个理由回了鸳鸯涧张衡庙。
一回来,老头什么也没说径直去庙中捣鼓他的破锅烂药,一春心里清楚他们两没去多长时间,这么短时间就回来只能是秋云出了状况。
按照古铜的指点,一春来到秋云身边坐下,催动法力巩固他胸口的封印:“你好好休息,我去陪老先生。”
秋云虽然有心说几句,可最终嘴角一挑,摇了摇头只嘱咐他路上小心。
“刚才我感觉有魔气从庙上方掠过,你多加小心。”
秋云当时一愣,急忙掏出百宝袋中的挂着流苏金叶子,仔细瞧了遍发现的确没什么大碍,这才输了口气,只要秋月没事,魔界就是出再大的事他都管不着。不过话说回来天界的上神三次去魔界,清流又扣押了几个上神。虽然天界开出条件暂时放过人间,可魔界时什么情况,他们却没说。
天界的神账一向算的清楚,清流扣了他们的人,伤了他们的脸,这笔账自然要另算。至于会以什么形式收场,他不得而知,总之应该不会闹得太大。
一春因为双目失明,所以每到一个地方老头都会嘱咐他待在原地别添麻烦,自己去水源地查找原因。两人一连寻找了两天多,第二天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老头弯下身摆弄着水源头周围枯萎散发恶臭的草藤,掐下一块放在鼻底嗅嗅不由皱了眉。
“您有发现?”
“大概!”
一春不在多问,老头抬着短腿让凸出的石头上一踩吃力的爬上岩石来到一棵歪脖子树下,这棵树被人从中间劈开两半,一半烂在地上树干上长满了各种彩色艳丽的菌,动物的粪便在其中被呕臭。一半却还活着,半截树枝长得茂盛翠绿,看起来煞为诡异。
老头围着怪树走了几圈又在树周围踩了踩,树根周围的土绵软的如同棉花一般,探着脑袋居高临下往溪中一看,他这才发现腐烂的树枝和粪便都被冲到河流中。一撵狗油胡,老头两个豆豆眼射出一丝光亮。转身从腐烂的树根上摘了几个毒蘑菇和一春回了张衡庙。
前脚还没沾地,老头就往锅边跑,柴火往锅底一塞点火烧国,挑选了十几个药材又把采摘的蘑菇扔到锅里。本就恶臭发苦的锅一时气味刺鼻,院中呻吟的病人有部分甚至弯身在地上呕吐起来。
老头将熬好的药给院中的病人灌下,每隔半个时辰给他们把脉,直到第二天清晨,一夜未睡的老头眉头锁的更紧。把着脉不停摇头。
一春觉得事情有异,终于开口询问道:“是不是情况不好?”
老头沉吟片刻,嗓中发出一阵粗声:“看来,非那两味药材不可。”
“哪两味?”
老头伸手一笔画:“一味是义王爷家的密陀僧,一味是六连琅环洞中六仙居六神手中的百花石。”
秋云和一春诧异相对,两人都被这些名词说的有些懵。秋云忖这下巴思索片刻:“义王爷?就是那个异姓王萧王爷?”
老头没说话,秋云知道自己说的没错,说起这个萧王爷,那要追溯到几代皇帝之前,因为阴差阳错救了年幼的皇帝一命,被破例封为王爷,赐一个义字。爵位世代继承。算下来萧家已经有五代王爷了,除非皇帝敕令平时萧王爷从不进宫。身享荣华富贵,揽尽天下珍奇,可以说荣耀至极。这一次赈灾据说他还拿出一半家当上交国家,不过公治修从来不提他,文武百官也很少记得这个远在边外,从不上朝又不惹事的王爷。
“这个什么密陀僧,只有义王爷家有?”
“义王爷家的是最好的极品。这个义王爷虚伪至极!大方是假,自私是真。”
“他好歹也捐了五十万两银子。”
老头冷哼一声:“我不信他王府中就那么点银子!”
这话倒说得没错,毕竟公治修下了命令,全国上下地方官员都有所表示,他能不表示?萧家做了几任的王爷能没有点家底?
一春开口道:“老先生,您告诉我这们这两个地方具体在哪,两个东西又长得如何,我们去取。”
老头背着手刚准备张口说些什么庙外突然嘈杂起来,三人都以为是官兵又拖病人遗弃,可仔细听了一会声音不对,没多时竟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准确的说先开始是砸门,不过敲了几声又放轻了力道。
老头嗓中一阵不快的沉吟,几步上前抽开门栓,只见门外站了十几号人,个个下人打扮,可衣服确实丝质地,汗水一浸两个色。一个个脸红的和番茄一样,中间透着紫,腰间没人别着两个牛皮的大水袋。他们身后华盖的轿子,上面镶着一颗鹅卵石一般大夜明珠轿帘都是用金丝绣的图。
秋云心道就是公治修都没这么奢侈,一春低声道:“来的是谁?”
“一个智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