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刑场救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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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春刚起身,秋云将他按住:“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你出手,你在这守着牡丹,以防出什么意外,我秋云一向是知恩图报的人,我们欠你人情,这点事用不着求。”
    “可是,你身上……”话未说完,秋云在一春肩头拍了几下:“我又不是法力尽失,三成法力足够!再说我身边还有这个地仙。大不了拉着他一起死。”
    胖地仙一愣,干笑几声,也不敢说不是,一春也不再多劝把古铜从肩头拉下刚准备交给秋云,这个小东西顺着一春的手臂一路往回跑又躲到它脖子后面去了。
    “古铜,乖一点。”古铜缠着一春后颈衣裳不停的摇树冠,死活都不情愿,一春只好在哄,秋云看的心里直冒酸水,一春这个人对一颗破树都这么温柔有耐心,对自己可半句柔情的话都没有。他连扯带拽的把纠缠的古铜从一春后劲处摘下往自己百宝袋里一扔简单交代几句拉着旁地仙走了。
    一路上,秋云走的很快,胖地仙因为年纪大了,落在后面,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没几步的功夫秋云就要回头催一催:“你快点,晚一点我们就只能去棺材铺找人!”
    胖地仙张红着脸,擦拭着额角的汗:“你能不能走慢一点?我年纪大了,你看样子身体也不好?现在离晌午还早。”
    秋云瞅他一眼:“我就是身子不好,所以才走路,不然打个响指的功夫就到,你还是地仙,走几步就喘了。”
    “年纪大了,没办法。”胖地仙说完,勉强直起身子大口大口吸着气。
    秋云掏出一把南瓜子瞅着喘气休息的老头又看看还没散去的乌云:“李元不过是个流落的穷书生,就算是替牡丹修缮神庙,也还没到开刀问斩的地步。这里面是有隐情,还是你有什么瞒着我?”
    胖地仙直摆手:“哪有什么瞒着你,哎!说来也怪,那些折腾告他找他麻烦的都是和他一样的书生。”
    “那他是得罪人了?”
    “没有,他是外地来的,本地的书生见他天天在娘娘庙里读书,打扫神庙,就说他丢了读书人的脸,不求上进,不配读书这类的话,先开始还只是说说,后来就有人找茬,把他的书和笔墨全都扔到河里,还把他找的那些供果全部糟蹋。可那书生什么也没说,下河把书捞回来晒干。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那些人就去找了官府,见官府也不能让那个书生动摇,他们就四处散播谣言,说娘娘迷了书生的心智,纠集一帮人把娘娘庙毁了,都说读书人斯文,可他们毁神庙可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书生被判定斩立决,也是那些人催动的结果,我也奇怪,这个书生并没有和他们结仇,为什么那些人不依不挠?都是读书人,为什么下手那么狠?”
    “什么下手狠,不过是闲的无聊见不得别人和他们不一样而已。”
    秋云这句话说的随意捎带着有那么点漫不经心,胖地仙不解:“这是何意?”
    “没什么,既然判李立斩立决,罪名是什么?”
    见对方不愿多说,胖地仙也没再细问,只道:“对张衡不敬。无视国法。”
    “这搭的上边?”
    “你不知道,在人间你可以什么都不信,但要是信最好就去拜张衡,虽然说人间的律法没有规定必须要信仰什么,但有的人还是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娘娘的事就是如此。”
    秋云忖着下巴想了想,看看巷子深处招呼纠结着往城东扎堆跑去看热闹的人一搭老头的胳膊连拖带拽的往刑场赶。
    丹州现在虽然不景气,可看热闹的人什么时候都不会少,李元被押赴刑场开刀问斩,刑场前早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一个身着囚服看不清摸样的男子,被五花大绑捆在刑台中,身边一个体格彪悍满脸凶光的刽子手,端着大刀正是前方。县令坐在上方,时不时端起一碗水喝一口,转头又瞧瞧天,不知在想什么。
    刑场下面,看热闹的人什么都有,可最前方站着的一拨人,却是和这地方有些不搭一身书卷气的书生。
    “活该,一个读书人,居然寄宿庙宇,整天不读书,却做着修庙打扫之类的活,简直是丢读书人的脸。”
    “没错,早在百年前,先祖皇帝就烧了参星殿,前段时间长孙太尉在寿宴上又砸了自己的祖祖代代祭祀的神像,可这家伙身为一个读书人不思报效国家,却和圣意背道而驰。”
    “百年前,不过因为一个小小的祭祀问题,那些上神让人间干旱三年,是张衡给了我们活下去的信念,这些上神和神都没有个好东西,他怎么能还去给他打扫神庙?”
    “可是,当今圣上说信仰自由,信谁都没关系,我见他也在庙宇中读书,还做的一首好赋,再怎么说就这么斩首是不是……”
    “你还是不是读书人?不懂就别瞎说,那些神仙都是些什么人?最近我们遭的灾还不够?这个节骨眼这小子居然还打扫神庙,供奉神,这不是幸灾乐祸?”
    “就是,我看你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你再多说一句,迟早有一天,那小子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人群中叽叽喳喳的说着,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县令转头瞧瞧天,估摸着时辰差不多,示意人鸣鼓,他一挑令箭,往地上一掷,还没落地,一阵黑风卷地而起,将令箭吹回签桶。县令觉得纳闷,但时辰已经到了,不好多想又拿出令牌往地上扔,怪风又再次刮起,将令牌吹回。
    这下,台下的人也看出不对来了,叽叽喳喳的开始交头接耳纷纷猜测出了什么事,县令有些坐不住,挥袖把桌上的签桶甩在地上,见令牌掉了一地。县令这才松了口气。
    刽子手见状,也不敢耽误,挥刀往李元脖子上砍,人群中大部分人都捂着双眼不敢看这人头落地的景象,可谁知,只听一声脆响……刀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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