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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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里
鬼子六伸着懒腰,端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口,在嘴中来回漱了几次,一口吐在地上,屋中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炭火噼里啪啦的磁磁往外蹦,火盆边的几个烙铁被烧得通红,地上到处都是沾血的刑具,几天前这个还能落脚的地方已经无处安放。
刑架上的一春已经看不出人样,手臂和大腿处两个碗大的肉坑已经流干了血,胸口处还插着一把长刀,前胸后背被插的通透,手掌被钢钉扎穿定在木架上,身上还有许多因为灼烧而深陷进去的肉坑。
左右衙役低头瞧着昏迷的一春,见他睫毛还在颤抖,不由吸了口凉气,这么能被折腾的人,还是第一次见,他们从没见过能在鬼子六手上熬过三天还能活的人,而且所有刑具一一尝遍,不吭一声。
“老大,这是上面送来的人,要是上面来要人,他这个样子,我们是不是不好交代?”
鬼子六吹开杯盖上的茶叶不紧不慢道:“你们可知他手上的手铐是谁给我的?”
两人摇摇头,鬼子六一乐:“是丞相府送来的。”
一听这话,两个衙役心中又是一惊。
“现在整个朝堂都是丞相的,他送来的人,我们必须要伺候好了,丞相早交代过,要让他慢慢死在牢里。”
两个衙役吞了吞口水,其中一个指了指一春胸口处那把长刀:“那他现在是死还是没死?”
鬼子六有些不耐烦,起身上前将长刀拔出,一春身子一震,从昏厥中苏醒,眼中虽然有疲惫,可却没有浑浊,完全不像是被酷刑折磨的将死之人。鬼子六在两个衙役的诧异中又把刀狠狠扎进一春的胸膛。他又再度陷入昏厥。
“看见了?这家伙不是常人!这种怪物,要是能杀死我们就是大功一件!”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那老大,接下来怎么办?”
鬼子六白了二人一眼,抄起桌上的开水壶朝二人扔去,两人一哆嗦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做什么还要问我?吃饭怎么不问我怎么吃?我带了你们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个废物?把他给我往死里弄,没上的刑都给我用上,他的皮肉已经烂了,总该轮到内脏了吧?这一步一步来才有意思。你们先弄,我看看你们从我这学到了多少!”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丞相交代的任务,那要办成了,他们也肯定要跟着鬼子六沾光,银子肯定是少不了的,想到这,两人一措手急匆匆的又去找刑具。
这下,他们也不客气,刚找好合适的刑具准备下手,外面突然嘈杂起来。
“干什么呢还不下手?”
“老大,外面是不是有点吵?”
鬼子六白了他一眼:“下不了手就滚!”
监狱中的争吵声越来越大,衙役心头困惑,但见鬼子六不耐烦的眼神,和旁边急着抢功的同僚,他手中的小刀一转,咬牙朝一春的胸口划去。
轰一声,仿佛天塌地陷,审讯室的门还好好的锁着,而墙却露出一块白,鬼子六三人皆是一惊,以为有人带着炸药劫狱,正想着怎么办时,烟雾中依稀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一席黑衣,双眸赤红,款款从烟雾中走出,如同一尊杀神。三人都感觉到了不妙,尤其是鬼子六更是浑身冒冷汗,他有一种预感,自己马上就会死的预感,那人看着刑架上一春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可有一种最清楚,那就是愤怒,一种要将他们所有人都挫骨扬灰的愤怒。
鬼子六身子僵硬的厉害,悄悄移动身体还没走出半步,只觉身子烧得厉害,低头一看,自己全身被黑色火焰包围,他慌乱的大叫,滚在地上四处打滚,妖异的黑色火焰却越烧越旺,两个衙役害怕的想跑,可刚一迈步膝盖一沉,重重跪在地上,正看见在地上哀嚎打滚求饶的鬼子六。
“你们两看清楚点,待会这个死法就是你们的。”
两人汗都下来了,黑色火焰不同于平常,他们能清楚的看见黑火将鬼子六的皮肉一点点烧化烧空,看见白森森的骨头被一点点灼成焦炭。这种恐惧让两人心中衍生出绝望。
“我们……错了……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
“这一切都是鬼子六指示我们做的,我们没动他一……呜呜呜……”
话未说道一半变了味,其中一人才意识到自己被割了舌头。
完了……
在秋云的印象中,他从未见过一春这幅样子,一春总是一个扮猪吃虎的角色,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心善是因为他强大,自己从未怀疑过他实力,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落在凡人手里被折腾成这样。强横的自愈能力变得像个笑话,大腿和胳膊处被人生生剜出两个碗大的肉坑,周围的皮肉已经卷曲,甚至流脓,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肤,他根本不敢碰一春,心中难受的厉害,仿佛有人剜了自己的心一般,痛的他快发疯。
“一……春?”
秋云歪着脑袋轻声唤着他的名字,那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感觉到屋中陡然上升的杀气,衙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剑。这不说还好,一提,秋云看见插在一春胸口的剑顿时火起,拔剑的一瞬将那人宰了。
昏厥中的一春逐渐有了意识,但还是迷迷糊糊。秋云连喊他几次名字,还是没有特别清楚地意识,秋云想了想,突然注意到一春手腕处两个卡入骨头的奇怪手铐。
秋云眼睛一眯,挥手将刑具击的粉碎,一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软着身子栽入秋云怀中。额头处的神识重新变为鲜明的红色,身上那些可怖的伤口也逐渐缓慢恢复。
抱着一春冷冰冰的身子,秋云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要是不把这个人当兄弟,他怎么会有这种急切的情绪?可把这个人当兄弟自己又该怎么面对清流?当初接触一春的目的是为了博得好感然后杀了他。可现在他不确定自己到时候是不是能下的了那个手。最要命的事这种情绪比当于琉璃相处时的更为奇怪,很像可又有点不一样。
“秋……云。”
怀中人依稀间迷迷糊糊的说了句,秋云急忙拨开他血污的头发,想看看他,可对上他眼眸的一瞬,心中的那点心疼突然化作一股无名的火气:“你怎么没死了算了?”
一春勉强笑笑,强行提起右手去摸秋云的脸,身上的伤口虽然在恢复可要真恢复过来却还需要一段时间,秋云看出他的意思,板着脸将一春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怎么样,是不是在做梦?还说罩着我?哪次不是我救你?你居然还联合梵音骗我!长本事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那个什么破药跑了多少地方?”
秋云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一春听着一边笑,秋云气的没法,这怎么是个没心没肺不吸取教训的人?可这个熟悉的声音落在耳中他却觉得无比幸福。就算是责骂他也觉得开心。
一春抱着秋云,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处,虽然疲惫,但却觉得安心。秋云看着他身上逐渐愈合的伤口真不知道是该心疼他还是骂他。
“你怎么和梵音联系上的?枉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正直的人,简直伤心。娘的,想在想起来我真他妈蠢,当时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在骗我?”
秋云自顾自得说着,一春靠在他肩头安心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