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战坊前 第25章 王元学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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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江南晚报
王元现在又回了垃圾村住,毕竟跟可乐一个床睡还是没有自己住舒服。
早上接到可乐的电话,说是今天要和他一起去驾校练车,王元就知道可乐一定是与教练之间有了什么说法。
王元有电动车,可乐就什么也不让海子送了,他要坐王元的电动三轮车去。
可乐是第一次坐电动三轮车,开始还觉得新鲜。
王元把个电动车开得飞快,早上的风吹得可乐很爽。可是电动三轮车太轻了,在路总是又蹦又跳的,没有几分钟后,就把可乐颠得要死了,还好早有准备,从王元家里出来时拿了一个枕头,但屁股还是疼得可以。
可乐无奈地说:“王元,你开这个电动三轮,又不舒服又危险。”
王元说我知道,等学会了驾照,再等有钱了,就买个面包车。
到了驾校前一站公交车站台的时候,王元就看到了彭斐从G2路公交车上下来,就开慢了车喊道:“彭斐,到驾校去?要不你坐我的电动车吧!”
彭斐想,这王元人很热情,也不坏,就说:“不用了,还有一点点路,我走过去就可以了。你们先走吧,开慢点。”
“那好吧,一会儿见!”
王元说着,把个三轮车又飞速地开走了。
到了驾校,其他人都来得差不多了。
蔡志会也是自己开着面包车来学车的,正在学驾照的人,开面包车来驾校,有意思吧?这尼玛是无证驾驶好不好?
王元知道,这小子是开快公司,没有驾照却天天开着车送快递。
不过管他呢,反正警察都不管。
今天自然还是练正库。
经过了前一天的练习,大家都掌握了一点看点位的要领,当然基本上还是很难一次准确地倒进库,这也是正常的。
移库倒库这种复杂而无聊的玩意,在一开始就让王元、可乐体会到了天朝的不切实际的作风,整天机械的去倒车前进拐弯,上车的学员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用鹰爪功紧抓方向盘,目瞪口呆的紧盯前方却目标茫然,车下的学员一通瞎指挥更让车上学员稀里糊涂。
按海子的说法,练车其实很简单,就是直接地到路上开去,直接科目3,科目3好了,其它算个鸡巴啊?
问题是,海子不是教练,也管不了如何驾考。
所以王元和可乐还得把本来要连贯的动作,给它肢解地七零八落地去练。
幸运的是科目2在驾校学习时没有时间限制,也没有技法限制,更没有教练的唠叨。
周教练对每个学员教过一遍后再也不肯多说多教,自己躲到大棚里去玩手机了。周教练现在正迷上了玩一个叫什么“英雄联盟”的手游,只要他上了手游,你就不要还是你再让他来给做任何的指导。
有时候就周教练也去他自己办公玩会儿。
在场地上,只有周教练玩手机玩的累了,又刚好是有长得好看的女学员在上车时,教练才会起身去主动帮忙拉拉方向盘什么的。
教练一般都会让一个熟一点的学员代他当教练,今天的代理教练是个叫秦勤的,以前在一个工厂里当过叉车工,对这个开车还是有点经验和感受的。
这驾校当然也有可取之处,就是一天到晚不分时间不分地点,长达10来个小时地随便练车。这也真是有点疯狂,不过,周教练的传授方法则让大家更彻底癫狂。
因为,只要周教练进了大棚开始玩手机,无论你问任何问题,他统统三个字解答:“不知道。”
或是被逼的要死了,他则轻弹手中的烟灰,用故意做作的很茫然木讷的表情开念六字真经:“这个真不知道。”
有时候周教练也会多说几句:“自己练出来的,才是真功夫。师傅教的终觉浅,要想考好自己练。”
周教练坚定而深邃的眼神,每次都让王元和可乐想到了邓小平先生那些名言:摸着石头过河,黑猫白猫逮着老鼠是好猫。
在实践中总结,在实践中成长。
也有的学员悄悄的潜伏旁听别组教练的训话,然后直接复制粘贴给大家,比如手机店维修员蔡志会,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就把自己从其它教练那里学来的经验教大家。
周教练知道了还是笑迷迷地一点也不生气。
驾校的学员组,其实也是一个小社会。
很快,大家都熟悉了。
王元、可乐也自然很快就与大家混熟悉了,尤其王元与刘铁特别合得来,王元喜欢写诗,刘铁是语文老师,也是个文人。
前面春风江南跟大家说过,刘铁三十多岁,其貌不扬,穿着打扮让人不用学也能理解一个成语:不修边幅。
但他却是个货真价实的语文老师。
刘铁在练车过程中用实际行动验证着中国教育的弊病:他动脑能力超强,动手能力超差。
第一天刘铁上车就练就了鹰爪功抓紧方向盘,低头看档,弯腰看刹车油门。
不过他始终都保持着高昂的斗志,把座椅调到最前的位置还不解恨,坚持把座椅靠背也扳到最下的位置,差不多要让自己保持一种趴在方向盘上的姿态,很像国产警匪电视剧里面劫犯开车的摸样。
刘铁的记忆能力超人,驾驶条例中的各个条款注意事项他都能琅琅上口。
常年的教学让刘铁刘老师练就了一副好口才,谈天说地,从文史到政治,社会现状到女人,各种典故信手拈来。
不练车的时候,他就是不停地演说。
刘铁还对女人的话题特别有兴趣,一有人提到女人,这厮俩眼就放绿光,面部表情刹那间开始丰富起来,指手画脚,兴奋不已,似乎言语已经无法表达其内心龌龊万一。
其实这也是学员们的一大特色。
今天,秦勤、蔡志会、孙成伟、刘铁加上可乐,吃过午饭的几个男人当然少不了谈一起学驾驶的女人。
开头当然还是从练车技巧说起,聊着聊着就慢慢变了味道就说到了女人。
一路往下走,是越走越下流,飞流直下三千尺,从女人身体结构到女性性取向,为此大家争论的脖子脸充血,各自抒发自己的审美观。
最先说到的学员组里的女人是佟冬蕾,年龄最大的女人。她家里开了一个面包店,每天早上来的时候,就会给周教练带老大的一包面包。
大家说,这个女人会来事。
李月是个卖药的,医药代表,每天跑各个医院。这人也是性格爽朗,大家觉得要是能上了她一定也不错,就是可能不太好驾驶。
吕册是一个公司的出纳会计,生性严谨胆小。
彭斐是个半出校门的学生,年轻单纯。
王涵是个家庭妇女,什么都明白的过来的人。
刘铁博览群书,口才佳,他的表达最为透彻,谈女人一针见血,刀刀见肉。
他环视着大家说:“要让我来选,我会上那个叫吕册的小会计,传统的中国小女人,有着传统美。”
蔡志会则说:“还是那个李月有个性,对看不上眼的人,张口就骂,身上有劲。”
孙成伟一直看着远处的王涵:“你别看王涵是个家庭妇女,其实人很不错。”
秦勤嗤笑道:“你们什么眼光呀,怎么都要上结了婚的女人?我只看好了那个大学女生,文静又青春。”
刘铁反驳说:“李月不也是个大学生吗?也青春呀。”
秦勤:“这不一样,李月是已经到社会上混过多时的了,那比彭斐就复杂多了。”
“噫,王元呢?”说了半天,刘铁想起了少了一个人。
可乐也是,明明与王元一起吃了午饭的,怎么人没有见了呢,也不打个招呼?
王元是接到了李北进的电话离开的。
李北进告诉王元,今天的江南晚报上发表了王元的两首诗歌,编辑是李北进的朋友,刚刚告诉了李北进,估计报纸现在已经上了报摊了。
李北进还告诉王元,那个编辑很欣赏王元写的诗歌,他们最近会组织一个文艺青年的沙龙,主要就是对王元这样在今天还能热爱诗歌的人,到时候王元可以参加。
是李北进把他的诗歌推荐给编辑的!
王元内心非常感激李北进。
王元想第一时间看一下自己的作品被印出来的样子,就没有告诉可乐自己开上电动三轮车,直奔街道上有报亭的地方找去。
现在街道上的报亭已经很少了,还不断地拆除着。
王元终于找到一个报亭,在里面看到了当天的江南晚报,他急不可耐地打开报纸的副刊,第一个位置就是他的诗歌:《我的兄弟》(外一首)。
那外一首是:《我的爱情》。
王元读了好几遍,虽然是自己写的,每一个字都熟悉,但他还是想读,读的时候,这就是一种世间最美好的享受。
报亭的主人是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爷爷,说:“不容易,现在还有一个喜欢念诗的年青人。小伙子,报纸要不要买?”
王元激动地语无伦次地说:“要要要,你这里有几张报纸?全买了,老爷爷,我告诉你,这首诗,是我写的。”
老爷爷这时从报亭里走了出来,在王元肩膀上拍了拍,说:“我就进了10张,现在报纸不好卖了。小伙子,会写诗,那就是作家啦,你真捧!”
王元正要收拾报纸想走,却看到彭斐也来到了报摊。
王元高兴地说:“彭斐,你也买报纸?”
彭斐也高兴着:“我也来买张报纸。老爷爷,有今天的江南晚报没有?”
“没有了,你来的可真不巧,10张江南晚报被这个小伙子全买下来了。”
彭斐急切地问到:“什么?王元,你一下子买10张报纸做什么?能不能把你的报纸让一张给我?”
都是一起学车的,王元当然不会死板:“别说一张,五张都成。”
彭斐就开心地说:“谢谢啊。”然后就打开了报纸,也是一下子翻到了副刊,然后美美地开始看上面的一篇散文,专注的神情与王元刚才一样。
一时间,她把周围的王元和老爷爷都仿佛给忘记似的。
老爷爷是什么都见过的人,估计彭斐八九不离十也是发表了文章。一问,彭斐也就不好意思地承认了。
王元也仔细地看了那篇散文,写的却是驾校学车的事,构思精巧,文笔清新。
老爷爷可真是高兴坏了,从报亭里找出一个新的笔记本和一支笔,对两个人说:“我卖了几十年的报纸,今天一下子遇到了二个大作家,你们一定要给我签个名,我也疯狂一回追追星!”
彭斐愣了一下,问:“老爷爷,什么两个作家?”
老爷爷指了指报纸上的散文和诗歌,说:“你,一个作家;他,又是一个作家,这不是两个吗?”
彭斐看了看王元,又认真地看了一遍王元的诗歌,笑了。
两人都给老爷爷签了名,还留了电话。
王元收好了报纸对彭斐说:“上车,走吧,加驾校。”
这一次,彭斐什么都没有说就上了王元的电动三轮车,王元是把个车子开的又稳又好。
下午继续练车。
女学员为防晒都全副武装了起来,做足防晒措施,比如擦防晒霜、穿防晒衣、戴墨镜、撑遮阳伞。
面包店老板娘佟冬蕾最夸张,身穿长袖衣裤,头戴一个大大的帽子,连脸部也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双眼,象是女特战队员,可谓全副武装。
可乐开玩笑,说:“佟冬蕾大姐,你怎么象是现代养蜂人,不拍热出痱子来?”
几个女学员都这样说:“宁愿热死也不要晒黑变丑。”
彭斐再练车,就下意识地与王元排在一起练,两人也很自然地开始一起互相地切磋交流练车的心得和体会。
彭斐练车,在前进时,有时候总是熄火。
王元就帮她总结:盘子要打快点,速度要放慢点,脚要稳一点。
彭斐一想,不错,车这个玩意就该如此。盘子打的快说明驾驶员要精神集中,速度放慢些则表示要稳一点,脚稳了,就不太容易熄火了。
吕册是一个小公司的现金会计,学开车在几个女的里面也是很认真的了,因为工作关系,经常要去银行取款,可是公司有时候又派不出车,每次提款都担心吊胆的。
吕册跟其它人说:“练好了车,就能自己开车了,以后取款就安全放心多了。”
本来老板是鼓励她学驾照的,可是自从报名考驾照以来,吕册又感觉到学车真是一种累赘,请假自然是多了点。请假的时候,老板还不开心的样子。周六周日,自己也牺牲了宝贵的睡懒觉和休闲的日光。
所以,考驾照成了苦差使,吕册每天对着爱人为自己叫苦。
佟冬蕾也有自己的苦恼,老公因公伤残疾不能学开车,自己店里生意又要用车,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来学。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学开车的原因,每个人也有自己学车不顺的原因。
大家都在太阳下苦练着。
王元看着汗水从彭斐的脸上滑落,想,又是谁定的在内场练车是不准开空调呢?中国开脑洞的人怎么就那么多呢?
在摸索的过程中大家练车都走了很多弯路,但经验却是也在一点点地积累起来,教练的无所作为更让大家无所不为,能犯的错误都在那儿了,并在一一触碰后都不大会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