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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侣榜】
在下容怀瑾,乃身怀百年一现的纯阴炉鼎,适宜修炼双修功法,能助各界大佬顺利渡劫成仙。
床有了,缺一位志同道合的道侣。
小生不才,毛遂自荐。
致辞,望各界大佬速回音。
第一章
天问阁每十年广招弟子,而每一次都会吸引无数向往御剑飞行的幼童或散修拜师学艺。但最终能留在天问阁,并且成为入门弟子的却极少。
容怀瑾是今年被留下的其中之一。
可容怀瑾却无法习惯天问阁的日复一日的打坐练剑的生活。尤其是一年有余后,当初跟他一同通过灵根检验的弟子早已进入筑基,而他却刚刚学会练气。
天问阁不是凡间世界,没人对达官显贵出身的富家少爷卑躬屈膝,他们只会对终日学不会御剑飞行的废物点心露出嘲讽的笑,甚至看不起这种废物。
容怀瑾恰恰也是这种废物点心。
天蒙亮,练完剑的容怀瑾正欲像往常那般去食室用饭,却见这段时日总是有意无意排挤他的几位弟子围在一起,不怀好意在谈些什么,时不时还瞥向容怀瑾的方向。
容怀瑾面不改色的端着饭盘,心道这帮小兔崽子,如果这不是天问阁,他非得让这帮人跪在地上叫容爷爷。
可惜他现在一无法术傍身,二无仆人在身旁受指使,单枪匹马的,着实难对付这帮四肢发达的家伙。
容怀瑾边吃边感慨自己时运不济。
他昨日被掌事叫去,说他从今往后不能再去掌门的座下听课,而代替他的人,则成了他一向不喜欢的扈江离。
说曹操曹操到,容怀瑾还在记恨被掌门剥夺听课权利的事,后脚抢了他听课机缘的扈江离就到了。
扈江离生的好看,眉宇间尽是清俊书生的弱气,那与生俱来的弱不禁风的可怜气息,实在让人忍不住呵护,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容怀瑾心里憋了一团火气,饭也不吃,拎着剑起身离开。
扈江离却慢悠悠叫住他,“多谢容师兄将听课名额让给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能在短短半天的时间,就受益匪浅。”
容怀瑾喉咙里梗着一口血,却要装出若无其事,“掌门估计是觉得我现在已不用再学习这些,该把机会让给天资稍平庸的。”
扈江离:“……”
另一帮正欲靠近的几人:“……”
这容怀瑾真是好生不要脸。若是扈江离天资平庸,那容怀瑾岂不是要跌入到泥潭了?
然而天问阁严令禁止同门师兄弟不准打架斗殴,若是被掌事瞧见他们在食室吵架,就该被发去抄书了。
容怀瑾并不害臊,见扈江离被堵得无话可说,于是拎着剑准备离开。
扈江离看着容怀瑾手里的剑,轻笑道,“时间过得可真快,我还记得容师兄刚学御剑飞行时,可是连把剑也提不起,现在居然能拎着剑到处跑。”
他一句话逗得周围几人哈哈大笑,对容怀瑾指点调笑。
容怀瑾黑了脸。这是他一生的污点。
娇生惯养如他,刚拜入天问阁时,从未碰过剑的容怀瑾连把剑也挥不动就算了,可他错就错在不该为锻炼自己,就拎着剑满山跑,最终让胳膊脱臼,造成一世的笑柄。
他可真讨厌。
容怀瑾冷静的在心里记扈江离一笔黑账:“别叫我师兄,我们是一起拜师学艺进来的。按理说我们是同辈。”
扈江离微笑,当做没听到。
旁边那几位早就看不惯天赋低但却霸占掌门内室听课名额的容怀瑾,见状,为首的一男子故意挖苦他:“容怀瑾,你都听课快一年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学会筑基。”
容怀瑾耸了耸肩,没回答,跟这帮人擦肩而过。
为首的那人被当众甩脸色,脸色阴沉难看。
此人在新入门弟子中有一定的权力,权利使人蒙蔽理智,于是他听从身边小弟的建议,往容怀瑾的晚餐中下了点药,等夜半时将他丢到了后山禁区。
后山禁区并非是严格意义上的禁区。
那里没有猛兽,也没有关押着骇人听闻的魔修。但后山那块被称为禁区,却也有一定的危险度。
因为后山靠近北冥山,北冥山中住着天问阁目前为止修为最高的剑修,北冥宗主。
天问阁的掌门跟长老的修为虽在修真界占据一定地位,但他们不论是论修为还是论在天问阁的地位,其实严格来说,他们都比不上住在北冥山的北冥宗主。
北冥宗主也是天问阁的长老,但他不喜管事,也不肯收徒,终日守着一方天地闭关修炼。而传闻,他面容狰狞可怖,身高约九尺长,一动怒就令人为之色变。
所以当容怀瑾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北冥山的山腰,寒风瑟瑟的侵袭他未筑基的肉体凡胎时,他既生气又害怕。
都说进入修真界的修士都开始清心寡欲,不再玩弄凡间的低俗手段,所以他才会降低戒心,不然也不至于中招。
容怀瑾穿着亵衣,欲哭无泪的盘腿坐在石梯上。
他知道北冥宗主或许没传言中的可怕,但无风不起浪,北冥宗主肯定不好相处的主,所以,他容怀瑾要是真死在北冥山了,即便掌门关照他是容家后人,估计也没人为难北冥宗主。
咯噔。
长剑出鞘,冷冰冰的剑尖抵在容怀瑾的后颈处,容怀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迅速流窜到指尖。
一道沙哑的男音在他身后响起,“谁派你来的。”
容怀瑾动也不敢动,一股脑道:“弟子刚入天问阁,不知情闯入北冥山,望师叔恕罪。”
刚刚拜入天问阁的弟子还没资格正式拜师,所以现在都是新门弟子,等明年暑热一来,天问阁会举行一场比武,届时天问阁的各个宗门长老都会出席比武现场,看中哪个天赋高的弟子就会收入门下,而不被选中的新弟子只有两条路:
一:留作外门弟子,只能学习基础功,没有亲传师傅指导;二:离开天问阁。
所以容怀瑾叫的这声师叔,其实也属正常。
对方也不知信是不信,抵在容怀瑾后劲的剑尖虽收起,但容怀瑾却依旧被一股寒气冰冻,自下到上都无法动弹。
容怀瑾没有筑基,抵不住这股寒气,没一会就头晕目眩,一头栽在地上,但晕倒前,容怀瑾却似乎瞧见刚刚用剑威胁他的人是谁。
一袭劲身黑衣,腰间别着一管洞箫,眉宇间俱是冰冷的寒意,面容英俊刚硬,但左眼下有一道蜈蚣疤,硬生生将那份俊美给破坏,令人心生惧意,不敢靠近。
临昏迷前,容怀瑾还隐隐的想着,难怪北冥山的宗主长老向来不见世人,原来那张脸竟是如此可怕。
不过堂堂七尺男儿,也不需要将这容貌过于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