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前代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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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上天眷顾,在宋诚顺跟陈书逸高中前的一个月,皇后被御医诊出已身怀六甲近两月,此消息一出,皇城内外顿时一片欢祥。皇上也欣喜不已,为此,在三月十五高中的武状元宋诚顺被直接封为赤诚大将军,手握兵符,镇守皇城,而宋诚顺的挚友,也就是当时的文状元陈书逸则被封为礼部尚书,官及二品。皇上还下了旨,若是皇后诞下男婴,便一举册封太子,直接立为储君。凭借着这等运气,两位壮志凌云的年轻人刚踏上仕途便似乎已注定平步青云。
约摸五个月后的一个晚上,皇后倍感腹中不适,胎儿似有早产之兆。当时的太医院首领欧阳迅被急令传召入宫,为皇后接生。仰仗着太医欧阳迅的高超医术,虽是早产但皇后跟太子都平安无事。
就在寝宫内众人为皇后顺利诞下太子而高兴之时,皇后又诞下了一个男婴,二子实为双生。皇室祖训有云:天子,即与众不同,一人之下而万人之上者也;若存其貌同者,杀之。可见要做天子之人,必不能有人与之相貌相同,所以出生在皇室的双生子只能留一个,另一个必须赐死。
皇后是知晓此事的,她拉住抱着后生之子一脸愁容的欧阳迅,用尽力气低声哀求道:“欧阳大人,求求您……别、别将这个孩子的事告诉他人,把他偷偷送出宫,行不行?求、求求你。”
看着脸色惨白的皇后满脸都是泪水,欧阳也只能点头答应。于是,他把孩子装进医药箱内,战战兢兢地回了太医院,再迅速赶回家中。回到家后,欧阳立即书信一封,暗自派人将孩子与信送到了镇守皇城的宋诚顺那。与此同时,皇宫内也传出太子降生,大赦天下的消息。
欧阳迅的家仆带着孩子来到宋诚顺的将军府后门,以欧阳迅说的方式敲响了后门。将军府的侍卫听出了是御医欧阳迅特有的敲门方式,便去禀报了宋将军。
刚好宋诚顺跟陈书逸正在客厅内下象棋。“禀报将军,欧阳大人在后门处等您。”听完侍卫的话,宋诚顺挥手让侍卫退下,然后放下卷起的衣袖起身对陈书逸说:“在后门的话,估计是欧阳大夫有什么急事,我先去看看。”
片刻过后,行色匆匆的宋诚顺回来了,他的手中赫然多了个刚出生的婴儿跟一封信,“书逸,你先看看这信吧。”宋诚顺把欧阳大夫的信递给陈书逸,自己则把熟睡中的婴儿抱回了寝室。
等宋诚顺从寝室出来,陈书逸已经看完信了。宋诚顺焦急地问道:“你我均未娶妻,若是府内突然多出个婴儿,必会惹来闲言蜚语,要是传到皇上耳内,调查起孩子的来历的话,那我们跟欧阳大夫可都犯了死罪啊。”
陈书逸只垂下眼思量了下,即刻抬脸道:“你麾下的军师李大人之妻不是怀孕多时了吗?或许能让他代为收养,可……这染指既是死罪的事还是莫要牵连太多的人。”看着陈书逸愁眉不展的样子,宋诚顺便代为做了决定:“当务之急眼下只能这么做了,以李静的心性,只需将真相告诉他,他是必然不会拒绝的。”
第二日清晨,宋诚顺就亲自去了趟军师府。得知孩子来历的李静一如宋诚顺所言,并未拒绝,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我的孩子可以多个玩伴,也不错。”便欣然接受了。
同年十一月初,李军师的妻子诞下了一个男婴,之后两个孩子便在李静的军师府内一同长大,而府外之人都以为李静家只有一个孩子,并不知道另一个孩子的存在。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回到往日的平静生活,但不幸的事不久后便发生了。
时隔一年,皇后因为早产双生子时伤了元气,以至于一直未能恢复,再加上对次子的思念跟担忧,心情郁结,缠绵病榻,最后竟撒手人寰了。
皇后之死,令情根深种的皇上伤心欲绝,一味地沉浸在悲痛中,不理朝政,不顾民生,纵有忠臣苦口婆心地劝谏,也都是徒劳。
祸不单行,边境敌国竟有大肆进犯之势。宋诚顺多次上奏禀告此事却都被退回,一向铁血丹心的他就直接回了将军府,打算直接领兵上阵。知道私自带兵出征极为不妥,陈书逸跟李静劝过他许多次,但眼前战事一触即发,为了国家安危也只能放他出征了。
赤诚大将军未经皇上同意擅自出征,此事很快便传入皇上的耳朵。当时皇上的亲弟弟,也就是恬亲王赵政律更加添油加醋地跟皇上讲述这件事。本就因为痛失皇后而心有郁结的皇上,一想起宋诚顺是因为皇后有孕之喜才当上赤诚大将军的,现在正值皇后丧期,他却出征杀敌,没有丝毫哀伤,更是怒火中烧。
于是,从这件事开始,皇上就对宋诚顺有着千般不满。陈书逸得知这件事后,书信给正在战场上的宋诚顺,要他快些回京解释,以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但宋诚顺向来不拘小节,哪会在乎这点“小事”,也便没有回京,仍旧征战沙场。
几个月后,宋诚顺凯旋,百姓举国庆祝,纷纷赞扬宋诚顺骁勇善战,不愧为赤诚大将军。大破敌军,战胜归来,原本该是件值得褒奖的事,但皇上听信谗言,竟觉得宋诚顺有造反之嫌,擅自调动军队,目无王法,回京还赢得百姓的一致赞誉,这般深得民心,不是为日后造反做准备,是为什么?
当天夜里,宋诚顺突然被皇上传召入宫,问其是否知罪。宋诚顺眼见自己一片赤诚,为国为民却要被这般怀疑,实在心寒不已。心直口快的他当场就厉声呵斥起了皇上,“臣尽忠于皇上,实在问心无愧,若皇上要这般怀疑微臣,那微臣只能以死报国!怕只怕皇上这样听信小人的谗言,终会使得江山落入贼人之手。”
俗谚道:祸从口出,宋诚顺在殿前这般失礼还理直气壮,振振有词,让皇上实为恼火。大发雷霆的皇上随即下旨处死宋诚顺,而所设监斩官竟是礼部尚书陈书逸。
半夜接到圣旨的陈书逸知道大事不妙,便立刻派人通知宋诚顺的麾下将领们,但为时已晚,几个时辰前各将士就被不知何人秘密灭门了。就在陈书逸倍感绝望之时,李大人一个家身受重伤的仆人带来了一个手腕被割伤的孩子和一枚玉佩。
原来,当天晚上,宋诚顺被传召入宫时李静也在场,他看出宋诚顺此行必是凶多吉少,所以为防万一,就派人将两个孩子分别藏了起来,并命令下人们,若军师府有难,便把两个孩子先后送去礼部尚书的府上,说完就将他随身佩戴的玉佩挂到了亲生儿子的脖子里。将染血的玉佩和孩子交给陈书逸,下人说完来龙去脉就气绝身亡了。
半盏茶后,第二个孩子也就是运出宫的皇子被安全送达了尚书府。将两个孩子安顿在府中之后,陈书逸就穿好官服动身前往法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