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0邵嘉恕名声臭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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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城比武场
正中央的大擂台上,杨元烈正与一名使双刀的女子交手。
杨元烈手中长剑谨守门户,一招一式虽仍严谨,却显现出几分力不从心之态。
女子脚下步法玄奥,手中双刀如穿花蝴蝶一般飞舞,往往从奇诡的角度袭来,叫人防不胜防。杨元烈此时已然无从反击,就连守御都颇见艰难,所幸他成名多年,与人过招经验丰富,还勉强可以撑住。
杨元照在底下看得眼睛都红了。
台下一方杵着一群青年男女,都是来自外州的挑战者,在金鳞榜揭晓后,便四处找金鳞榜上人比武。这群人从东挑到西,高阳城位於兑州西部,再过后便无大城,因此演变成各州江湖新秀在高阳城扎堆的情势。
这群人抵达高阳城后,第一个就指名挑战兑州金鳞第一的邵嘉恕。谁知邵嘉恕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在兴隆客栈租住的院子还没退,但人就是找不到,这群人等得不耐烦,就转而挑战杨元烈。
邵嘉恕在外州高手抵达前失踪,人们不禁怀疑——邵嘉恕该不会临战缩卵,逃了吧?!不然怎么会连院子都不退租,连夜就消失了?
因此,邵嘉恕的名声一天比一天烂,随着兑州金鳞新秀一个个落败,邵嘉恕天天被兑州武人问候祖宗。
然而邵嘉恕根本没想那么多。他想着反正是陪媳妇去星湖城散散心,去去就回,而这院子他早付了半年租金,过后他还得回来的,他还要跟天宝斋收拍卖后的尾款呢。
只听得「锵」的一声,台上双刀女子右手刀被杨元烈一剑点中刀脊,脱手飞出。
底下兑州武人大声叫好,杨元照更是乐得跳了起来。但下一瞬间,情势急转直下,人们脸上的喜色刚起,便即大变,异口同声地大喊:「当心!」
却见女子刚被挑飞的右手刀竟然如回旋镖一般,飞出后画出一道圆弧,击向杨元烈后脑。危急中杨元烈身子半转,险之又险地挡下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与此同时,女子的左手刀竟自杨元烈视线死角翻上,架在了杨元烈脖子上。
「是我输了。」杨元烈沉沉地吐出口气。
女子抱拳:「承让了。」随后得意洋洋地下了比武台。她在艮州金鳞榜不过排名第十,一举打败兑州金鳞第二,很是扬眉吐气。
但那群同为挑战者的外州精英并不为此高看她一眼。
因为杨元烈已经连打了七场了,前三场杨元烈神完气足,获得二胜一平的战绩,但车轮战下来,纵使年轻力壮,对手又是各州天才人物,手底下俱都有两下子,非是轻易可胜的对手,特别是跟坤州金鳞第二的一战,内力消耗巨大,才勉强打平,导致后面就连平局都难以维持,接连被败。
老实说,杨元烈这么能撑,内力积蓄在同龄人中已算出类拔萃,相比之下,杨元烈其实更让他们刮目相看。
这时一个背负长剑的马脸青年开口:「接下来换谁上去挑战?乘风公子?」
乘风公子抖开摺扇摇头:「不了,现在上去也是胜之不武。」
马脸男转向一旁手持镔铁棍的和尚:「证法和尚呢?」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又没什么深仇大恨,这车轮战贫僧就不掺合了。」
马脸男左右环顾:「没人?没人我就上了,也显显我震州陨星岛的手段。」说着抽出背上长剑,跳上了比武台。
「呸!」一名红衣少女对着马脸男的背影不屑地啐了口:「有种等人恢复了内力再上啊,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少女亦是来自震州,但她出身的托天门和陨星岛向来不和。
台上杨元烈已经累得很了,但是兑州金鳞榜上人一个个落败,整个兑州被打得气势衰落,兑州武人个个脸上无光,这时候杨元烈主动站出来,立刻收获一大波兑州武林人士的好感。
其实这场面也是杨元烈刻意营造的。兑州武林本就落后他州,他也自知对上乘风公子、证法和尚等人绝对是败多胜少,但如果是经过车轮战才落败,那就是虽败犹荣了。
果不其然,接连七场比武下来,杨元烈虽败不馁的坚韧、独对外州群英的豪勇,那单人独剑的身影是那么悲壮……有些情感丰富的兑州人眼里都充满泪水了。
杨元照就是其中之一,忍不住大喊着:「大哥,别打了……」嗓音嘶哑,要不是天性倔强,他真哭了:「你们这些人,这么多人打我大哥一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大哥一对一!」
该死的邵嘉恕,还金鳞第一呢!孬种!懦夫!!胆小鬼!!!
马脸男颇有兴致地作势左右张望了下:「难道我不是一个人?」
「你也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啊?!你还颇有自知之明嘛!」这句话回荡在整个比武场内,人人听来,都觉这声音出自身旁,显示了深厚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