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3:十五年过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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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
    草原刚过一场雨,雨势不大,雨时草低花现,无数小百花从漫漫草地里冒出头来,远方更是架起一座虹桥,从遥远云端到这边马车脚下。
    车队立马驻足,从最前端马车上下来一玄衣男子,男子肩披黑色大氅,黑羽冠束之其发,眉目英挺,目光如炬,精壮而气势压顶,一眼便知其地位不凡。
    此人先行下车,随后伸手请里头慢吞吞的另一人下来,并声音略显温和:“浓儿,下来看虹桥。”
    于是马车里这才伸出一只手来,玉骨冰皮,指尖水红,无名指上圈着一个珠宝戒指,璀璨生辉。
    这手搭在玄衣男子手心,借力出来,一时间微风扬发,细雨撒花,阳光都更亮了些,一白衣暗纹的羸弱男子站在车上,明媚照人的紧。
    “过真是在脚下呢。”被唤作浓儿的男子年有三十,瞧着却仿佛不曾有半分老去模样,内秀外冷,举动撩人。
    “此次迁都正是大吉也,都是浓儿你的功劳。”西出国君王声音低沉雄厚,一面把他的恋人从车上抱下来,一面说,“日后浓儿就不必如此难过了,南方适宜你居住,气候温和,我们国都便迁至金陵,那是你故土,人杰地灵,多有名医。”
    薛华浓微微点头,没有异议,也没有被君王放下,他几乎是坐在君王臂弯间,仿佛很是习惯,伸手去摸那如梦如幻的虹桥,眼里都是浅淡的笑意,而后又平静的问:“那,夫君,近几年不会有战事了吧?”
    薛华浓说话声音极为好听,尤其夫君二字念的犹如含糖,教人心酥。
    “不会,五年强国,七年征战,三年安内,如今正是太平,迁都之后也自然平安,浓儿担心什么?一切有我。”
    薛华浓白了国君一眼,伸手点了点对方额头,睫毛垂下,落了一半温柔在对方脸上:“你说的,我可不信,你这里,野心勃勃。”
    君王抿唇笑,做谦虚模样,后感风凉,怕恋人又病了,连忙将人抱上车,大队继续南行,浩浩荡荡,礼乐不绝。
    车内薛华浓脱了鞋袜脱了外衣,窝在君王绣了狼图腾暗纹的外衫里,打了个小哈欠,不多时便泪眼惺忪起来,君王便把手覆盖在薛华浓眼睛上,说:“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其实此地距离新都位置有三日路程,再加上薛华浓身体不易劳顿,便得七日方可到达,这一会儿,指的是到行宫驿馆再叫他的意思。
    薛华浓平日非得人抱着拍拍背才睡的好,最近倒是闭眼就打起小呼噜,但食欲不振,易怒,君主想来应当是换季的缘故。
    “我睡不着……”薛华浓硬撑着,拉着君王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摸,放在那把他脖子束缚的有些紧的银圈上,说,“我不想戴这个,手脚上都有还不够吗?”他手上一对玉镯,脚上一对细环银铃,皆是戴上去后便无法取下,束缚的他总有种窒息之感。
    君王指腹抚摸着那圈项圈,顺势摸到薛华浓的喉结上去,说:“多好看,不要取下来。”
    薛华浓立即拉扯自己衣摆,撩开长袖,把四肢上的金银珠宝都露出来,说:“我身上尽是这些东西,重的我走不动,我难受。”
    “不难受,你喜欢的。”君王说着,伸手进薛华浓衣襟里面,拨开,露出一对戴上珍珠乳钉的绯红小尖,说,“你喜欢的,我知道。”
    薛华浓总感觉自己要被洗脑的也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愿意的,郁闷不已,干脆起身,和好衣裳,面色冷淡。
    君王见不得薛华浓离开自己,又去抱,薛华浓推开,拉拉扯扯一番后薛华浓不耐烦的皱眉说:“我在生气!你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所以我想赔罪。”
    “赔罪?我看不见得,你出去!我不要和你坐一起。”薛华浓撇头,不看对方。
    君王和薛华浓在一起多年,知道不能逼,逼的太紧,越是适得其反,于是他说:“我不想出去,我想和你坐在一起,我想抱着你,你是我的,为何不能抱着?还是说你想起以前的那些男人了?想要离我而去?”
    “我、你强词夺理!分明不是这些事情!我何时想起过他们?!我根本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我的过去都是你告知于我,我现在只有你不是吗?”
    “是么?”君王反问。
    薛华浓语塞,一时没能迅速否定,便眼睁睁的看着这被当今世人称为虎狼之君的蛮夷之主那幽绿色的瞳孔染上阴霾。
    薛华浓不知此时该作何反应,沉默起来,君王也叫停马车,径直下去,骑马去了。
    薛华浓喉咙里堵着一口气,缓不过来,久了之后那束缚着他脖颈的项圈让他呼吸都吃力起来,他本不愿意主动求和,可一想到每次自己和鹰奴吵架,鹰奴就会自残,薛华浓便害怕又心有余悸。
    是了,当年薛华浓和鹰奴回到草原,五年夺位治国,七年征战,三年养国,从前贫瘠的蛮夷改名西出国,一跃成为一方霸主。
    鹰奴本名屠乌,但没什么人叫,臣子唤鹰奴我主,他高兴时叫鹰奴夫君,不高兴便你你你了。
    草原人民思想开放,断袖之癖无伤大雅,但君主专宠男子却是前所未有。
    鹰奴对薛华浓的好,薛华浓记的清清楚楚,但有些时候又不明不白。
    薛华浓知道自己曾经是薛府二公子,蹭与权国数位男子有过瓜葛,被强占过,被欺辱过,期间认识落难鹰奴,互相喜欢,却被抢去怀了别人的孩子,好不容易两个人逃出来,却因为意外摔坏了脑袋,忘记了彼此的感情。
    薛华浓当初见鹰奴说的声泪俱下,言辞凿凿,心下难过,糊糊涂涂和鹰奴在一起培养感情,至今已然十五年。
    十五年来鹰奴对他予取予求,亲自服侍,什么都不假人手,好的薛华浓也觉得就这样平淡在一起挺好,可鹰奴对他身体的控制愈发可怖……
    薛华浓对自己的身体没有话语权,但是可以随意打骂这一国之君,还不能随意提起过去,不然鹰奴吃起醋来他受不了,不是自残就是非要强占前头那个小花,要生孩子。
    薛华浓不愿生,他光是想到有什么东西会从自己下面爬出来就恶心的要吐,这是生理反应,并不是心理恶心,就好像脑海里有一个画面,一堆堆的东西从他下面出来,那种画面,让他头皮发麻,浑身不是滋味。
    所以……
    此次去了新都,趁着鹰奴忙于政事,他要单独行动一次,就那么一次,他得找到医馆……堕胎。

    作者闲话:

    十五年咻咻咻~~~下章少年薛忆出场~~~~~你们肯定知道薛忆是谁~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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