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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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寺下一片微雨落花的唯美景象。
十里亭上坐着两个锦衣华服的公子,一位手中晃着纸扇,另一位做不到片刻就站起来,走到亭子的边沿,伸手出去接那落雨,水珠砸在他的手心,汇聚成一小堆水,倒影着灰蒙蒙天空偶尔露出的湛蓝天色。
见薛华浓喜欢,郡王南泉坐在一旁笑,而后朝下人耳语了些话,那下人就从马车里头的小匣子里取出了一把笛子来,说:“华浓,过来。”
薛华浓回头,就见南泉笛子抵在唇边,先是试了几个音,觉得不错,便吹起了方才来时在路上听到的曲子。
薛二爷就着这个曲子,随意的在亭子乱走,心情很好的像是在跳着什么奇怪又让人无法忘怀的舞蹈,裙摆摇曳,步步生莲。
郡王眼中顿时有无法抑制的暗芒愈发不可收拾的蔓延扩散,他的视线一刻也不离开少年,最后落在对方被腰带束起的腰上,那腰间挂着一个玉佩,玉佩下的穗子艳红无比,随着少年的动作散开合上。
像是踩在他的心上,也将郡王为数不多的理智踩碎了。
郡王站起来,追随着薛华浓一步步绕着亭子走,他吹奏笛子的声音不停歇,追逐的脚步也没有停下,像是在玩捉迷藏,但更像是情人间的玩笑,郡王总感觉薛二爷对他也是有些感觉的……
一定是的,他们之间还是很有些暧昧,比如之前那次船上游湖,他们两个同睡在一张床上,他的有了感觉直接抵在薛华浓的双腿间,薛华浓惊吓着起来,匆忙缩到了角落,满脸通红。
比如上次,去薛府,正巧碰上了薛华浓腹疼不止,郡王也是从苏祖那处得知过薛华浓这毛病的,说是生来就带着的,治不好,也就没有找御医出来,而是询问对方自己有什么是可以做的吗?
一旁的珠子还没有等薛华浓说话,就开口说:“爷这是老毛病了,以前是祖大爷帮忙用手捂着的,祖大爷不在,就是用的暖炉,可是暖炉哪里有真人的温度带来的舒服呢。”
珠子很是讨好郡王南泉的说道:“郡王殿下为何不稍微帮一下忙,祖大爷也不会介意的。”
这话已经是有些将薛华浓归为苏祖的人的意思了,郡王听着微末的不太高兴,摆手叫所有人出去便走进屏风里头,哄劝着着这人让自己帮忙搂着抱着,揉肚子揉了一下午……
如今也是这样,薛华浓一把被自己捉住,这人挣脱不过,被他压在了亭间柱子与自己胸间,他低头,薛华浓微微仰头,在他越来越靠近对方唇瓣的时候,薛华浓手指放在了他的唇瓣上,说:“你莫要学苏祖那登徒子。”
郡王殿下轻笑道:“他对你这样过?”
薛华浓不作声,可是不作声的意思便是默认。
郡王捏着薛华浓的手然后想要继续低头下去,薛华浓则扭头说:“堂堂太子郡王,竟也是要当街非礼了?”
郡王殿下松了口气,无奈的干脆抱着薛华浓的腰身,头埋在对方的颈间,说:“华浓,你不若离开梅花巷子,我给你在南边儿的摘星桥附近寻了处宅子,比你现在的更好。”
薛华浓觉得甚是没有意思,他偶尔是觉着和郡王能更又话题一些,也更加投缘,说什么都能说道一块儿去,愿意这样亲密的处着,可是却也不愿意再更进一步。
他总忘不掉过去的人,也觉着就这样和郡王一块儿走,对苏祖很是不够义气,便干脆瞎糊弄着,反正他这一生也就可能只有几年活头,开心的过一天算一天,多好?
再来就是薛华浓还没有忘记自己小时候被苏祖看了个精光,秘密都被人发现的事情。
前几年薛华浓就觉着苏祖对自己有些过分的占有欲,这事儿很不好,因为像苏祖这样的大家公子都是注定要结婚生子的,他很小气,有些人,哪怕不要也不愿意分享。
唯一一个让他曾有过哪怕分享也好的人,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致死他也没有说出过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念头,可若是细细琢磨,恐怕那人是害怕他的,所以后来才会连死都不见他。
薛华浓感觉自己活的还是比较明白,他在等苏祖放下自己,那时候,他们也就还是朋友,而这几年,苏祖在外头恐怕是军妓都不知道搞了多少回了,不然信也不会从之前的隔一天一封到如今的好几天一封,信的页数也渐渐减少……
或许等苏祖回来后,自己再和他说自己想搬回金陵去住也就可以被放走了。
薛华浓的得过且过自然是被郡王看在眼里的,他不乐意当这个留下薛华浓的恶人,那么总要有其他人来做恶人才是。
于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我听到消息,说是边关打了胜仗,追击到了草原王的王庭中去,砍了单于的首级,现在是倾向归顺我国的呼图蔽当上了单于,我想不久,苏将军和苏祖大约就要班师回朝了。”
薛华浓一愣,这离开了差不多四年的人,谁知道现在是何模样?
在一块儿时,薛华浓是嫌弃那人的不行,总是很粗鲁,真是枉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现在值不得更像个流氓……
他微微皱眉,说:“回便回来,也是你我好友,是不是该办个酒席接个风?”
他认真的开始考虑,郡王拉着薛华浓的手,说:“你说办就办吧,到你院子里小小的聚一下便好了,太多人怕吵着你。”
薛华浓点点头,这次推开了郡王,郡王又恢复到了和薛华浓保持着友人的距离,就好像方才那般的亲密从不曾存在一样。
雨停后,薛华浓让郡王的人摘些桃花回去插在院子里,自己闲事照料一下,看看来年能不能成活。
郡王笑他:“好,我院子里也种一颗,看谁的活的长久,华浓,我们比赛可好?。”
薛华浓挑眉,而后又说:“那定是你了,我这边,养他的主人都得别人伺候着才能活,我不与你比。”
南泉扇子轻轻敲在薛华浓的额头上,说:“赢了的人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情,任何事情,你觉得如何?”
薛华浓这次来了兴趣,他很奇怪南泉郡王似乎总能够有许多风雅好玩儿的点子,让他不无聊。
他回去的时候依旧是被郡王殿下抱在怀里头回去的,坐在郡王的腿上这样的殊荣,大约天下至此一人了。
“好!一言为定。”他说。
“一言为定。”
南泉郡王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垂下睫毛,遮住那无限算计……
作者闲话:
好的,回家揩油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