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百六十二)离开前奏 斩不断的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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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一天,你后悔了,我想月亮岛中学的全体师生都会欢迎你回来的。你一走,多少女孩子要伤心哭鼻子了。”校长一边笑着打趣缓解伤感,一边从抽屉里找出一张退学申请表,给辰阳填好后,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对方去意已决,他知道留不住人,只望有一天,‘镇校四草’能够再次重聚。
“……好,”虽然清楚那一天遥遥无期,兴许等到他能重新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是高中生了,但对方的这份心意,辰阳领了。
他礼貌却不显生疏距离的对着老校长微微一笑,拿着单子折了几折,揣进兜里,若无其事回到棒球场,看着场上三三两两盘地而坐的队员,辰阳心头窜起一丝又一丝的空荡和满足。
以往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吧的小日常,他突然发现每一分每一秒已经珍贵到不再是他能抓得住,握的劳的了。
“哎,辰阳,你去哪了,刚刚找你找了半天,”小松看到辰阳,立马招收,大声喊道。
辰阳眉眼弯弯,眸中满含笑意的答非所问,“找我干嘛?”
“我和邬童已经从陶老师那里打听出来了,原来是尹柯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坚持要尹柯转学,好在后来改了主意。今天他妈妈给他请了一天假就是带回家教育的。不过,就连陶老师都没能问出来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说,会不会是尹柯妈妈又”控制欲发作……班小松抿了抿唇,眉头轻轻蹙起,欲言又止道,下文是什么不言而喻。
不是他八卦的想要刨根究底,他只是担心这样的事以后再发生,下一次未必这么幸运,要让尹柯妈妈那么强势的人改变心意简直难如登天,光凭她的暴脾气和严肃脸就足够令劝说者望而却步了。
小松不知道,今天的转折并不是幸运使然,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幸。
有牺牲才会有所得,这些都是必然的因果。
不劳而获的例子确实存在,但那只鉴于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其实,尹柯如果转学了,也没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看事观物要全面,怎么能三言两语凭个人的主观想法去判断它的对错。再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每个人终将独立,分离是迟早的事情。小学毕业、初中毕业后,那些同学能在见到的也是极少数。班小松,你都快成年了,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辰阳指桑说槐,明面上是对小松灌输某种思想,目的是给对方和邬童两人打预防针。
也许这样,等明天他们知道他已经转学的消息时,就不会太过低落。
因为,现在,辰阳还没想好怎么委婉点开口告诉他们。
他都没成功说服自己忽略心头满满的不舍,又何谈去安抚别人?
听大道理的两人都愣住了,小松的唇角蓦的绽开了一道笑弧,“要不是亲耳听到,我还真想不到这些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不过,是不是太残酷了?你这说法让我觉得……”
觉得无望。
就好像无论多深的感情,多紧密的关系,终会随着时间淡下来,更甚至相互撇的一干二净,沦为陌路人。
“班小松,去给我买瓶饮料,”邬童适时的插进来,打断了班小松因词穷还未从脑海中搜刮出来的形容,看似随意,实则有心。
“饮料?邬童,我不觉得我有当小王秘书的天分,你这样是不是太欺负人。”他又不是跑腿的,更不是生活助理,班小松不无埋怨的变相拒绝了对方的过分要求。
“看来你又忘记了,需要我提个醒,帮你回忆一下?”邬童挑挑眉,戏谑的目光落到小松身上时,别有深意的邪肆一笑,瞬间使某人想起了某些片段,记忆回笼如潮水一般。
好吧,理亏的人最没人权,小松认命的叹了口气,随即询问辰阳想喝什么。
这上道的机灵劲在和邬童、尹柯的竞争中退居末等,实在说不过去。
可惜,感情的事,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无法按常理去评判,它只看缘分、时间亦或是个人,无关公平。
班小松跑姿那叫一个风骚,斯文中带着可爱的狂野,分明就一个小可爱偏偏要做出纯爷们、男子汉的man劲动作,反差还真不是一般的萌。
然而,此刻如此有趣的一幕邬童和辰阳却无暇观赏,一个心事沉重,一个若有所思。
“刚才为什么那么说?平时你不是这样的,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今天早上尹柯那里发生了什么?”话虽像极了质问,而这其中却承载着邬童满满的关心,他深觉早上那通电话有异,挺后悔当时没有直接凑到辰阳那边听。
自他从陶老师那边知道尹柯请假一天的事情,连续打过了不下三次的电话,依他猜测,那家伙的电话绝对是被没收了,不然也不会一二两通未接,第三通就直接关机了。
本来想着尹柯明天回来,到时候当面问问就好,但是辰阳刚才那一番似有隐喻的反常话让他觉得非常不安。
时间这么的凑近,两者相结合联系貌似有关,是他多虑了吗?
“我只是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而已,那是事实,同样是无法避免的现实。就好比家人的生老病死,活着的人,他们的生活不是依旧要继续,将来我们终有一天会面对的。不论是挫折坎坷、死别生离、伤心难过,它只是一时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辰阳淡淡道,神情中满是淡然,仿佛一片脱离枝丫,落在河面的枯叶,随波逐流。
“不对,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我也做不到若无其事!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离开某些人是活不下去的,”他做不到生活中少了辰阳还继续苟延残喘,邬童眼神定定的看着辰阳近在眼前略带怔愣的目光,深情专注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安感催促着叫嚣着以另一种极尽的方式收拢安心,邬童有种预感,如果现在不说出来,以后一定会后悔。
既已认清了内心,对事对人绝不留半点后悔的余地,他自然不会再放任尊严、矜持等阻挠因子拦着藏着,想通了便该向着目标前进,尽所能的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