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章 毅然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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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听说城西有一混混经常欺负附近孩童,还时不时敲诈勒索,百姓们都在等着少爷过去行侠仗义呢!”阿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还不断用袖子抹抹额头上的汗,可他那额头干爽地像刚洗过脸一般,又哪来的汗。
“哎呀,你们这种把戏玩了多少遍了,真当本少爷傻啊!”唉,这群没脑子的下人,自从听说本少爷想当个大侠,就隔三差五地在长安城各地制造一些小纷争,然后就用那拙劣的演技乞求本少爷去救人。刚开始无聊陪着他们玩玩就算了,结果他们以为本少爷真的相信了,不但越来越频繁,而且那借口真是越来越不走心了。唉!
阿新扣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眼睛看着鞋尖,支支吾吾地说:“少…少爷,你…你都知道啊?”
“嗯,不然呢?你以为就靠你们这些小把戏能瞒得过我?”我扔下手上的经卷,顺手拿起茶杯抿了两口。
“对了,少爷,明天就是中秋了,进宫的服饰也给您准备好了,您要不要瞧瞧?”之前一直站在旁边的阿加开口说道,他把头埋得低低的,肩膀不时抖动,不用看也知道这家伙正在憋笑。旁边的阿新狠狠刨了他一眼,他更是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好吧,去看看吧。”我从椅子上跳下,拍了拍身上的长袍,大步往寝室走去。
衣服是真的好看,冰蓝的底色正式却不死板,袖口上精致的木槿花给人一种温润之感,下摆几条游动的小鱼更是给长袍添了几分活泼。毕竟是要参加宫廷宴会,哪个不是争奇斗艳的。但一想到晚上又要面对那一帮笑得假惺惺的王侯大臣们,免不了觉得脑仁子疼。算了,不想了,练会剑好了。
中秋宴席如期而至,在经历了一系列繁琐的礼节之后,我马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活动活动筋骨,捏捏自己的脸,原来保持非由心而生的笑容是那么辛苦的事情。看着千篇一律的歌舞,好生无聊,便抬头看了看月亮。这不看不打紧,早些时候还是皓月当空、繁星点点,没想到现在星辰竟然都无影无踪,月亮也不似之前明亮,西南边更是乌云滚滚。该不会下雨吧?中秋佳节下雨可不是什么好预兆。我心里嘟囔了一句。突然觉得折腾了半天肚子也有些饿了,还是吃点东西好了。
这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味道真是不错,我我将最后一点桂花糕送入口中,舔了舔嘴唇,又拿起了一块桃花糕。突然,一名侍卫从我后方跑来大喊:“出事了!”吓得我一个激灵差点被那块糕点噎住,随后便是剧烈的咳嗽。可那侍卫竟然没听见似的,直接略过我向皇上跑去。好在有阿新在一旁帮我顺气,可下一秒那侍卫的话把我吓得忘了咳嗽。
彼时那轮明月已被那气势汹汹的乌云彻底吞没,狰狞的树影在风中摇曳着,湖水也在狂风的鼓舞下肆虐了起来。那名可怜的大臣便死在这诡异的夜晚,全身上下只有后背一处伤口,平整的伤口可以看出凶手惊人的臂力和高强的武功。此时皇上的眉间紧紧皱起,周围一众大臣议论纷纷。父亲站在皇上旁边阴沉着一张脸,使得本身亲切和善的他多了几分不怒而威的味道。此时整个皇宫灯火通明,早已没了半分盛宴的景象,御林军正在全力搜捕刺客,王侯大臣家眷们也各自回府,登时人心惶惶。至于那名大臣的死状我虽然没见,但是也能在他们的描述中猜个八九不离十。身在这变幻莫测的皇家,对死亡早已习以为常。
此次捉拿刺客皇上钦定父亲负责,直到三更时分,仍能清晰地听见侍卫进出的声音。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拿起了我的孤辰剑开始擦拭起来。看着孤辰发出莹莹的白光,突然觉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一个曾在我脑海萦绕许久的想法再次蹦出:离开皇家的庇护,成为真正的侠者。之前多次向父亲提出均被果断地拒绝,而原因,用父亲的话说,就是皇族之后在享受权力的同时必须承担起皇家重任,这是由不得选择的。
可这个梦在我脑海里停留了整整十年,我知道我最终一定要回到这里继承家业,可我想为梦想努力一把,至少证明我可以离开皇家生存,不枉来人间一游。
望了望窗外仍然步履匆匆的皇家侍卫们,回忆起之前父亲铁青的脸和罕有的勃然大怒,再想想自己的梦。此时不做,可能真的再无机会。孤辰入鞘,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