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情迷神船,回修仙界 第一百七十八章 萬妖國城外被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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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家兄弟也沒想到這內丹的效果這麼好,步維只是隨手挑一顆,也沒在注意,自然也回答不出是甚麼內丹。步維他們在無人世界殺了那麼多靈獸妖獸,內丹都交給契約獸處理放一堆,誰也不知道哪顆是從哪隻獸來的。
於是,步維淡淡地回道:"請恕在下無可奉告。"老天豹只是一時好奇,也沒有一定要知道的理由,所以步維這麼說,他也只能作罷。
老天豹轉而耳提面命地吩咐小燈:"此去不要惹事,不要過分好奇,不要強出頭,好好保重,平安歸來。"老天豹心中暗自祈禱小燈這次有大機緣。
小燈對老天豹說道:"父親,我想跟著他們進萬妖國,增廣見聞。"
老天豹不同意地怒喊道:"不行,...你瘋了嗎?你知道那是多麼可怕的地方嗎?憑你的實力,你認為你能活著出來?"
小燈看一眼步維等人,說道:"我想他們不會置之不理的,我想賭一把。"老天豹怒吼道:"你,你,你是想氣死我啊!"小燈默默地盯著老天豹看,眼神中帶著祈求,就是不肯鬆口妥協。
老天豹跟小燈大眼瞪小眼,僵持許久,最終還是拗不過小燈的堅持,深嘆一口氣後答應牠的請求。老天豹語重心長地說道:"好好保護自己,我跟你母親,你兄弟在家,等著你平安歸來。"說完,老天豹便立刻轉身,不再去看小燈,舉步離開。老天豹生怕一停頓,就又狠不下心,捨不得放兒子離開。
小燈目送父親踽踽而去的背影,不禁眉心緊皺,鼻頭酸澀,喃喃自語:"對不起,父親,但我一定要走這一趟。這樣,我才能今生無悔。"
在老天豹的身影完全被黑夜吞沒後,小燈轉向步維說道:"我跟你們結夥到萬妖國,走一遭吧!"
步維定睛看著小燈,在見到牠堅定的眼神後,頷首同意道:"好!"
一晚上,除了步維三兄弟及步心晴外,其他人都睡得很好,一夜好眠到天明。貂天凜也去睡回籠覺。隔天醒來,當眾人看到一隻像似黑豹的長角靈獸要帶路,不禁感到驚愕。然而,小孩們的適應都很良好,很快地跟小燈玩在一塊了。小燈也很喜歡這群彷彿天不怕地不怕的純真孩子們。
小孩們還跟小燈介紹他們的契約獸。小燈發現這些契約獸,竟然都是自願,自主契約成主僕關係的,令小燈顛覆牠舊有的觀念。
小燈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人族,有這樣的魅力?可以令這麼多的靈獸甘願賣命。溝通之後,小燈才知道,牠們許多都是被遺棄的凡獸寵物。牠們大多本就奄奄一息,早就該死了,但被步維等人救起,蛻變改造,給予重新開始的機會,進而成為靈獸。只不過,步維等人有太多契約獸賣命了,根本不需要牠們。所以牠們轉而報恩在小少爺及小小姐身上,自願成為他們的主僕契約獸。
小燈聞言,百感交集,心中相當複雜。小燈疑惑為何這跟牠所認知的人族不同?牠有點無法接受,曾經以為的觀念竟有被告知是錯的一天。此時的小燈,思緒相當混亂。尤其知道其中一人的夫人(狐天妍)是位妖修,還是位狐狸精後,小燈更是覺得自己的觀念完全被顛覆了。而他們護送目標,蛇姬蔓更是半人半妖的存在。小燈不明白這混種簡直是妖修及人修的恥辱,為何牠還活的如此惬意?是因為這群人嗎,還是自身的隨遇而安?
在小燈的觀念裡,人族自私嗜殺,為了自己升級,妄加殘殺獸族,取其內丹。這點與妖修無異,卻又道貌岸然說是為蒼生,是天經地義的事,與妖修不可並論,還自以為比妖修高等。
人族視生命如草芥,卻又怨天地不公,神祇無情,視人命如微小生物,但憑甚麼人族就是尊貴的存在,而其他生物就是卑微的呢?人族聖賢不是說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所以聖人也是同意人族與芻狗是平等的,並沒有特別尊貴,夜沒有特別受到天地眷顧。
小燈從小便聽說,人族反覆無常,狡猾成性,自以為是,不守承諾,但這一點也不像眼前的這群人。
在這群人身邊待越久,小燈越能從他們身上,聞到一股很舒服好聞的味道,那是會讓牠一輩子都難忘的氣味。不似其他的兩腳羊那般臭!而且,這氣味似乎還有療效,令聞者身心舒服,好似傳說中仙人溢出的仙氣般神奇!步維他們的動作在在透露出仙韻,小燈驚覺似乎光是這樣看著他們,也能在心境上有所進展,令小燈再也捨不得移開眼。
小燈熟門熟路地,將人領到萬妖國城外不遠處。小燈一感受到前方的沖天妖氣,便躲到天馬馬車旁縮著。貂天凜見狀,輕笑一聲後,無奈地說道:"別怕,不是說要歷練嗎?只要你不離開我們的視線,主人不會讓你有事的。"
步心晴在步維授意下,讓其他兩隻雪鐮貂及木麒麟(麒天杉)也出來,給小燈壯膽。步維問過熊天昊的意願後,也讓牠出來晃。熊天昊一聽到要進入萬妖國,便興奮地想出來看看。連帶著步維的土麒麟(麒天睿)也想跟著出來長見識,於是便將事務都暫時交給猿天衛(步維契約獸,猴兒藥酒製造者之一)及木天靈處理。
步心準只讓水天麟及水麒麟(麒天流)出來,而步心希則是讓金麒麟(麒天煌)出現放鬆一下。
小燈看到突然有這麼多高階妖修冒出來,當場傻眼了。不明白為什麼牠們都可以化形了?因為有化形草的存在,狐天妍及貂天凜可以化形,還不至於讓小燈目瞪口呆,但為什麼那麼多都可以化形?
小燈不禁驚呼道:"你們是仙獸嗎?怎麼都可以化成人形?還是你們有化形草?"眾獸但笑不語,不想透露太多。小燈心想有那麼多化形草嗎?在哪?牠也想要。
步維幾人倒是奇怪為什麼以小燈的修為,可以看出熊天昊及麒麟們是高階妖修?據天一好心的解說:"那是因為妖修身上的氣味,與人族不同。獸修對氣味敏感,所以一下子就能感知到。"
蛇姬蔓是一臉興奮地看著,那麼多妖修出現,也不好奇過問怎麼做到的,只是眼睛都笑瞇成一條線了。這麼多人形妖修,讓蛇姬蔓不再覺得自己是異類。她從小就是半蛇半人,一下是人,一下又會變成小蛇,嚇到過許多人,所以她跟她娘親,一直都過著居無定所的日子。一被發現,就又得搬家,實在很累。而眼前這群化形契約獸,竟讓她感到一種歸屬感,像是找到家人一般。
獸寵們一見面就開始談天說地,輕鬆的氣氛,令小燈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膽子也因為許多高階妖修的存在,而增大不少。
步心準收起馬車,嘴角噙笑道:"走吧!"
「初生之犢不畏虎」,小孩們不畏懼地跟步維等人走在前頭,後頭則跟著一群在聊天的獸。小燈因為害怕,所以走在眾獸之中,也好一邊聽聽眾獸在聊甚麼。結果不外乎是,最近修煉的狀況,及一些管理心得的互換。令小燈聽得很混亂,不明所以。
此時的小燈並不知道,這幾隻獸可都是管理階層的獸,有著強大的領導統御的才能。換言之,就是人族中的將相之才。在神戒世界中,管理著一整批獸。
萬妖國城有中階妖獸把守,妖獸不通人語,不喜人族。在一見到步維等人出現,本想開打,但隨即見到後頭跟著一群化形的高階妖修,便不敢輕取妄動了。守門妖獸一直猶豫遲疑著,最後決定讓其中一名妖獸,先進去通報上級一聲再說。
步維等人也很有耐心,在熊天昊代表溝通,了解狀況後,當場聊起天,靜靜等待守門妖修的決定。不久後,一名中階靈獸出現,不給通融地說道:"這裡是萬妖國,只有妖修可以進入,人族不可。諸位還是離開吧!"妖獸雖然強悍,但沒有靈獸聰明,所以上面管理階層,還是靈獸為主,還是以靈獸所說的為準。
步維淡淡地說道:"我們是護送一名妖修前來的。"說著,蛇姬蔓及其母就被某獸推出來,推到那名中階靈獸面前。
中階靈獸掃一眼蛇姬蔓,輕蔑道:"哼,半人半妖,這麼髒的血,還敢稱自己是妖修。"蛇姬蔓被說得,眼淚一時忍不住,流了出來。蛇夫人也心痛不已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突然驚覺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或許,蛇夫人現在才醒悟,她跟女兒對孩子的父親來說,也許是多餘的。不過,為了女兒,但她還是想試試。
於是,蛇夫人從袖中取出一面令牌,說道:"這是九彩天蛇族給我的信物,說是可以憑著令牌到萬妖國找牠。"
低階妖獸接過令牌,交給中階靈獸,中階靈獸仔細查看下,依舊神情輕蔑地說道:"是九彩天蛇族二王子的令牌。不過,二王子已有王妃及王子公主了,妳...確定還要跟牠見一面,自取其辱?"貂天凜聞言嗤笑一聲,但因為牠是高階靈獸,所以守門妖獸不敢表示任何不滿。
守門的妖修沒有強大的血脈,可以抵抗高階靈獸的威壓,所以只能漠視貂天凜的嗤笑。
蛇夫人一聽,一顆心直落,不由得閉上雙眼,倒吸一口氣。蛇夫人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大傻瓜,白守了這麼多年,還讓蛇姬蔓跟著受苦這麼久。但回心一想,事情還是要做個了結,於是蛇夫人鼓起勇氣,回道:"是。"
中階靈獸點一下頭,吩咐下屬,帶著令牌去找九彩天蛇族二王子前來城門外。因為是守門靈獸派來的獸,所以九彩天蛇族不敢怠慢。二王子一看到令牌,頗為無奈地抓抓臉,嘆一口氣道:"請帶路。"
二王子當初是因為剛得到化形草化形成功,一時高興,出門遊歷。卻因意外受傷,與善良美麗的蛇夫人結下一段情緣。不過,人妖殊途,終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所以二王子斷然離去。而令牌也只是留給蛇夫人做一念想,並沒有想到蛇夫人真能到萬妖國來找牠。
蛇夫人見到九彩天蛇族二王子面無喜色的到來,一顆心已經跌到谷底了,也暗自有所決斷。蛇夫人強壓下心碎的哀傷,故做冷淡地說道:"二王子,這是您的女兒,認不認都隨您,我已經盡了我的義務了,帶她來與您相認。從此我們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九彩天蛇族二王子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無從說出口。欲言又止了許久,最後只能感嘆地說道:"芸兒,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妳,我也對不起我們的女兒。芸兒,很抱歉,...這女兒我...我認不起。"
蛇姬蔓滿臉淚痕地,痛徹心扉地喊道:"父親,這是我第一次喊你,也是最後一次。"蛇姬蔓堅定轉頭向神情木然的蛇夫人說道:"娘,我們走吧,這裡不適合我們。"多年來對父親的期待轉眼成空,蛇姬蔓突然明白,有些話不用說出口,而有些人根本不應期待。
蛇姬蔓其實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只是想快點離開這裡。但蹣跚地走沒幾步,就差點跌倒,連帶被她攙扶離開的蛇夫人也身子不穩,就要跌到地上。所幸貂天凜及貂天風(雪鐮貂老二)快速移至她母女倆身邊,將她們扶穩住。
貂天凜此時難得溫柔地說道:"跟我走吧!"蛇姬蔓聞言呆呆看著貂天凜的眼睛,著魔似地點頭。
貂天凜在步維示意下,帶著蛇姬蔓走回叢林。步維眾人及獸也跟隨其後離開。小燈於是提議到牠們天豹族去。雖然對於沒有成功進入萬妖國,小燈心裡很是遺憾,但小燈也因此知道,妖修也是有無情之輩,不像族老所說的那樣。不是所有人族都是壞,不是所有妖修都是直爽重諾。九彩天蛇族二王子給予的就是欺騙及玩弄,是不守承諾的傷害。
作者闲话:
兩腳羊=想肉=人肉=俘虜肉
過年了,所以作者早上要睡懶覺,換到下午再更文。就這樣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