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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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贵起了个大早,钟先生开车送他到杨光那,再去公司的,今天,公司开年会,老板必须到场。这年会开了,就快过年了。
钟先生想着把福贵带去,又一想到昨天发生在晚会的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福贵果然还是待在家里好啊。
【你可能要下午乐才回家,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福贵正松开安全带,应着【好】,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钟先生摇开车窗【你进去吧,我看你上楼了我才走】
福贵有点脸红【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反而让这个比自己小几个月的人真么呵护着呢。
【对,你不是,但我想看着你进去嘛】
福贵脸更红,这撒娇的男人真要命啊,于是,赶紧往杨光家走去。
福贵敲了敲门。
【谁啊?这么早?】
【快去开门,可能是福贵来了】
听杨光一说,顾先生赶紧放下手中折叠的衣服,跑去开门。
【来,来进来】
福贵看了眼屋里乱糟糟的场面和两个大行李箱,有点懵。
杨光叫福贵坐,让顾先生端了热乎的奶茶过来。
【喝吧,今早上我煮的】
福贵也不是很冷,毕竟屋里有暖气,但还是接了过来,问到【你们打算去哪?】
顾先生由着杨光和福贵谈话,自己默默的收拾着行李,等会,快递应该到了。
杨光看了眼屋里的顾先生,才对福贵说【去治疗我这腿】
福贵惊讶了下,又乐了【你终于想通了】
【是啊,想通了,虽然是同性恋,但是我也还有站起来的资格啊】
【说的对】【你脸上的伤不要紧吗?】
【那个嘛!不重要了。】
【去多久啊?】
杨光看看屋里的顾先生,笑眯了眼【他说了算】
福贵觉着自己坐着也不是事,问他们有啥要添置的,自己去帮忙跑腿。
杨光舍不得这里的酱料,于是,福贵就跑去超市买酱料了。
门铃再次响起,杨光以为福贵回来了,就没看门洞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一男一女很是愤怒的瞪着杨光。
杨光尴尬的把两人请进门。
顾先生伸出头来看了看,立马停止了手上塞衣服的动作,走到了客厅。
【爸,妈,你们来了】
顾家妈很是气愤【你还知道我是你妈?你要把我们两气死你才算是吧】
顾先生坐在了杨光身边,把人往自己这边带,顾爸眼尖的看见了,鄙视的看了眼自己的侄子。
杨光低着头不敢说话,轻声给顾先生说,让他去倒茶。
【倒什么茶?不要毒死我们,我们可不喝】
【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啊?事事都顺着你?如今你要跟你表弟好?我们也该顺着你?】
顾妈忽然变得尖锐起来的模样,让杨光无缘无故的就心疼起来,要说,这姨,也算是半个妈啊,自己从小就被这姨带着,更多的是母子的情分吧。
【姨】
杨光才发了这个词,就被顾妈一口打断【别这么叫我,我没你这样不知羞耻的侄子】
【妈,甭管你们今天来这里是为啥,也甭管你们听到了什么,我也就毫无保留的说吧】
杨光忽然拉着顾先生的手,示意他别说。
顾家二老看着两人的互动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你松开,这事我来说】
坐在沙发上的两老抖了抖。
顾先生在二老面前跪了下来。
【作为儿子,我很不孝顺,与男人相恋更是大逆不道,可是,我真的只认定他一个人】
顾妈又捂着胸口喊疼,顾爸安抚着老伴,杨光想凑近,被顾爸挥开。
顾先生却没理,上次他就怀疑了,无缘无故怎么就得心脏病了呢?
这次,顾先生没在那么捉急了。
【我说妈,咱们也就别演了,上次你的病例我又问了医生,人说你没大病】
【不管你和爸答应不答应,这决定我永远不会改了,还有那黄丽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以后别和她来往了。】
顾妈一听站起来就想揍这儿子,不孝顺就算了,还无情的拆穿。
顾爸也跟着站起来。
顾先生冷笑,果然。
【要不是你是我肚子里掉下的肉,老娘非得揍死你不可】
【妈!】
杨光和钟先生一起看向二老,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
顾妈有点难为情的又坐了回去,顾爸紧紧地握着老伴的手低语【我就说吧,他已经决定的事,就算我们怎么掰,也是掰不回来的】
顾妈深深的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离家出走事小,一年半载面都不见,说到底,终是自己亲生的,掐不得,揍不得啊,谁也不愿意他活在遗憾和痛苦里啊?强制把人关起来,心都没在,又有啥用啊?再说,阿光也算是半个儿,从小养在身边的,怎么也是不忍心的,何况他还一身伤痕。
唉。
屋里安静了,顾先生和杨光的眼角都沁了泪水。
【那你们这是打算去哪?】
【去给阿光治疗腿,他想通了】
顾妈再次叹了口气【我和你爸半年没见你了,想来见你,却不想又要分别了】
【妈,我,我真的很感激你,真的,我和阿光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唉】
顾妈顾爸也没在说话。
杨光看见二老的黑眼圈,想必也是没休息好。
【姨,姨父,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俩的】
顾妈终于把眼光放在了杨光身上,招手让他靠近点。
【你呀,不是姨说丑话,你要是敢和建军分手,我两就是埋进土里化成灰都不会饶了你】
杨光激动的流泪,没什么威胁比这更动人了。
福贵回来的时候,两大行李箱已经收拾好了,而且,他还意外的和顾先生的双亲吃了顿午饭。
咦?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顾家二老居然对杨光和顾先生和颜悦色了。
算了,不想了,天下父母哪有不爱自家孩子的啊。
福贵和顾家二老一起出的门,钟先生已经在小区外等着了。
杨光和顾先生送他们到了门口。
福贵见二老还在叮嘱顾先生不停,也没打扰,轻笑着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到了那边给我来个电话】
杨光应着好。
顾先生也给福贵挥手道别。
福贵拢了拢棉衣领子,向钟先生的车子走去。
钟先生把福贵的手握在自己手心,暖了才放开。
福贵的脸已经羞红了一片。
【阿钟,我想今年回家看看】
钟先生有点意外的看着福贵,踩油门的脚也松开。
【那个,我想你和我一起回去】
【啊】他终于要带我见父母了吗?
福贵看着他有点疑惑【你不想去吗?】虽然是回去给母亲扒坟头草。
【愿意啊,愿意,当然愿意啦】
福贵也乐了【我们早点回去,也好回来过年】
这下钟先生疑惑了【不是回家看望父母吗?就在家过年啊】
福贵【是我想回去给我妈上坟】
钟先生第一次听福贵说起他过世的母亲,以前只是点到即止,这次是要带他一起上坟,用意不言而喻。
钟先生索性把车熄火了,抱着福贵好一阵才松手。
福贵也紧紧抱着他
【我想把你介绍给我亲人】
钟先生把人抱得更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