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魔障】 chapter29.【被强掳至惠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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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永惠王?”这……这是人名还是称谓。
“晌午朝廷来了人,说是永惠王指名收你做小厮。”江紫陵一脸心寒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为钱出卖灵魂的人渣。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您说的那个什么永惠王是谁。”我忙着择清自己:“可能是他认错人了吧,毕竟像我这种大众脸……认错……认错……”编不下去了,要说我肖穆扬是大众脸或许还有说服力,我怎么忘了,这可是凤七龄,雌雄莫辨的美人诶。
电光火石间,我猛然想起之前在青楼门口摆摊美甲时的确实碰到一个穿官靴的男人,看靴子上的刺绣图案还是正一品大官,难道他就是永惠王?
“永惠王乃当今圣上的皇兄,先皇嫡孙”
我大惊,吓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如果说武林中人还算是有情有义那朝廷中人可真的是冷血无情杀人如麻了,动不动就要把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拖出来一窝砍了的剥削统治阶级,和这些人扯上关系那才是真没好下场。
我努力安慰自己说不定是人家要娶那妓子进王府让我去给未来的王妃做美甲。
是了,除了那天在妓院门口遇到的穿官靴的男人,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还和哪位皇亲国戚打了照面的。
“先皇驾崩,皇帝尚且年幼,惠王明面上美名辅佐朝政暗地里早就拉帮结派要把小皇帝拖下皇位,他看中这块肥差许久了。”
印象中历史上谋权篡位成功的,姬发,王莽,赵匡胤,杨坚这老几位,不记得有什么永惠王华婴,如果没有什么野史记载的话这人估计也是篡位失败了的,我要是跟着他最后肯定也得一并处斩了。
我信誓旦旦地举起右手:“江大哥您放心我是绝不会为权势放弃人格,七龄誓死效忠伏玉堂。”潜台词就是我都这么挺你了要是那什么永惠王起兵夺人你也得护着我点儿,我从没和这惠王有什么瓜葛,他要是造反失败你们这帮朝廷蛋蛋也别闲出屁来找我麻烦。
“会的,龄儿。”江紫陵眼神迷离:“只要龄儿你开口,我便是丢了这条命也要保全你。”
这一句话让我浑身汗毛倒数,真的,我想赚钱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继续待下去不是被吓死也是被腻歪死的。
是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考虑要不要去投靠流寅会,他们那个教主虽然变态但好歹底下有那么一帮自带神功的弟子,无聊了还有小娃陪我玩,虽然现在是皮了点但或许等他长大了就会懂事了,这总比掉脑袋要好受得多,我这人现在特惜命,既然伏玉堂已经不安全那我真的不必再留。
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就跑路。
我跳下床借着月光从墙洞中掏出了那几十辆银子打算趁月黑风高上山投奔流寅会,让我洗马桶刷碗都行,能活着就行。
夏飘姐姐,永别了,如果有来生下辈子我一定娶你进家门。
我蹑手蹑脚地猫腰前进,在墙根下东张西望一番确定没有守夜的发现,心一横爬上高墙,同之前一样,跳下墙摔个狗吃屎也顾不得疼拔腿就跑,好不容易迂至后门便见那里停了辆马车。
是谁!难道被江紫陵发现了?都特么开车来追了?!
我哀嚎一声扭头往回跑。
几个士兵跑过来堵住我,士兵?官道上的人?马车里的不是江紫陵?
马车上的人掀开前帘缓缓下车,不急不慢走到我面前,那怡然自得的样子似乎是早就算计好的。
我终于看清了来人,这特么不是永惠王那个王八蛋还能是谁,真的是好死不死叫他给逮个正着。
我抽抽嘴角:“王爷,这么晚了不知委身下榻于我这小小伏玉堂有何贵干。”我尽量不激怒他,不然就他们这统治阶级的德行把我就地正法了都有可能。
就地正法?我犯什么错了么。
“前来拜访江堂主。”这人还厚着脸皮振振有词地讲他这深更半夜过来是来拜访与他毫无干系的江紫陵?
“我们堂主睡下了,不如您明早再来?”
这时候我真想喊一嗓子把江紫陵吵起来,但是这样我的逃跑计划也就败露了。
“不必,我来拜访江堂主也不过是想寻了人,现在你不请自来,也正好省了我的功夫。”
我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不是浆糊,大半夜的发什么疯,真怕他是失了智吧。
“王爷,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您念念不忘的。”我无奈地叹口气。
“自作多情。”惠王冷笑一声,抓起我的后衣领便将我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马车。
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摸着摔痛的屁股恨恨地坐起来,然后看着那个什么永惠王也随之上了车。
马车绝尘而去,只留下我凄惨的叫声在这深夜中无限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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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虎穴怕是这次真的逃不脱了,我像个即将失身的黄花大闺女样哭哭啼啼希望能引起他的反感将我扔下车,但这永惠王对我的唠叨抱怨充耳不闻,只是静静地望着车窗外出神。
这江紫陵是睡死了么?我都闹出这么大动静竟然还没有追过来,不是说好要守护我么?不是说好自己命不要也要保全我么?
果然他们男人都是善变的动物,提上裤子不认人的败类。
也不知马车颠簸了多久,我困得眼皮打架,终于外面的车夫拖长音喊了声“到了”,我跟着迷迷瞪瞪地下车,永惠王理都不理我自己一人率先进了王府,我被几个士兵押着进了王府,然后随便找了间厢房把我推了进去。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我再也撑不住,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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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睡了多久,外面一阵悉悉索索,接着便是金属划过因空气阻力而产生的“呜呜”声,我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来,扒着木门往外瞅,一身材微妙的女子正静伫于院外竹林中,美目紧闭,手中握一菱形镖,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连风吹竹叶本该沙沙作响的声音都听不见,我使劲摇了摇头,再仔细听,依然没有声音,如武侠剧中一瞬间的静止。
该不会是我失聪了吧。
我吓得破门而出,这时几支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飞来,我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那几支凶器从我耳畔飞过在身后的怒门上齐齐扎下。
太好了,看来我没有失聪。
那名妙龄女子缓缓向我走来,以一种俯视的姿势倨傲地望着我。
“凤七龄?”女人冷冷开口。
“是,是……”为什么这个时代的女人都这么暴力,像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娘炮稍有不慎便轻易葬送小命。
“秉潇潇,金羚门缉查总管。”女人自报家门。
我恍然大悟,之前好像听江紫陵提过那么一嘴,是有个王爷娶了金羚门的第一女捕头叫做秉潇潇的,没错,就是她,一般女子哪有这等魄力,就算从小习武嫁做人妇之后还不是乖乖收起了刀枪玩起了女红刺绣,估计这秉潇潇也是野,永惠王也管不住她,这一言不合就废一条胳膊的任凭有十条命这永惠王也躁不过这暴力女捕头。
“久仰久仰。”我忙狗腿地讨好她。
秉潇潇伸手将我扶起来,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我:“潇潇不知是王爷请上府中之客,如有得罪望公子海涵。”
这句话听得我心花怒放,看来这女人也不是蛮不讲理,毕竟是将军的女儿嘛,定是自小受到良好素质教育,再仔细瞧瞧,这小妞长得也不赖,柳叶眉桃花眼,乌丝发鹅蛋脸,标准的东方美人,给个七分吧。
我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经意间看到手帕上绣的乱七八糟的动物,依稀能辨认出该是只鸳鸯,这么看着也是这秉潇潇自己绣的,习武女子终究是比不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秀女那般心灵手巧。
“多谢,待我洗过后还你。”我冲她扬了扬手帕。
秉潇潇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半晌,她笑了笑:“你若喜欢,拿去便是。”
傲娇,百分百的傲娇女,谁喜欢这种针脚杂乱的手帕了,自作多情也该有个限度。
正当我愁着该如何解释,一小丫鬟匆匆忙忙跑来:“都这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聊天,还不赶紧去做活,若是被王爷知道了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谁?我?”我不确定地问道。
“还真把自己当客了,王爷买你进府上是让你过来做大少爷的么?换衣服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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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恨地搓洗着手中臭气熏天的恭桶,只觉头晕眼花,忍不住干呕起来。
我突然不知道我逃离那群芳阁逃离伏玉堂到底是为了什么,逃到现在,洗马桶!洗碗!
我把抹布一扔,不洗了,我是这狗王爷买来的么?我是被他强虏来的好不好,他非但不好吃好喝大鱼大肉地伺候着本大爷还让大爷我来洗这恶心巴拉的玩意儿。
我望着这高不可测的石墙,起码得有三米吧,从这跳下去绝对要摔个三级残废。
干脆我刨个洞逃跑吧。
我趁四下无人悄悄溜到墙角,拨开草丛敲了敲石墙。
呵呵,石灰岩,等我把这儿挖穿了差不多也就驾鹤归西了。
我烦躁地在原地踱来踱去,望着那数不清的恭桶,心中一片惆怅,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真的要在这里洗一辈子马桶?还有这江紫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被人掳到王府来他竟然不管不问。
不行,我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他妈死都死过的人了,跑!跑定了,大不了被抓回来挨上几板子,总比洗马桶强。
思前想后,凭我一人之力很难逃出这高墙大院,从给流寅会的魔头教主推销保险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存下去当务之急当然是找个大靠山,包括被掳到这惠王府上也是,兵符在秉潇潇老爸手里,永惠王起兵造反是迟早的事,既然他需要兵力那当然要好生讨好着老丈人,将军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秉潇潇说往东惠王不敢往西,以后?造反以后?那是以后的事,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虽然哥在二十一世纪没什么妹子上赶着追,但撩妹手段还是从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上学了不少,对待秉潇潇这种傲娇你千万不能捧着她,要把她晾一边儿,那招叫什么来着,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