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夫妻情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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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救我?”洛羽衣一直认为她给他戴了绿帽子,百里玄奕一定恨死了她,所以她才想出了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事实上,那个所谓的徐岩刚靠近她便想要制住她,可惜,还没来得及运功,已经被她毒死了,她故意带着一具尸体到了悬崖边,等了许久,为的正是让百里玄奕亲眼看着她跳下去。
可惜,棋差一着,死遁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
她蹲坐在树上,小心翼翼地抓住树干,看着百里玄奕的眼神复杂万千,若不是阴差阳错,若不是帝王偏偏赐婚洛家,他与他妻子未免不能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百里玄奕眉头紧皱,为她的疏远,也为自己的冲动。他怎么可能不顾生死去救一个道德败坏,水性杨花的女人?可能是羡慕她与他同生共死的爱情,也可能只是因为那双眼睛,他伸出手,在虚空中遮住她的脸,那双眼睛,澄澈灵动,像极了洛羽衣。
意识到这一点的百里玄奕更烦闷了,他粗着嗓子不满地说:“救便救了,这件事,本王会替你瞒下来,回府后,你给本王安分一点,本王不想再看见你。”他想,只要见不到那双扰人心神的眼睛,他便不会心生疑惑。
“王爷最好说话算话。”
百里玄奕自然看见了她一闪而过的喜意,心中那点旖旎的心思竟一下子散了干净,这女人冷漠无情,丝毫不顾及他天家颜面,对他不假辞色,他也没必要再心存幻想。干脆盘腿而坐,调戏内伤。
“王爷!”不一会儿,鹰七以及部分王府护卫腰上系着绳索,向下攀岩,寻找百里玄奕的踪迹。鹰七看见树上的两人,眼睛一亮,将另一根绳子绑在自己的身上,抛了下去。
百里玄奕轻功不弱,只需要关键时刻用绳子借力便可以轻松上去,所以将绳子的一段递给了洛羽衣:“系好,你先上去。”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也说得冷冰冰的,像极了命令。
洛羽衣失笑,道了声:“多谢。”绑好绳子,爬了上去,百里玄奕则跟在身后,留心她的举动,若是她不慎滑落,他也来得及救助。洛羽衣自然知道他在一旁保护自己,越是如此,她走得越是小心翼翼,累极了也绝不肯松手,她可不想再与他有所接触,暴露了身份。三人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地面。
之前的混战中,洛羽衣来时的轿子已经损毁,眼下并没有多余的马匹,鹰七自觉带着红袖上了马,百里玄奕伸出手,想要去牵洛羽衣,她抬头望了他许久,眼神闪过两人交往时的点点滴滴,最后终是叹了口气,退后两步,避开了。
百里玄奕的表情更加冷凝,他阴沉着一张脸:“你若是不上马,今夜便只能走着回去。”
她跪了下来:“妾身心甘情愿,求王爷成全。”
“好!你好得很!”他用力扯着缰绳,身下的赤兔马嘶鸣一声,奔腾着离去,徒留下身后灰尘飞扬。
红袖此时为难极了,她拉着鹰七的衣服:“鹰七大人,请您也放奴婢下来吧,奴婢要陪着王妃。”
鹰七对辜负了王爷的王妃没什么好感,对她的丫鬟自然也不会怜惜到哪里去,擎着她的肩膀将她仍在地上:“随你。”然后也骑着马走了。
“王妃,我们今天真的要走回去吗?”此时艳阳高照,天空中的云彩多姿多彩,明亮而绚丽,然而那耀眼的光芒似乎被这葱郁的树林所遮掩,半分温暖都没能洒进这片树林。树林里空空荡荡的,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斑驳的血迹、到处可见的碎成一段段的毒蛇,阴森诡秘,让人不寒而栗。
“你若是害怕,可以先走。”洛羽衣并非不想骑马离开,只是她浑身皆毒,若与百里玄奕共乘一骑,很难不会有肌肤相碰,她冒不起这个险。
红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摇了摇头:“奴婢不走,奴婢陪着王妃一起走。”
洛羽衣看着她脸色苍白,不敢多看地上的尸体一眼,几乎都要看不稳的样子,突然笑了:“红袖,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红袖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洛羽衣笑得更加开心:“我们走吧,你放心,百里玄奕不会真的扔下我们不管的,毕竟我可是洛琦嫣,洛萩唯一的女儿。”
“是,王妃。”红袖半信半疑,在她看来,王妃一次次地惹王爷生气,王爷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真的就任由王妃自生自灭了呢。
两人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见到鹰七驾着一辆马车上山了:“王爷让属下接两位回府。”
洛羽衣冲着红袖挤了挤眼睛:看吧,我就知道百里玄奕一定会派人来的。
红袖高兴极了,一方面为洛羽衣的神机妙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终于不用再走路了。
回到王府,鹰七指着回静心苑的方向,说:“王妃,请。”
“我要见王爷。”洛羽衣没有动,坚定地说道
王爷此刻正在书房大发雷霆,鹰七自然不敢带着她去王爷,再说,若不是因为她红杏出墙,王爷也不至于如此生气,鹰七更加不愿意让她再见到王爷,语气里也带了几分讽刺:“王妃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一个下人的话,洛羽衣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她坚定而缓慢的说:“我要见王爷。”
她站在院中不愿离开,鹰七恨不得打昏了她将她扔回静心苑,但她到底还是王妃,鹰七心中挣扎了一番,还是妥协了:“属下可以去通报王爷,但是王爷并不见得愿意见王妃。”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鹰七只好敲了敲王爷的房门:“王爷,王妃坚持要见你。”
“本王不想见到她。”
此时洛羽衣已经到了门前,鹰七看了她一眼,故作无奈地说道:“王妃也听见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洛羽衣态度坚决,她提高了音量,说道:“王爷,许岩已死,妾身心灰意冷,求王爷恩准,让妾身永伴佛前,了此一生。”
“你说什么!”百里玄奕真是气急,一双眼通红通红的,仿佛要吃人的野兽,浑身散发着狠厉的杀气。
洛羽衣不避不让,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眸:“我意已决,求王爷成全。”说着跪了下来。
百里玄奕猛然拔出了鹰七身上的剑:“你可知本王几次三番想要杀了你?”
“可王爷没有杀我,不是吗?”洛羽衣可不是那些胆小懦弱的闺中女子,上次被他用剑指着,也不过是担心自己受伤后会暴露身份,而这一次,虽然百里玄奕表情狰狞阴狠,确实是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表情,可她清楚,只要她一日是洛萩的女儿,百里玄奕便绝不会杀她。否则,只是白白让自己沦为全长安的笑柄,还失去了丞相的支持,令自己在朝中处境艰难。
洛羽衣知道自己很是卑鄙,一次次仗着自己的身份挑战百里玄奕的底线,但是,王府不是她久留之地,这场以欺骗开始的婚礼,终究要以欺骗结束。她做得狠一点,他才能更绝情一点,对彼此都好。
百里玄奕怒极反笑,他扔了剑,一字一句如同来自地狱的厉鬼的诅咒:“很好,本王成全你。本王不仅会令人在静心苑为你修建佛堂,还会让府中任何人不得打扰你,让你安心礼佛、了却残生,你我夫妻情分,就此恩断义绝。”
“谢王爷成全。”洛羽衣站起来,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远远地,她回头看了一眼百里玄奕,心中默念:对不起。
作者闲话:
心疼百里玄奕,也心疼遇到瓶颈的自己,虽然早就确定了故事大纲,可细节总是怎么写怎么不满意,可能这就是文笔太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