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隐世在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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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当初的穷蝉一般,此事应了众人的猜想,魍魉现今的掌门人荆茗透露门派中有人私通幽都军,企图取而代之他的掌门之位,本来此人行事谨慎,不巧的是在传递消息时,一时大意被皇城军察觉,更不巧的是,正值非常时期,定勇那日竟然亲自巡城,如此这般,那个名为枯离魍魉叛徒,便被交到了荆茗的手中。
可让众人奇怪的是,荆茗不管如何都不肯让人见枯离一面,直说本门叛徒本掌门自会管教。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司空墨站在魍魉门前,暗自嘀咕。
对于掌门被人据之门外的事情南九和鸠早就见怪不怪了,收起临出门前荆茗从魍魉宝库拾掇出来所谓的见面礼,二人决定先回兰若寺休息一番再做打算。
可未曾想,再回寺中时,竟是见到满地鲜血,本就萧条破败的兰若寺此时如同地狱,二人大惊,连忙走进屋中,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是幽都军。”鸠从地上捡起一块沾染着血水的铠甲碎片,脸色凝重,“那莫流他们!?”
寺中本就空旷,南九瞧了一圈也没瞧见萧戚他们,暗暗松了一口气,对鸠道:“没发现他们。”
鸠听了这话,仍旧是放心不下,莫流的身体还未恢复,这要是。。。。。。
“发生了何事?”
正当二人均是面色凝重之时,寺外突然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喊声,二人齐齐回头,就见门口三人站定,也满脸惊诧的看着寺内。
“鸠,你没事吧?”莫流也顾不上满地残尸,急忙扑到鸠面前,上下左右看了个遍。鸠看到面前面色红润的少年,卡在嗓子眼的一口气可算是放下了,无奈的笑着任由他摆布“无事,我们回来时便已经这样了。”
那厢南九的眼神不自觉的就飘到了萧戚身上,发现那人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不自在的转过头。
柳袖见状,刷的一声打长扇挡在脸前,心中感叹孤家寡人就算了,还要天天看着这些人你侬我侬。
“究竟发生了何事”
“咦?这里还有活口。”柳袖从一地的血水中拖出个奄奄一息的男子,在他鼻下探了探气息,冲着众人道。
“先抬进去吧。”萧戚道
南九仔细瞧了瞧院中尚能看出人样的尸体,有些怀疑道“好像是。。。。。。幽都军。”
“莫约是安逸太久了,这些人又有些蠢蠢欲动。”司空墨走到桌边坐下,抬手给自己斟了盏茶水,沉声道。
鸠也回到桌边挨着莫流坐下,接过他递来的一盅温茶,浅饮了一口“切勿多管闲事。”
司空墨忽地冷下脸,“我门中弟子以亡,难不成这还是闲事?”鸠放到唇边的茶盅一顿,复而垂下眼,看着杯中青绿色的茶汤起起伏伏,抿唇不语。
屋外天色渐暗,风忽地刮了起来,卷起满地枯柳残叶,瑟瑟萧索。
南九靠着门边,半阖双目,漆黑的眼底似若浓墨,叫人琢磨不透。
“人醒了么?”萧戚看着从侧殿走出来的柳袖,低声问。
柳袖难得一脸严肃,颇为为难的摇了摇头“我已尽力,其余的就看天意了。我回门中拿些药材,明日再来。”
萧戚额首,目送着柳袖出了寺门,突然出声,似是“这世间,何时才能无病无痛,无灾无难。。。。。”
南九测过头看他,眼底泛起一丝波澜,轻声道“圆满一词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
“只要眼前人安好,便是好的。。。。。。”
第二日清早,柳袖便迎着露水早早的来了兰若寺,萧戚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就见柳袖拖着个一人高的旧布袋子一样一样的往外掏东西,南九在一旁时不时的接过来一样放在手中细细看一会儿,再放在一旁的香案上。
萧戚从蒲团上站起来,忍不住捏了捏酸痛的脖子,这寺中只有一床软塌,被那个重伤的人占了去,鸠心疼莫流睡不好,便带人去了城中客栈。南九担心萧戚一人万一出了事情应付不了,便态度强硬的留了下来,二人便伴着寺中弥漫的血腥气草草睡了一觉。
萧戚在院中的水井边洗了把脸,抬起头时,不禁伸出手,挡住了从寺门外柳枝间透过的刺眼阳光。
“吃点东西。”南九一贯的清冷声音从身后响起。萧戚回头,便见到女子微微勾起的唇角。
伸手接过,不经意间碰到那冰凉的指尖,萧戚心中忽地有些空落落的,回神再看时,只见那道黑色的窈窕身影,渐渐消失在幽暗的寺门之中
“这些是什么?”鸠不知何时从客栈回来,站在门口看着柳袖和南九从那个旧布袋子里挑挑拣拣的往外拿东西,忍不住问。
“这些可是宝贝,我好不容易从山里带回来的。”柳袖抹了一把额上的薄汗,将袖口扎紧了些,又继续在袋子中挑拣。
“莫流怎么没来?”
“还在睡。”鸠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耳垂,清了清嗓子问“昨日那人。。。”
正说着,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几人大惊,连忙跑进屋中,只见昨日重伤那人被一个黑影抵在墙上,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刃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幽都军!”南九的声音比平日更冷了几分,漆黑的眼紧紧的盯着那个黑影。
幽都军?萧戚剑眉一挑,也看向那个身着铠甲的黑影。
正当这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只见重伤那人突然从袖口滑下一双短刃,身形一晃,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黑影似乎早有预料,起手掐决,丝丝莹绿的光从指尖渗出,一瞬间光芒大盛。
“宵小之辈也敢在这里放肆!”司空墨突然冷笑了一声,袖间倏地落下一杆墨黑长毫,笔尖看似轻软,却在抬手扬起的瞬间凝实如铁。
那黑影的目光停在司空墨身上一息,似乎知道自己不敌,果断收手欲逃。
虽说司空墨平时看起来放荡了些,可毕竟是一门之首,又怎会让如此一个小喽啰逃走,起笔绘囚笼,墨气几乎实质般附着在黑影身上,无法撼动半分。
“咕”黑影似乎被激怒,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
“蝼蚁而已。”司空墨阴沉着脸,一半侧颜掩在灰暗之处,缓缓抬手,笔尖在空气中勾起一圈墨色涟漪,水波微荡,发出一声极其细小的水流声。只见黑影似乎突然被扼住了气息,喉间咕噜咕噜的声响。
“留活口!”南九上前拉住司空墨的袖口,低声道。
忍不住攥紧袖中握笔的手指,司空墨冷哼一声,收笔入袖,转身离去。
可这厢还未等南九准备问话,就见那人周身突然黑气涌起,雾气似是刀刃,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将人绞成一阵飞灰。
南九一怔,继而抽了抽嘴角,满含怒气的声音从唇缝中挤出来“司空墨!”
门外,司空墨背着手缓缓踱步,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笑意。
“多谢”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道异常虚弱的声音,众人看去,只见一人缓缓显现出身形,胸前一道长及至腹的刀口正汨汨的淌着血。柳袖见状,刚忙上前将人搀到床上,任劳任怨的包扎伤口。
“你为何会被幽都军追杀?”萧戚疑惑问道。
那人淡淡的抬眼,并无言语,由着柳袖给他缠上绷带,顺从无比。
“你们救了我我自会回报,不过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那。。。”
“我叫枯朽”
枯朽,萧戚在心中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只觉得莫名耳熟的很,却想了半天没想到头绪。
南九原本还想继续追问,见那人却是不愿开口,只得作罢。
司空墨自从出门便不见了踪影,萧戚二人原本是为了找莫流询问蜀州城之事,结果却阴差阳错的遇见了从蜀城而来的南九,在这兰若寺悠闲了几日,而如今这寺中满是血气,自然是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萧戚考虑半晌,寻了个空闲拉着南九偷偷询问
“不如你明日去我府上暂住几日,在城中办事也方便些。”
本以为南九不会答应,可未成想她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