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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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们上次上山遇到的那个嫂子难道真没看见少年模样的人?”五水急切的要个答案。
陈綦:“这。。。。。”看向一边的大林子。
大林子点头。
陈綦说:“嫂子说的是没有看到,只说有蛇纹,让我们小心些。”
五水脸色难看:“不是我有偏见,你们虽说那个嫂子上次帮了石方,但是。。。那嫂子上山的时辰比孩子看见那个形若枫洌的人还要早一会儿,她凡人脚程,有很大可能会遇上。。。”
五水看向师傅和老大:“你们没想过这个可能吗?”
大林子摇头————我一向看不懂人心,除了心神的波动过大的,我能感受到异常,其他的。。。人类太复杂————
陈綦倒是个曾经的人类,但是:“我看那嫂子说的不太像假的,只是一点,她上山为的是他的养子求药,”月灵子”,”转头看过去:“对了,大林子你说的你认识这个,那你怎么看?嫂子能找到吗?”
五水一听:“月灵子?那嫂子说了这个?”
陈綦点头。
大林子说————月灵子生于极寒之地,且一定会生长在月光充足之山岭,可解百毒疗百病。————
陈綦沉吟的说:“对啊,那嫂子是知到月灵子这个功效才要山上找的。”
五水的脸色却一点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肃:“可是,这个月灵子也有一点致命的副作用。”
陈綦转头看向五水,又疑惑看向大林子:“副作用?还致命?那嫂子就是为了救命,才找它,如果知道它致命,是绝对不会如此费劲的。”
大林子摇头————不是这样,那月灵子续命是需要条件的,月灵子只受月光,阴气盛,一旦进入人体,无法顺畅吸收月光之气,只得从旁找补————
五水沉声:“需得女子之阴气填补不然此身就会枯萎,而逐渐枯萎的月灵子在人体内就是无解的剧毒。”
大林子也觉出有些不对————不仅食用之人中毒身亡,月灵子还会以尸体为土壤发新芽,阴气盛,又无有灵的主人约束,必定会影响四周生物,吸引鬼怪精魅————
五水坐下来:“所以,那嫂子如果只知其一,还可洗脱,但是。。。”
五水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兀自深思的师傅和老大。
陈綦沉声:“若分明知道厉害,还要找寻,那就是。。。一开始就打算行这伤天害理之事。”
大林子耳尖微动————有人来了————
陈綦收起神色坐好,五水起身去开门。
暖雪拉扯着一个山羊须的先生冲进来:“先生,快快给少爷看看啊。”
先生气喘吁吁的被推到床榻边,一看床上人的脸色,干紧翻出物什,细致的把脉。
越往后,那大夫的脸色越难看呢,眉头皱成一个死结:“少爷这是终日焦虑不安,不思睡眠,再加上连日劳顿不休,身体已经虚弱的不堪重负了。”
暖雪一听,眼泪唰的堕下来:“先生,你得救救少爷啊!少爷不能出事啊!他可是元家的嫡长子!”
先生胡子一吹:“老夫自然知道,我开药方,你快点按药方去抓药回来,煎服。”
暖雪忙不迭的拿了方子就去。
陈綦上前一步:“不知先生可是一直随行医治枫洌的大夫?”
先生起身拱手:“正是老夫。”
五水恭敬的上茶:“先生请用。”
大林子看不得小色狼对谁都一脸的殷勤的模样,墨眸挑剔的打量这个大夫————这么个文绉绉的人,你又献殷勤?————
陈綦借着袖子,狠狠拧一把大林子精瘦的腰:“你也知道我是无事献殷勤了,就闭嘴吧。”
大林子被拧得浑身过电一样,痛并快乐着。
陈綦看先生用了口热茶,才问道:“先生也知道,元公子这是为了枫洌的事情,身子才消耗至此,我们也是受了元公子所托,帮忙找寻枫洌,不知可否告知您在治疗枫洌期间是否遇到什么不寻常之事?我们也好从中找出些线索来。”
先生端着茶,沉吟良久,睁开眼:“确实有。”
五水精神一来。
石方,正在这时候端着炭盆进了屋子,“好暖和!”
五水压低声音:“放好过来坐下,别说话!”
石方立马怂得一批,惦着角尖放好了东西就安静如鸡的坐着不敢吭声了。
先生感受到屋子暖和,轻声吐了口气:“老夫行医二十载,对神魂受损之疾算是见过很多,也医治过不少,一开始,看到小少爷也只觉得是一般的癫症,但是,后来发现,可能小少爷真是中邪了也不一定。”
五水水灵灵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先生可是大夫,一般不会轻信鬼神的吧。”
先生抚须笑道:“信与不信,因人而异,老夫半信半疑,只是这次可能就全信了。”
陈綦“哦?”笑看着他:“先生何来此话?”
先生摇头:“小少爷若是癫症,时好时坏也算正常的病症,可是怪就怪在,老夫也在小少爷身边听到过那深夜里“阴魂不散的”的诡异声音。”
大林子喝茶的动作一顿————那死小子不是说,声音是他弄出来的?————
陈綦点头,眼神示意继续听。
先生说:“本来,癫狂之人,疯言疯语,我们大夫也听得多了,各种人说各种疯话。直到一晚,小少爷犯病,来势汹汹,药力也不可压制,我只得彻夜守在房内以防万一。就是当晚,老夫迷迷糊糊睡意昏沉,正在虚着眼打盹,却听见小少爷翻身辗转在床上低声碎语、喃喃不安,声音很是恐惧。我也习以为常,所以就没动,只是微微探头往帐子里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打算等他累了,就会入睡。”
先生喝了口茶,眼神里带着不解的恐惧:“可是,我却越听,心下越惊悚,也觉得阴森诡谲。夤夜睡意正是浓重,我以为听错了,要不然怎么会听见有个陌生的清脆幽凉的声音跟小少爷说话呢?!”
陈綦探身:“说话?屋子里只有你和枫洌吗?”
先生摇头:“老夫在外间,内室还有小少爷的贴身小厮陪着。”
五水说:“那个小厮没听见吗?”
先生拍手道:“就是怪在这里!那小厮就伏在床榻边上,夜间好听使唤,可是老夫分明被那陌生的对话声吓醒,那陌生的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那小厮却睡得像个死猪,就是小少爷在床上痛苦翻滚呻吟,压抑的嘶吼癫狂,都不见小厮醒来。”
大林子问————为何你没有睡死呢?————
陈綦帮问先生。
先生也作不知:“老夫也不知啊。”
陈綦纳闷了,按理这个妖怪不会放过屋子内的人,怎么也不会错漏了他?
大林子突然口气冷清的问陈綦————你问问他,是否怕蛇————
陈綦楞楞的”啊”了一声,赶紧问他。
先生诧异的看着陈綦:“老夫一直怕蛇,公子为何知道?”
陈綦呵呵干笑。
大林子告诉陈綦————他可能用了雄黄,还不是简单的雄黄,蛇怕这个,蛇妖的一些手段也会被影响————
五水:“先生喜欢喝酒吗?雄黄酒?”
先生摇头:“喝酒伤身,也误事,老夫只会在闲暇喝。”
五水点头。
先生也觉出味儿来,“虽不喝雄黄酒,但是我的夫人给我秀的荷包里放了很多的醋浸泡过的硫磺,说是我走山闯野的,防蛇虫。”
大林子挑眉————对了,这些东西影响蛇的嗅觉,能让他不容易发现这个人————
陈綦低声:“这真是。。。我以后要不也挂个硫磺荷包。”
五水呵呵笑几声:“师傅,你也怕蛇?”
陈綦梗着脖子:“没像先生这么怕,但是,也以防万一啊。”
大林子捏住小色狼的后脖子,轻柔的按摩着————你把我带在身上,什么蛇虫猛禽都不敢来找你————
陈綦看着大林子一脸得意,凉凉的说:“是啊,我带着你,没有蛇虫猛禽,反而有鬼怪邪魔!这买卖真是一点不亏本。”
————呃————大林子汗言。
风雪暂歇,外面的天气也难得有了一丝晴朗,暖雪煎药过来,送于元隽奇服下,元隽奇终日操劳,精神和身体早就到了极限,众人在先生的示意下都出了屋子。
先生本来呵责暖雪也出去,他自己守着少爷就好,但是暖雪心中有愧,不肯离开,先生叹气只得不管。
陈綦跟着大林子出了门。
五水和石方走在前面,石方大山一样的身子为了跟五水说点悄悄话,勾下腰,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陈綦脑子有些抽痛:“大林子,我们再去找一趟嫂子吗?问个清楚?你说,她会跟我们说实话吗?”
大林子冷冽的声线毫无起伏————她说假话也罢,真话也罢,你能分清吗?我在人间百年,也数不清被小小的人类骗了几次了————
陈綦无奈的叹气:“也是,就是我这个人,也被骗的裤子都给脱了,更何况你。”
大林子兀地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扯,陈綦手腕一痛,撞进他怀里————裤子,你被谁脱了裤子?————
陈綦疼得龇牙咧嘴:“没没没!没有被脱裤子!”
眼看着大林子一张苍白俊美的脸阴沉的越来越近,陈綦终于放弃抵抗:“以前!小时候,被骗跟我做朋友,就把裤子给他了!”
大林子猛地停住————朋友?————
前面的五水一脸兴奋:“师傅,你被骗得脱裤子了?”
石方不懂五水兴奋的原因,但是保持队形也坏笑着看陈綦。
陈綦自知自己吃了这张臭嘴的亏:“小时候其他小朋友都不跟我玩,说我是灾星,只有一个小胖子他跟我还说话,他说,朋友都是要穿一条裤子的,你把你的裤子脱下来给我穿,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五水忍俊不禁:“所以。。。?”
陈綦羞恼噙泪:“结果,他是伙同其他男生骗我出丑!”
五水:“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小时候这么好哄?!”
大林子冰冷的脸也有了些笑容,尽管那个笑容让陈綦觉得羞愤欲死!
石方干巴巴的跟着傻笑,心想:脱了裤子也不是啥大事吧,俺们狗都不穿裤子,还互相闻屁股呢,哈哈哈。
五水要是听得见着蠢狗的心理活动,早就暴揍一顿,挂起来卖狗肉火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