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温柔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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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小楼笑眯眯地望着他,神态自若道:“小彻彻,和朋友吃饭不喝酒怎么尽兴?你陪着他们,没关系,只要注意量就好,不过你要是喝醉了,哼哼,今晚有你好看!”
上官彻吞了口唾沫,乖乖听从女朋友的意见,顿时,四个男人在桌上喝成一团。娄小楼与大嫂凑在一块,从戒指聊到各种珠宝首饰包包,从衣服聊到各种时尚潮流,从电视剧聊到各种明星八卦,大嫂发现这个比她小七岁的小姑娘与她非常合拍,二人立即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大嫂神秘兮兮地问她:“老三怎么追的你?”
娄小楼嘿嘿一笑:“错了,是我追的他。”
“错了,是他先喜欢的你!”大嫂纠正道。
娄小楼抱着一瓶饮料,满心欢喜道:“管他谁先谁后呢,反正他在乎我,我喜欢他,恰好彼此都是单身,嘿嘿,好巧好巧。”
大嫂望着这个傻兮兮的姑娘,有些不敢相信那天见到的那个说话咄咄逼人的女生,老三果然不同一般,竟将一个桀骜不驯的小女生调教得这么傻。
上官彻吃完酒,有些头晕,但没醉,饭席结束,他扶着脑袋站起来,脚下绊到桌脚,差点摔了一跤,娄小楼惊呼一声,跳到他身旁,挽着他的胳膊。“小彻彻,你又醉了!”
大嫂扬了扬嘴角,这一瞬间,娄小楼变成她初见的娄小楼,还是那个气场,还是那个说话的口气。
“没事,我是脚下绊了一下,只是,稍稍多贪了点酒,你别惩罚我好不好?”上官彻打了个嗝,整个儿抱着娄小楼,当着旁人的面,像个做错事的小孩那般好声求饶。
娄小楼叹了口气,吃力地稳住他的身形,摸着他的额头,问道:“头晕得厉害吗,要不咱回去休息?”
“你说去哪就去哪!”上官彻埋头没入她的发中,他喜欢闻清新的发香混着她特有的体香,此刻有些喝高,很多之前克制的情感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倾泻出来。
“媳妇,我,我困!”肩上的人哼了哼鼻子软踏踏地挂在她身上,仿佛一坐山压在她身上。
“好好,咱回家。”娄小楼哄孩子一般的语气,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大概天生就有良母的潜质。
肩上的人抬了抬头,复又落下,晃了两晃,口齿不清道:“不,不回家,昨晚,我,我洗了八回澡,你,你使坏!”
娄小楼尴尬极了,脸上又红又燥,她真想缝了他那张嘴,等等,他洗了八回澡她怎么不知道?众人的脸色憋得酱紫,大哥暗想,三弟啊三弟,没想到你这么勇猛,一夜八次郎!大嫂暗想,这三弟好体力,小女友好生猛,又想了想自己的男人,顿时眼中生火,使劲拧了拧大哥的后背。
“酒后胡言乱语,大家别信他!”娄小楼难堪地陪着笑脸,发誓说什么也不让他沾酒了,这酒品让人头疼。
众人一副看穿了事物的表面现象的表情,纷纷点头理解,没想到上官彻闭着眼睛傻笑道:“我没胡说,你是我的楼妖精。”
娄小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这叫她以后怎么见他的朋友们啊?
还是大嫂想得周全,推了推身旁的大哥道:“去帮小楼把三弟送回去,三弟醉了。”
娄小楼将上官彻交给大哥,大气地跑到收银台结了账,转身走到外面,烈日当空,娄小楼礼貌地拜别他的朋友们,拦了一辆的士扶着上官彻钻了进去。
回到家中,娄小楼正欲解放的时候,上官彻吐了一身的食物秽物,混着酒精的味道,酸爽扑鼻,娄小楼捏着鼻子将他的衣服扒了下来,打了一盆温水帮他擦洗赶紧,吃力地架着他回到卧室,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床上。
娄小楼随手挽起长发,落了几缕散在两侧,随意地贴着脸颊,她弯腰将地上的脏衣服捡起放入盆中,把脏了的地拖干净,端着盆回到卫生间关好门,认真地搓洗,默默如贤妻。
晾好他的衣服后,她回到卧室,趴在床沿注视上官彻的脸,细长的手指抚了抚他的面颊,柔软的心房被这个男子填得满满,她的心里,再住不下任何人。
“傻瓜,下次别忍着了,好嘛?你看看你的朋友们,个个都是看穿一切的表情,谁知道你我比一张白纸还要清白!”她心疼地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大而温暖,长期握粉笔的手指略微粗糙。
“媳妇,我想抱着你睡。”床上的人闭着双眼,手指却有力地勾住她的手腕,直接拖入怀抱,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安静地陷入深睡眠,娄小楼一动不敢动,小手贴着他的手背,枕着他的臂弯,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她望着他的脸,有些失神,这便是爱情吗?明明很美好,为何有些人最后却不得不分道扬镳?在以后的人生中谈到当年的那人,云淡风轻地谓之:错爱。
娄小楼躺在他的怀中静静想了一会儿,大热天的两个成人抱在一起,即使开着低温空调,全身的千万个毛孔仍不断地往外渗汗,她搓了搓手心里的湿汗,轻轻地拿开他的手,蹑手蹑脚地带上房门,他说他头晕,娄小楼上网查了查简易醒酒汤的做法,她翻了翻冰箱里可用的食材,准备弄个番茄豆腐汤,据说可缓解酒后头晕的功效。
娄小楼拿了两个番茄,切了一小块豆腐,钻入厨房,她提着刀对着两个水灵灵的番茄比划了一下,怎么切是好?她又翻了翻手机上的步骤,参照里面的图文下刀,一边切一边笑了笑,原来做饭不是一件难事嘛,许是她高兴过了头,一刀削到手指上,她蹙着眉吮了吮指尖,暗想,家庭主妇不好做,动不动就要用刀,好危险的差事。
于是,她翘着手指翻出医药箱找了个创口贴裹住伤口,药箱的底边有一根短发,娄小楼眼尖地发现并捡起捏在手心,奇怪,她没有这么短的头发。回忆往前稍作搜索,颜玉的身影猝不及防的晃入她的脑海,以及他那只受伤的手,她一直没有注意他的手恢复得怎样,有没有留下疤痕?她猛地摇了摇头,怎么会想起他呢?
娄小楼收了药箱,重新返回厨房,网上简单的几个步骤,她却花了半个多小时,一碗冒着热气的番茄汤出现在桌子上,娄小楼对着碗口吹了吹,盼着汤水快些冷却,她舀了一勺尝了尝味口,沾沾自喜地想,还算可以嘛,比宋青做的好吃,认为自己是一枚优秀的潜力股,以后可以多加尝试。
娄小楼端着已经温了的汤碗放到床头的柜子上,拍着床上的人的手,柔声道:“小彻彻,起来喝汤了哦,你尝尝我做的味道怎样。”
床上的人哼着鼻子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再次将她拉入怀中宛如抱着一只布娃娃,楼下楼又喊了两声,上官彻依旧没有动静,她嘿笑一声,一边捏住他的鼻子,一边咬住他的双唇,于是气憋的人儿为了获得一口生命的氧气,而睁眼查看状况,于是对上娄小楼的眼睛弯弯的大笑脸。“媳妇饶命,我困。”
“喝完汤再睡!”娄小楼翻身端来碗勺,充满柔情地露了露小虎牙。
上官彻嗅了嗅鼻尖下的气味,垂了垂眼睑,顿时一亮,接过碗问:“小楼,你给我做的?”
“嗯。”娄小楼将手缩在背后,很多言情剧中都会有这样一幕,女主角不小心切伤了手指,男主角心疼地含住那根手指,像吸奶般地吮吸一番,她觉得那般矫情得叫人分分钟出戏,一点小伤而已,谁的成长中没个受伤流血的经历?
“谢谢你,真好吃。”上官彻抹了抹嘴角的汤汁,情不自禁地拥住他的女孩儿,“小楼,你真好。”
娄小楼与他一同躺下,枕着他的胳膊,抱住他平坦的肚子,闭上眼睛。“小彻彻,头晕的话再睡会,我也有些困。”
上官彻迷离地睁了会儿眼睛,复又沉沉睡去。待他的呼吸匀称之后,楼下楼准备起身的时候,摸到他手上硬硌硌的东西,他举起他的手一看,是那枚男戒,她没注意,他竟早就戴在手上,修长的手指搭配简约的方戒,中和修长带来的阴柔感,娄小楼将他的手与自己的并排放着,忍不住拍了一张珍贵的照片藏在相册里。
娄小楼一直躺在他的怀抱,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另一只手正在翻阅手机,她随意搜了一本小说,看得津津有味,大约是书中的描写与她此刻的心境十分吻合,所以她时不时地露出一抹微笑,眼尾眉梢,透着热恋中女孩的幸福满足。
他是惟一一个与她有亲密肢体接触的人,她的父母都不曾享受如此待遇。
等到天黑,上官彻也没有醒来,娄小楼下楼买了些速食品对付饥肠辘辘的肚子,傻呵呵地欣赏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儿,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那一刻,那个戾气的暴躁的叛逆的娄小楼不见了,她是一个乖乖的女孩,想变成他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