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夜里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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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弈愤而出屋。云霓欲追出,然云风弈道:“不许跟。”木晴扶起地上女人,问:“为何云府非赶云风弈?”
云风弈之母戚氏道:“老夫人乃云府掌权者,不知缘由,立有一规,凡小妾所生,男子十岁不得留,女子十岁必嫁于人。风弈十岁,老夫人执其规,逐出门,送于长穹,一晃十载。”
“你十载不至长穹,此般做法,师兄焉能不恨?”
戚氏道:“何尝不想,奈何老夫人不许!”
云霓为戚氏端上白水一杯,道:“二娘务怨哥哥,定是伤透了他的心。”
戚氏让云霓坐身边,握其手,道:“只是难为你,从未出远门却独自至长穹寻他!”
云霓摇头:“并未至长穹,半道寻得,途中险些丧命,幸遇乐大哥,救我于妖人之手。”
木晴问:“是何妖人?”
“那人一身红衣,声音不男不女,言我身体乃上等香料,欲抓去。”
“人为香料!”
云霓道:“学医甚久,从未听说,也未有医书记载。”
木晴一番思索后问:“乐正哥哥本不会法术,如何能救你?”
“乐大哥与那红衣人几经交手,着实不敌,怎知那红衣人让乐大哥选择,独自逃生或随我一同跳崖,崖高万丈,所幸底下湖水一潭,逃过一劫。”
“你们一同跳崖!”
“若非乐大哥拉着云霓的手,云霓当真不敢跳。”
褚凤台笑道:“英雄救美,双双殉情,呸!怎是殉情,应是同生共死!”
木晴白褚凤台一眼,心想,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再观乐正,摸头傻笑,气更不打一处。为何气?定因他不惜性命!
白玉儿听闻,柳眉微蹙,双手持剑道别众人,自称寻云风弈。然出门至花园,见花甚美,不禁摘下一朵,竟看着手中的花出了神。
白玉儿并非爱花之人,只是此时见院中花,紫得高贵,便移不开视野。
云风弈呢,出屋后走着走着便至一湖边,乃是人工湖,湖上荷叶茂密,荷花灿烂,一只小鸭自由自在穿行其中,悠闲自得。
云风弈拔出痕风,劈向湖中,剑气入湖,激起一滩水,四处飞溅。吓得小鸭慌忙上岸,撅着屁股,一摇一摆逃窜。
云风弈还不满意,一连几剑,硬生生将一池水搅得好不安静。池中的荷花更是遭了殃,到处乱飞,不少到了岸上,洁白的花瓣沾上灰尘,甚是难看。大部分躺在池中,无辜至极。
云风弈握着痕风的手颤抖不停,眼中愤怒到极点,似乎要摧毁眼前一切,包括整个云府。
“轲!”
一声若有若似无的女子声将云风弈从愤怒中惊醒。
云风弈只觉声音亲切,似曾相识,拼命寻找,却什么也没有。
云风弈想,应是幻觉。一看池中景象,云风弈都觉残忍,见手中的痕风,才知是自己所为。
难道真没放下?云风弈问自己。
十年,他一心修炼法术,自以为已放下当年之事,不想一到云府,往日记忆汹涌而至,塞满脑子。他甚至还清楚记得这里的一花一草,当年踏过的每个角落。
必须忘了一切,云风弈告诉自己。
怎么忘?
云风弈突然想起乐正之前说的话,不学着拿起,怎能放下!
对不同人而言,夜晚也不同。
云府四间厢房,烛光通明。褚凤台来个二郎腿姿势躺在床上,手持一卷卷轴,看的津津有味。卷轴正是那日藏经阁所得,卷中画有一玉笛,笛身青色。下方注有一行字,销魂笛,配以销魂曲,可使人欲火焚身,失去理智,难以控制。
“真的假的?”褚凤台自言自语道:“世间若真有此物,我褚凤台必得之!”
木晴趴在窗口,看着夜晚发呆。此时的木晴,杵着下巴,不时眨动水灵灵大眼睛,可爱至极。
白天云霓的话一直萦绕她耳畔。
“若非乐大哥拉着云霓的手,云霓当真不敢跳。”
木晴仿佛看到乐正牵着云霓手跳崖的画面。
另一间房内,白玉儿正调息打坐。她双目微闭,薄唇微开,白皙的皮肤中夹带着些许红润,像极了天上的的仙女,可远观不可亵玩。
乐正趴在桌子上,看着渊寂一会变硬一会变软,满心无奈。
乐正一把抓住渊寂,问道:“为何今夜如此活跃?”
渊寂怎会回答他,若是回答,定吓他半死。
“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
乐正将渊寂收回剑套内,走过去打开门,只见云风弈站在门外。乐正在心里道,今晚是怎么了,渊寂活跃不说,一向不怎么喜欢他的云风弈竟也登门拜访。
“云师兄有事?”乐正问道。
“跟我出来!”
不待乐正说话,云风弈便径直离去。无奈,乐正只得关上门,尾随他去。
云风弈只顾往前走,也不管乐正是否跟上。
穿过几条走廊,云风弈停了下来,推开一间房门,走进去。乐正也跟着走进去。
房内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乐正刚想开口,屋内忽然亮起来,原是云风弈点燃不远处的蜡烛。
屋内满是灰尘,空无一物。
“这是我曾经的房间。”云风弈忽开口道。
乐正刚想为白天之事道歉,又闻云风弈道:“该如何放下?”
“云师兄说什么?”乐正问。
云风弈看了一眼乐正,淡淡道:“十年以来,我拼命修炼,原以为已经忘掉这里的一切,直至今日才发现,我根本忘不了。”
“云师兄,你……”
“你也曾被人赶过,是如何放下?”
感情云风弈是想放下往日的怨恨,又不知怎么做,才想从乐正这寻得。
“我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放下,焕然开朗,然后全都忘了!”
云风弈吹去桌上的灰,道:“整整十年,怎能说放便放下,好似这里,他们宁愿空着,堆满灰尘,也不愿让一个十岁的孩子住下!”
“云师兄若真想放下,其实不难。”
“如何不难?”
“当局者迷!云师兄何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而不是受害者,冷静对待当年之事,寻根问源。”
云风弈不解地看向乐正。
“云师兄从没考虑老夫人为何逐你出门?”
“因我乃妾室所生,低人一等,凭她高兴便随意处置!”
乐正摇头道:“我觉得不是。”
“还能为何?”
“你从没问过老夫人和伯父?”
“我岂能问他们,即使问了也不会说。”
“这次是机会,伯父稍好转,我代师兄询问。”
云风弈没反驳,默许了乐正的做法。
乐正道:“且不说老夫人,师兄总该找伯母问个明白,血浓于水。”
“不可能!”
“师兄若莫不想知道?”
云风弈扭头朝一侧,不语。
“是否心中存有一丝希望,害怕真相会让心中的那丝希望彻底破灭。”
云风弈道:“不得不承认,你能看穿一个人心中所想。”
乐正感慨道:“若真能如此又怎看不穿她心中所想,不过是身有体会罢!”
“她?”
乐正慌忙道:“我师父!”
“云师兄,我代你询问老夫人和伯父,但师兄得答应我,坐下和伯母认真谈一次,行否?”
云风弈考虑片刻后,答应了乐正。
木晴到房门口,恰巧见乐正从面回来,问道:“做什么去?”
“随便转了一圈。”
乐正没说云风弈找他,云风弈肯定不想别人知道今晚的事,毕竟一个“长穹弟子第一”,自然不想人知道他软弱一面。
“乐正哥哥学会说谎了。”
“我……”
“罢了!”木晴不想为难乐正,问道:“乐正哥哥身体可有不适?”
“并无不适。”
“见乐正哥哥没事便放心了。”
乐正知道木晴担心他体内的三股真气,道:“木晴,你不用太担心,我能控制好它们。”
木晴点头道:“我相信乐正哥哥。”
“也不知云霓怎么样?”
木晴撅着小嘴道:“怎么那么关心云霓!”
“云家人莫名其妙患怪病,两天一个,如今只剩云霓和云师兄两人,云师兄道行高深,自不用太过担心,云霓完全不会法术,又是一弱女子,怎能不担心。”
“都说了两天一个,不是才第一天嘛!”
乐正认真道:“万一背后操纵者等不到明天今晚便下手呢?我答应云霓的母亲保护云霓,绝不让她出事,大丈夫说到就该做到。”
“好啦!”木晴见争论下去指不定会吵起来,于是道:“我刚去看过云霓,她正陪着她母亲呢。”
一时间,乐正不知该说什么。
“陪我散步吧。”
木晴的话一转尴尬场面。
高处一轮新月,地上两条长影,好不浪漫。
木晴突然想起褚凤台曾提之事,道:“乐正哥哥,能否让我一观你的匕首?”
“怎突然想看?”
“听凤台提起,说是你捡的,好奇想看看是何宝贝?”
乐正停下,摸着腰间的渊寂,有些推辞道:“真想看?”
“不舍得?”
“只怕吓到你。”
木晴起先不懂乐正之意,当渊寂在她手里由硬变软时,着实吓了一跳,但更多的则是好奇,拿着渊寂看不停。木晴的话差点没让乐正气得喷血。
“好可爱!”
女人真心难懂!
乐正记得师父剑仙一见渊寂变软便匆忙丢给他,怎想木晴只是稍微吓了一跳,而后竟爱不释手,还言可爱!
乐正和剑仙都觉得软后的渊寂活像一条蛇。
“它可有名字?”
“渊寂。”
“渊寂!谁取的?”
乐正自豪道:“我取的,是不是很适合它!”
木晴鄙视道:“难听!没欣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