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句话听得江昀久久不语，没想到当今还有这种书籍，“这，是何书？何人所著？”
    杨翊不答看向藏书阁内的书籍，挥手示意道：“殿下看完书阁内藏书想必就知道，不知道殿下对这一句又有什么理解？”
    “世兄以为呢？”
    “某赞同此说法。”
    杨翊站起看向户外，突然抽出佩剑，令金昱紧闭的眼睛睁开一丝，眯成一线不相信他会如此愚蠢。
    朝旁边侍看去，那侍从立刻到江昀身边满是戒备。
    杨翊知道了不在意，而是放平佩剑指着它说：“殿下觉得，此剑锋利否？”
    江昀站起到他身边摸摸佩剑，剑身寒光逼人，拿起来在手里掂量几下，长短合适重量恰好，摸摸剑刃很锋利确实是一柄好佩剑。
    “很好的佩剑，我能感到隐隐之中的一股煞气，想来见过血，锋利。”
    杨翊点点头，拿起刀走到刚才那位侍从身边递去刀，侍从等金昱示意才接下便握住。
    金昱沉默观察，他想看看文人的劝说方法。
    杨翊：“殿下以为吾与这名侍卫各持佩剑相斗，谁输谁赢？”
    不假思索：“自然是侍卫。”
    “殿下为何以为是侍卫，而非吾？”
    江昀想了两秒，有理有条道：“第一，侍卫作用便是保护人，其自然熟悉兵器；第二，世兄也有侍卫，平常若是遇险亦不用亲自出马；第三，侍卫时常操练，而世兄不常有之。”
    “对对，殿下判断的很正确。”
    杨翊鼓掌，分析很到位。
    拿回侍卫手上佩剑，重新水平放置：“殿下以为，剑对侍卫来说，是何物？”
    金昱：“如虎添翼。”
    江昀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很赞同师兄所说。
    “那此剑对我来说，又是何物？”
    金昱：“可有可无。但在危急之际，乃是救命武器。”
    “正解。”杨翊收起佩剑端坐，茗茶继续道：“我们刚刚比拟，据说便是《民说》来源之一，只不过某活学活用，以佩剑类比，继续。刚才佩剑所示，若是以此比喻民众又将如何？”
    江昀看向师兄，发现他又闭上眼睛不理会。
    之前纯属是找存在感，不让杨翊把师弟目光全聚集在他身上，自己出言便是争夺注意。
    杨翊不待江昀回答，便自己回答：“喻民以器，器在用者手中，使用与否全凭用者心意。”
    说着，拨出佩剑又收回，拨出佩剑又收回以作示范。
    “器无善恶只有好用与否；人无弃废位置（定位）妥帖与否。器在恶者手中，便为恶；器在善者手中，便为善。同理，民众如器，中间有人若鼓吹利用，这把利刃便会伤人，不知殿下认同否？”
    “…可以以此比喻。”
    杨翊点点头，继续说下去：“器在某手中，不过是护身之物，在善用器者手中何？敌人犹如送头待割。民众如器，权贵者仅仅剥削压榨而无性命之忧，若是使民知之，有心人利用致使反抗暴虐四起国中大乱，岂是治理之道？故而民可使之由，不可使知之，乃是权贵者为民众所想所虑，为天下之福也。”
    江昀不知怎么说，听着有道理可感觉怪异。
    说不出的怪异，明明很有道理可自己为什么发不出由心的同意，仅仅脑子里很同意杨世兄的这番话。
    只是真能禁止完全吗？
    真能令民使无知？
    对此江昀不置可否，他心里认为不可能。
    再者，使民无知若利用不当呢？
    被敌人揭发，则引发伤人先伤己。
    脑中想清楚这些，问：“世兄讲这些，与主题有关？”
    “自然有关。”杨翊收放自如，已有计划劝说，“以此为基础，若想改革首先着眼于权者。挟制权贵，合作世家，胁迫豪强，命令商者，教化民中德望者，开创改革局面顺势而为。”
    听完江昀看着他两眼放光，此法甚妙。
    特别是那一句“顺势而为”，令他心悦意通。
     自己最开始的梦想便是成为贤宰，此次下山有了很大触动，梦想稍有变化成了改革。而二者间没有冲突，成为宰相继而改革。
    虽然自己不知道是否有机会，但不妨碍有梦想。
    自己要有准备，不能机会到来却无力抓住。
    凡宰者，上辅君父，下安黎民，统筹国之大计。
    辅政安民，若是没有执行者便是泛泛而谈。
    江昀有想法也惜才，他自觉缺少执行力，杨翊可以很好弥补，将来真要出山杨翊若能力足够便是自己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