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青葱岁月 第二十二章 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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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琦漫无目的的跑着,一直跑出了学校,沿着马路牙子如行尸走肉般的溜达着。
回想着石磊刚才所说的话,一字一句都牵动这自己的心,那感觉像是快要窒息了似的难以呼吸。
张琦仰着脑袋大口的吸着气,尽力的在控制自己别再去想了,恍惚间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跑出学校这么远了,大晚上的,这条僻静的路连个路灯也没有,想到刚才理都没理皇甫就跑了,确实做的不太好,于是张琦收拾了一下情绪准备回去。
刚走几步,就听到旁边小胡同里传出打闹声,张琦小心翼翼的躲在墙边,慢慢靠近看过去,原来是王帅在被三个又高又壮的人围殴。
想到王帅平时那副德行,被打也是活该,可毕竟同学一场,这又是在校外,王帅虽胖但是一点用都没有,这么下去会不会被人打死。
犹豫了半天,张琦先是打了110报警,然后鼓足勇气躲在暗处喊道:“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
打人的三个壮汉听了先是一怵,然后又一想骗谁呢,于是便小心翼翼的朝张琦走来。
完蛋了,惹祸上身了。眼看着那三人已经快走到自己这边,张琦在地上一通乱摸,随手抓住一根破树枝,嗷的一声挥舞着就打过去。
且不说就一个破树枝,就是给个正儿八经的棍子,这张琦的小身板也不是那三个人的对手,还没占到什么便宜,就被那三个人围起来打。
另一边王帅看到,居然是张琦这个眼中钉来帮自己,而且还为了自己正被人殴打,不知道哪里鼓起来的勇气冲了过去,凭着自身肥硕的优势,直接把那三个人撞开,拉起张琦就没命的跑。
他俩在各个小胡同里来回窜着逃命,都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听见警车的声音之后,追赶他俩的三个人才仓皇而逃。
张琦和王帅躲到一个墙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过了一会俩人相互看一眼,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王帅竟哭了起来。
“哇塞大哥,你别吓我行吗?”
张琦困惑的咧着嘴说:“这黑灯瞎火的你哭什么哭啊,怪慎人的。”
王帅抽泣着说:“老子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会来帮我。”
张琦拍拍他肩膀说:“你是猪吗?我们是同学,我跟那三个人又没关系,噢,你被他们打我不帮你,难不成去帮他们三个吗?”
“可是咱俩不是有过节吗?”
“我跟你可没有过节啊。”
张琦捂着被打青的嘴角说:“是你老看我不顺眼。”
王帅抹了把眼泪说:“我不是看你不顺眼,我那是嫉妒你,学习又好,老师同学又都喜欢你。”
张琦瞥了他一眼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别说了,赶紧回学校吧。”
两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了一会儿,王帅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推开张琦结结巴巴的说:“你还是别对我这么好。”
“你又怎么了?”
“我以前,还干过别的事伤害过你。”
张琦回想了一下哼笑道:“你说的是刘瑶生日那天发生的事吧?”
王帅惊讶的看着他问:“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
“我都说了,别提了行吗?”
张琦揉了揉胳膊说:“快过来扶着我赶紧回学校,我可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跟你贫嘴。”
王帅感动的热泪盈眶,走过去扶着他,继续一瘸一拐的往学校走去。
晚上在宿舍里,皇甫一脸心疼的在给张琦擦药,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宿舍里静的吓人,张琦便开起玩笑的说:“哎呀这别的地方都还好说,你说这嘴角和额头会不会留疤呀,要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要破相了。”
皇甫抬眼看看他,起身收拾着药箱。
见皇甫一直不吭声,张琦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从我回来到现在,你一句话都没说。”
皇甫欲言又止的轻叹了口气说:“没事,快睡吧。”
“哦!”
张琦爬回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看着皇甫,觉得皇甫好奇怪,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就关灯回床上躺下了。
这一晚两个人都没怎么睡,一直睁着双眼各想各的心事。
第二天中午放学后,石磊慵懒的趴在课桌上准备睡一会,张得江和孟皓来喊他去吃饭他也没去。过一会就听见王帅和另一位同学从外面进来。边走边聊。
“后来呢?后来怎么搞的?”
王帅坐到位置上叹口气说:“然后我就跟张琦跑啊跑啊,命都快跑没了,幸好警察来了,我们才有机会跑掉。”
听到张琦的名字,石磊蹭的一下坐直了身体,回头看到王帅一脸的伤,这时又听见他说:“这次真是多亏了张琦,不然我小命估计都没了,害的他也跟着挨了一顿打。”
这话一说石磊坐不住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揪着王帅的领子就嚷了起来:“你他妈刚才说什么?张琦他怎么了?”
王帅被这突然的一炸呼吓的差点尿裤子。
“我。。。我是说那个。。。就昨天晚上。。。我和张琦在学校外面被人打了。”
石磊一把推开他,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跑到张琦的教室没看见他,便随便抓了个同学一问,听说和皇甫去了食堂,石磊又立马转头往食堂跑去。
吃饭时间,食堂里坐的满满的,张琦和皇甫在食堂刚打好午饭,张望了好一会都没找到空位子。
不远处张得江和孟皓看到他俩,忙站起身来挥舞着手臂,招呼他俩过去同坐。
既然没有地方,只好过去挤一挤将就一下了,刚要坐下,就看到旁边的刘瑶和徐璐也正在吃饭,便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来来来,坐我对面,咱哥俩好久没坐在一起吃饭了。”
孟皓热情的推开张得江,招呼着张琦坐到自己面前,然后把张得江和皇甫挤在一边面对面坐着。
“哟,小琦琦你这脸怎么了?”
孟皓和张得江看见张琦脸上的伤,都不可思议的关心起来。
皇甫坐在一旁冷冷的说:“人家昨晚出去当英雄去了,结果自己就挂彩了。”
“谁呀?谁不想活了?”
张得江愤愤不平的拍着桌子说:“小琦琦告诉哥,谁活的这么不耐烦了,我去给你把他灭了。”
“好啦,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琦甩着胳膊说:“没事的,你看,只是点皮外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孟皓调戏的摸了一把张琦的脸说:“可别给我们小琦琦的脸上留下疤什么的,我们小琦琦可是靠脸吃饭的呢。”
“去你大爷的。”
张琦用筷子敲了下他脑袋说:“你才靠脸吃饭呢,哥们我有的是才华。”
“好好好,您老人家满腹经纶。”
大家其乐融融的围坐在一起,边吃午饭边说笑着。
就在这时,石磊像踩了风火轮似的跑进了食堂,四处搜寻了半天才看见张琦在哪。
只见他横冲直撞的穿过人堆,来到张琦身边,紧张的捧着他的脸问:“张琦,让我看看,你这是怎么弄的,是谁干的?”
张琦被吓的还没回过神来,咽了口嘴里的饭说:“吓死我了,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谁干的?”
石磊又生气又心疼的喊道:“你他妈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你看你这一脸的伤,怎么弄的呀?疼不疼?”
张琦顾忌旁边有人,轻轻推开他说:“哎呀没事,就是破了点皮而已,不用紧张。”
看到石磊跑来,打破了原来还挺和谐的气氛,皇甫也挺不高兴的,头也没抬的吃着碗里饭,可就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又把石磊给激怒了。
石磊绕过张琦来到皇甫身边,直接一拳打在皇甫的脸上骂道:“你他妈还有脸吃。”
皇甫蹭得跳了起来,可没等他反击,石磊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周围的朋友们都赶忙过来拉架,张琦被石磊这疯狂的举动气的,上去一把推开他质问:“你发什么神经啊,他又哪招你惹你了。”
石磊指着皇甫问:“他被人打了,你居然还跟没事人似的在这吃饭,看我他妈今天怎么收拾你。”
石磊正准备上去打皇甫,却又被挡在中间的张琦给推开。
“石磊你闹够了没有。”
石磊完全不顾张琦劝阻,像杀红了眼似的要去和皇甫拼命,一不小心竟把夹在中间拦架的张琦推了出去。
张琦摔倒在地,头撞到旁边的凳子咣当一声响,一直忍让得皇甫,这才被激起了心里得怒火,抬腿一脚踢开石磊,赶紧去扶张琦。
石磊也正想去扶张琦,立马就被皇甫呵斥住。
“滚开。”
张琦捂着脑袋站起来,怨恨的看着石磊问:“石磊,你到底想干嘛?你还有完没完了?”
“对不起张琦,我不是故意的。”
石磊紧张的解释说:“我是听说你被人打了,我想看看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有没有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石磊激动的叫嚷起来,一旁的孟皓赶忙上前劝说道:“算了小琦琦,有什么咱回头找个没人的地儿再说啊,你看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张琦气的根本不管孟皓的劝告,直接走到石磊面前训道:“石磊,我真不知道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满意了?我已经,尽可能的远离你,不去打扰你,不去烦你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我。。。。。。”
石磊焦躁的看了眼周围的人,双手用力的抓着张琦肩膀说:“我没有想怎么样啊,我是担心你啊。”
“那你他妈打耀晖干什么,他哪里得罪你了。”
石磊恶狠狠的瞪向皇甫说:“我打死他的心都有,你每次受伤的时候,他都死哪去啦。”
“别他妈拿我当借口。”
张琦推开他问:“从入学第一天你就看他不顺眼,处处针对他,我就不明白了,你他妈是闲出病了是吗?”
“对,我就是闲的。”
见张琦有点不可理喻,石磊也忍不住和他吵了起来:“我他妈就是看他不顺眼,我他妈就是见不得你跟他在一块儿,怎么着吧?”
“我跟不跟他在一块儿碍着你什么事了?”
“因为我他妈喜欢你。”
石磊这一声吼,感觉整个世界都突然安静了下来,旁边的小伙伴吓得捂着嘴,话都不敢说,不远处的刘瑶苦笑了一声坐了下来。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张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眼呆滞得看着石磊怔怔的问:“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他妈喜欢你。”
石磊百感交集得哽咽道:“我努力过了,我一直都很努力,想要只把你当作是好朋友、好兄弟一样对待,可我失败了。你生气的时候,你难过的时候,你受委屈的时候,还有,看不到你的时候,我他妈的都快要疯了你知道吗?”
张琦低下头呢喃着:“别再说了。”
“不,张琦,你听我说完。”
石磊泪眼婆娑得握着他的手说:“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从时候开始的,可能,从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是我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愿意承认,你。。。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回到我身边吧。”
张琦咬着嘴唇,不断的在心里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掉眼泪,至少不可以在他面前掉眼泪。
“张琦,你看看我,你回答我呀?”
过了好久,张琦慢慢抬起头看着他,用了他自己认为最绝情的口气,冷冷的说了一句:“别他妈再让我看见你。”
说完之后,张琦甩开他回头拉着皇甫跑了出去,石磊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僵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前去跟他说一句话,只有刘瑶走过来,轻拍着他得肩膀说:“你最了解张琦,该知道他嘴里说的,未必就是心里想的,去找他解释清楚吧,不要再那么轻易的就放弃了。”
石磊垂着脑袋喃喃自语着:“正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我才知道,太迟了。”
说完之后,石磊拖着沉重的身躯,踉踉跄跄的离开了食堂。
张琦拉着皇甫跑出来后,漫无目的的转悠到操场上,回想着刚才石磊得话,可以说是喜极而泣,多希望他能早一些跟自己说出这些话,可到了今天,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他的这份感情。
这场食堂风波,一时间成了校园里的爆炸性新闻,久久都不能被遗忘,自然也就也成了日后同学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