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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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初见她时年仅十三。
他是祖家唯一的少爷,祖离。
她却是年长自己六岁便做了自己二娘的,容槿。
“爹,我娘她不会原谅你的!”祖离不顾下人阻拦,冲进礼堂。
祖烈恨儿子不理解自己,还让自己在众宾客面前失了面子,所以一怒之下当场掌掴了祖离。
祖离这是第一次被爹打,他从出生以来爹就甚是宠爱他,平日里更是对他呵护备至。即使娘在三年前去世了,爹对他的宠爱也不见少一分,而如今,爹竟然会为了一个可以做自己姐姐的女人掌掴自己。祖离接受不了,也理解不了,但年幼的他对这场大婚的进行无法阻挡,只能恶狠狠地对新娘子留下一句狠话便长扬而去了。
“你一定会为自己嫁进祖府而感到后悔的!”
当时的容槿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有些好笑地看着祖离瘦小的身躯以最孤傲的姿态走出礼堂。
然而,祖离的这句话还是得到了印证。
容槿时常会被床上掉下来的蛇鼠蛙之类吓得哇哇大叫。起初,祖烈还会把祖离叫到跟前教育一番,但是随着祖离层出不迭的花样惊吓和非比寻常的耐心展现,祖烈也有点无可奈何了,再怎么说,祖离也是自己最宝贝的儿子,他单单以为祖离早晚有一天会丧失兴致的,到时自然不必再担心。只是谁都想不到,这些事情祖离一做竟然就是三年。
三年后——
容槿刚打开屋门,便有一条滑溜溜的凉物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随手抓下了下来,还是那些普通至极的
草蛇。草蛇对她吐着红信子,容槿竟也没有害怕之色,只是有些不耐烦地将它丢给手忙脚乱的下人,咬牙切齿地说:“把这条蛇给我炖了,以后见一条就炖一条。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拿出来多少!”
容槿在这三年中早已不怕了这些她以前提起来就惊惧的冷血动物。
祖离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些招数对付容槿恐怕不会再有多大效果,于是,准备给她来一份惊天大礼!即使三年过去了,祖离也没有停止过要赶走容槿的念头,而且,对付她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或者说是,乐趣。
那天,是容槿的二十二岁生日,作为死对头的他,自然没有去参加爹为她举办的宴会。祖离一个人来到了花园,坐在一棵最大的榕树上看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时侯了!”就在祖离欲要跳下去,为容槿献大礼时,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和争吵声让他放弃了行动,从而勾起了好奇心。
“容槿,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你嫁给了祖烈就想翻脸不认人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黑衣男子气愤地拉着红衣女子,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但仍能让人听出其中的怒火。
容槿?!
祖离听到这个名字时敏感地竖起耳朵,身子也往下俯了俯,看向女子。
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爹怎么不在?
还有,这个男人是谁,和她什么关系?
看清楚下面的人的确是容槿后,祖离一瞬间冒出了诸多疑问,但没有人为他解答。
男子强行把祖离的双臂扯在背后,就对着她一股脑乱亲,边道:“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别试图挣脱我了。我说过,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祖离望着下面两个行为不耻的人,好看的眉皱了起来。
她身为爹的妾,竟然敢背着爹在这里偷汉子。而且听他们话的意思,他们已经苟合不止一天两天了!
祖离不由得怒火中烧起来,内心突然涌起了一种想要将这对奸夫淫妇杀了的冲动。
可是,有人比他更快,这也是黑衣男子所始料未及的。
“楚梦,我是很感激你当年救了我,也很感谢你教了我一身武功。可是你太自大了,我怎会永远听命于你?”容槿拔出了黑衣男子脖子上的金簪,轻轻一推,男子便倒在了地上,再是无一点生气。她的这一簪,来得突然而致命,很容易便把武功在她之上的黑衣人一招致死。
祖离被这一幕惊到了,不小心发出了声音。
“谁!”容槿凌厉的目光看向祖离待着的地方,与此同时手中还淌着血的金簪向祖离急速射去。
祖离身形一闪,躲了过去,金簪插进了树干里,他稍微使力把簪子拔了出来,并悄悄地收起后,一跃而下。
当容槿看到是祖离时,明显愣住了,悄悄运起的内力也陡然消失不见。
她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衫,语气稍带威胁之意,“如果你敢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的话。。。。。。”
“怎么样?说出去就会把我杀掉?”祖离没有丝毫怯意,竟还笑嘻嘻地接过她的话,顺带踢了踢脚下的尸体,“像他一样吗?”
“别以为是你我就不敢动手!”容槿每次遇见他就会动气,平日里那种骄矜与默然完全不复!
祖离的笑容愈发灿烂了,“那你就动手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来历不明的女子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们不曾知晓的。”
容槿看着他,突然就笑出了声,那副柔美清雅的样子,竟好似刚刚杀人不眨眼的她只是祖离的幻觉。“我没有什么瞒你们的,只是一直没机会展示自己的武功罢了。你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想必你也清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后果吧。到时,可不仅会让你爹失了面子,甚至一不小心命都是会没的,而这个责任,完全不在我!”容槿笑起来很美,在祖离眼里却更像是沾了毒药的刀尖,一不小心就会致人于死地。
祖离的脸色变了变,终是没有做出什么,只留下了一句话便走了。
“若你做出了伤害我爹的事情,我便决不饶你!”
一如三年前,在礼堂那般骄傲而决绝。
容槿看着祖离一步步离开,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慢慢褪去。榕树上茂密的叶子将所有月光都遮了起来,唯有风吹动叶子的声音。容槿的眸中多了些不知名的复杂情绪来。
祖离回到房间后,将已做好的道具全都摔在了地上,鸡血洒落在地,猩红一片,还有几只断足断臂躺在其中,看起来甚是恐怖。
“连真正的尸体她都不怕,又怎会怕这些假物。”他一脚踩在上面,栩栩如生的断臂立刻扁了下来,没有完全熟透的面团正吸收着地上的鸡血,很快血红一片。
祖离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愤怒,他在心底安慰自己。因为容槿玷污了祖家的门庭,背叛了爹爹。可是仍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和烦闷在体内不断攀升。这是一种陌生的情绪,从未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