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恍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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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十全不知道最后刘先生说的是什么。
他只知道又死人了,只不过这回儿死俩,包括那个刘大师。
在野塘边上死的那个是开发商那边的拉材料工人不是丁村的人,他死的那天正好是村里那个小孩的头七,刘先生算出来的好日子。
他不知道怎么的,人不知道突然就倒栽葱似的从卸铁构件的大车上掉下来,碰巧叉车就停在下面,顿时,白花花的脑浆子就着猩红的血液渗人了地底,那个画面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野塘这下是彻底的不能动工了,村长一家也更是不敢出门了,能出吗?一个个的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除了必要他是哪儿都不敢去了,这个害死人的项目也不可能再存在了。
他们一大家子就恨不得是要吃了刘先生。
丁村的人带着愤怒的情绪,来到刘先生的家里找人算账的时候,却被告知刘先生前天夜里死了,他还是死在那个工人前头,而且不知道是什么被东西吓死的,来人不信都闯进了他的屋里,结果都是灰白着一张脸出来的,对里面的惨状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饶是刘先生的弟子,跟习惯了死人打交道的,看到刘先生的死状,都忍不住腿脚发麻犯恶心。
听着看尸体回来的人形容,哪怕不像是和前面三个人的死状一样,丁十全基本肯定这俩人的死和野塘里那个东西又脱不了关系。
这几天他又接了个到别的村给人砌砖的活,闲暇无事的时候,他就回来在田埂附近晃荡,死了的那个工人的家属来过野塘边烧纸钱,别的人能避则避,就也不敢靠近这儿了。
他特别不忍心再看着有人被野塘里的那个东西害死。
就算那些人有人可能从来都没有好态度的对过他,毕竟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命,死去一个人对一个家庭带来什么样的痛苦,丁十全知道那个滋味。
村里的人笃定了是野塘里头有东西作祟,也只有丁十全知道,那是因为他们将它曾经休养生息了可能有数百年的地方填埋了,害人大概也是为了报复丁村的人。
丁十全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弄走那个东西,除了可以看到,他和其他人也一样,对它也是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那个曾经炫目美丽现在腥臭腐烂的东西应该怎么称呼,他现在需要想办法想要让它不能在害人,唯一知道那个东西的弱点就是怕土,虽然沾到土会受伤,但是却不会因此消失。
他也不可能天天蹲在那儿等着,活多的时候回来的晚,难免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疏忽了哪里不对,他一直也在思索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到人身上将人杀死的。
直到有天下工回来他在村口碰到了一样刚刚回来的丁笑笑的父亲,丁杨。
丁杨是先他一步走在前头的,丁十全看到他的背后的时候,整个人身躯一麻,他看到丁杨的蓝灰色衬衫上有一大片的血迹铺满整个背部,还是湿的,他衣服下分明就是有一团的东西不断的在蠕动。
下一个就是他!
丁十全恍然醒悟,现在为什么会七天才死一个人,因为这东西只有一小部分依附在人体上,安静时候慢慢的吞噬掉这个人的魂魄吸食他的血气,就跟以前他总是只有在安静的时候才能看到野塘里的东西将活物拉下水底吞食一样,现在它把人的魂魄当成是食物,丁春茂就是第一个。
前面死的三个为什么都是丁村的人,因为他们入村必经的是野塘旁边,或是下田地靠近野田旁边的被这东西吸附到身上的可能性就更大,至于孩子也许是可能玩耍的时候路过了那边,而后每一个死掉的人曾经都靠近了野塘。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那个东西会自己分出一个小团吸附在来人的身上,那时候之所以会在丁春茂棺材板上出现,是它趁着安静无声想逃跑回野塘的时候,丁十全却用沙土将它截了下来让它化成了水。
丁十全蹲到地下用手搓了搓土,一路疾走,追上了丁杨,伸手在他的背后一摸,黏稠的血液沾了一手,他一触碰到那个东西,它就迅速的逃窜到了丁杨身上别处。
丁杨是一个性格特别爽朗的汉子,被人拍了一下背觉得突然背部一疼,他回头看了一眼是他的堂弟丁十全以为是他力度没有控制好,他大笑了一声,“傻小子,你也回来啦?”
他喊丁十全傻小子是没有恶意的,只是习惯了这么喊他。
看到丁十全还抬着手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掌,他下意识的也去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背,湿哒哒的。
“没注意流了这么多的汗,这天太热了。”
丁十全当即就回了他一句,模样神神道道的。“这不是汗,是血。”
因为他看到丁杨的手也是一片殷红。
丁杨原先以为自己没听明白,后来懂了,“也是,血汗血汗嘛。”他觉得丁十全这是和他耍幽默。
“红色的。”丁十全说。
丁杨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糙,破皮了,他看着丁十全黝黑的眼眸,寻思是不是改天叫三叔带十全去医院检查检查是不是眼睛哪儿不好了,怎么能就看到他的手是红色的。
“要是真的是血,流这么多也是会死的。”丁杨见他犯傻,就忍不住的想和他解释。
听到那个死字,丁十全陡然一个战栗,真的是会死。
紧接着,丁十全问他,“你是不是前几天去了野塘?”
“对啊,你嫂子腿脚不好我就替她去浇了一下地。”丁杨答道。
闻言,丁十全的脸色发白,丁杨以为他是累着了怕他在大太阳底下会中暑,就跟他说:“没事你就别在这儿晃荡了,回家去吧。”
丁十全看着丁杨,眼眸里充满纠结和矛盾,他想帮丁杨除去身上的那一团东西,贸然的伸手在他背上将它生扯下来怕是不可能的,他在心里算计了一下强行将丁杨按倒在地上的可能性大不大,他也总不能直接和丁杨说“你要死了,你需要在地上滚一滚用泥土才能救活自己吧。”
哪怕他是照直和丁杨说,丁杨也是肯定不会相信的,他又不能眼巴巴看着丁杨死。
想着想着,他就不自觉的跟着丁杨步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