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旧梦 第九章 疯娘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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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只矫健的猎豹,足尖一点,如风般掠过我的身旁,长剑乘风而破,直指前人,没有一丝的犹豫,决绝而冷静。
"住手!"门外,忽而有声音响起,是李辕阳。那胡不东,也不知道是那被吓傻了,还是知道今日他命不该绝,有贵人相助,看着悠远横劈而下的长剑,没有一点反应。而那剑居然在头上一尺的地方稳稳停住了。"嘿嘿"那大胡子干笑了两声,顺势,从背上抽出了两板大斧,反手一上,直接砍到了悠远的身上,他飘忽的身影一退,那触目惊心的墨色花兀的绽放在他的的衣杉上,一片又一片,看的我的心里阵阵发寒。一条长长的伤口由肩头延至了胸前。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学着像以前一样,毫不忌讳的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按在了他的伤口上,霍然洞开的伤口边还隐约看的见一排牙印儿,那是初见悠远时我留在他身上的印记。看着看着,眼里居然很不争气的掉了几滴泪,弄的自己也不知道这泪为何会如泉涌般薄啸而出。
"哼,"闻得声音,我这才看见李辕阳已经走了进来,"胡军头远来是客,李先锋多有唐突,还望海涵。"说着,瞥了我和悠远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在下早日就听莫小姐说过胡军头是她的义兄,今日一见,过真如此。"他抬头俯视着胡不东,眼里全是不羁的表情。身后的那几个随从手中的家伙也呼之欲出了,明晃晃的,像是在向胡不东暗示。那大胡子惊恐的看着这一切,"是是,小诺本来就是我妹子,我待她,那可是比亲妹子还亲啊!"他忽而就转变了口气,颇为识趣的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若是不照着,李辕阳的意思去说,就是再给他俩腿,他也跑不出这园子了。
"妹子,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吧,缺啥,要啥,要啥就给哥说啊,哥叫人给你捎。今日没事,哥就先走了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看样子,这丫是准备撤了。我面无表情的望向他,比起他的去留,我的心思全放在眼前这个受伤的男子身上了。
"姆妈,把她带下去。给身平常的衣裳,别让她穿这这身。"他用很强硬的口气说。像是命令一般。姆妈立身而站,微微的弯了一下腰,随即,牵起一脸茫然的我走了。
"楚衣,你说一个人到底可以有几种身份呢?"我咬着手指问她,一会儿,他是邻家朴实的农夫,一会儿,他有是舍身替我挡剑的青衣男子,再一会儿,他又成为了李辕阳麾下的先锋。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呢?
小姐,今晚,将军会在正厅宴请一拨大臣及其家眷们。楚衣在我耳边似笑非笑的说,大臣,家眷,嘿,李辕阳这小子要相亲,想攀高枝,我看这才褪下的大红纱,脑里浮出一个绝妙的想法。反正他又没说不让我在园子里晃悠。那今晚,我就来一场---素颜寻夫。
"楚衣,你说一个人到底可以有几种身份呢?"我咬着手指问她,一会儿,他是邻家朴实的农夫,一会儿,他有是舍身替我挡剑的青衣男子,再一会儿,他又成为了李辕阳麾下的先锋。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呢?
小姐,今晚,将军会在正厅宴请一拨大臣及其家眷们。楚衣在我耳边似笑非笑的说,大臣,家眷,嘿,李辕阳这小子要相亲,想攀高枝,我看这才褪下的大红纱,脑里浮出一个绝妙的想法。反正他又没说不让我在园子里晃悠。那今晚,我就来一场---素颜寻夫。
渐入夜,整个园子里开始热闹起来,这扶远将军府本来就建于梁,唐交界之地,地处偏远,今日也略略显出个些人气来。我披了一件素色的纱衣,内里穿了一件银绣暗花的菱纹白锦,脸上也刻意卸了楚衣给我点的唇红,看着铜镜里的少女,朱颜未开,一头青丝垂落。在加上小诺我以假乱真的演技,就是他李辕阳也没法向大家解释说我是正常人吧。继而,我脱掉了鞋子,光着脚走出去。
今日这园里的确是热闹非凡,光是手捧点心的小童,也从我眼前走过好几队人了。那些惹眼的点心差一点就把我从草丛中给勾了出去。但无奈我得避开所有的下人,只有这样,我才能顺利到达正厅"绿豆糕,红豆包,鸳鸯饼。。。。。。。。。"天啊,这么好的点心给李辕阳那家伙吃真是有点浪费。我咽了一口口水,要是往常,这些东西早已是我腹中之物了,等我啊,等小诺我报了那一剑之仇,再来找你们。
那群小童刚走,我提起裙子,从草里跳了出来,直奔目的地而去。诺大的厅堂里,一溜人乐的正酣。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而那端坐与首席上的人,正是李辕阳,其下大臣列位而坐,身边都带着一两个女子,我敢拍胸脯保证,那些女子绝不是像我那般散漫的野丫头,各个尽态极妍,称不上是人间尤物,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大家之女了。
不经意间,我看到主位上的他,一身流苏的明黄,头发只是浅浅的挽起,咋一看,如略带忧思的文弱书生。搞什么啊,一个人喝闷酒,我自语道,放下手,跨了进去。
厅里的声音一下就停滞了,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到了我一个人身上。那些个大家闺秀也矜持着,努力使自己不被我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吓出声来,我心里暗自一笑,眼神故意呆滞起来,眼珠也只随着头的偏转而转动,这是我从素颜那里学来的,她说她以前用这个方法吓走了好几拨来向他爹下聘的人。说着我转过头,一把抓住了一位大小姐的发簪。"辕阳,你在哪儿,诺儿找不到你了。"我歪着脑袋,幽幽的说,顺便将那大小姐的头发抓乱了。那位大小姐终于按耐不住,大叫了起来。这一来,整个大厅开始混乱,无数的人奔跑起来,特别是一些小姐们,好像我会生吞了她们不成。弄的好好的宴会更狼嚎谷无差。我不经意的笑了起来,乘机又抓住了一位惊慌失措的女子。"辕阳,你不是说你喜欢诺儿的啊,在庙会上说的,你忘了吗?"我继续不经意的往下说,这次,轮到那些大臣愤怒了。
"李将军,我等远道携女而来,只为看中将军才华,不惜下嫁吾女,将军早已有妻,为何不告。"看来说话的应该是一重量级人物。在一大部分人敢怒不敢言的情况下,还能出来教训李辕阳那小子。你糗大了,老娘我今天看你怎么办。我在心里乐。正想多看他那气的像青蛙一样的脸。可那银铃般的笑声再次打破了我的梦想。
"莫云诺,你还真会演戏。"
"云姗姗,"我失口叫了出来,真是的,我到哪都能遇得上这死对头。此刻的她身着一袭长衣,不变的仍是那如血般刺眼的红,还有那张万年不变的精绝的娇小面庞。
"我是云姗姗,也是吏部尚书之养女,苏旋叶"她说,我感觉的到,每个字几乎都是从她的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一瞬间就哑了口,压根没料到会在这种场面上遇到熟人。再看李辕阳,那张玉雕般的脸早已是微露怒色。却未发作,反倒是又一次将杯中的酒一引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