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六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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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断崖谷·····
    谷中,千花绽放,鲜艳夺目,看似生机勃勃,却没有半点虫鸣的声音,寂静如死地。
    一只白色禽鸟误入进入此结界,只是瞬间,连哀鸣都没有发出,从半空中直直落下。
    在接近一朵紫色的花朵之时,一股紫色的雾气蔓延了开来,白色的禽鸟的身躯一落入雾气萦绕的范围,刹那间就化为细粉,洒在紫花周围的泥土上,成为紫花的养料。
    尤牧和蓝色蝴蝶的身影出现在断崖谷外,蓝色蝴蝶在上空停了下来,没有前进,似是害怕里面的东西。
    尤牧顿了顿,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透明的防御罩,然后一步跨了进去,踩着花的顶端,轻松地点着步子,如入自家庭院。
    繁花围绕的中心,有一小片茵茵绿地。
    宁神草,一百年成熟一次。
    尤牧缓缓走到绿地之中,撤了防御罩,侧身躺在了上面,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这里的气息,看上去无比宁静与安稳,面容还透着一丝满足,像是沉睡在美梦之中。
    不一会儿,蓝色光芒忽然透过尤牧的胸前,一闪一闪,散发微弱的光芒。
    尤牧睁眼,从胸前抓出了一枚戒指,刻字‘海清’在微微闪着蓝色的光。
    尤牧眼神死寂,静静注视着,脑海里开始萦绕一个上辈子的记忆片段。
    ··········
    “我叫岑九,不知道道友唤何名?”
    “等等!你别急着走,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再走?”
    “我观你的身上的怨气太重,如果再继续乱造杀戮,必定对你不利。”
    “啊!!好痛············道友,你这血藤是不详之物,吸取他人的修为绝非修炼正途。”
    “道友,放下屠刀好吗,否则最后只会害了自己。”
    “你是杀不了我的,如果你不听我的,我不会放你走。”
    ············
    回忆到这儿,尤牧眼里渐渐变得幽森,淡淡地吐出几个字,“蠢徒儿。”
    ··········
    一夜之后,人已经离开,所有的宁神草都被带走了。
    又不久,断谷崖中的花开始逐渐烂根枯萎。
    万物相生相克,也相伴而生,压制万千种毒花的宁神草一旦消失,这里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毒雾肆虐,自相残杀,最终都会绝迹。
    ············
    离分别已经六个月。
    岑九独自在天水峰上修行,每天都要来师父的洞府一次,可每次都见不到人,失落之余,只得更加勤修苦练。
    六个月,练气九层。
    练气期共有十二层,之后就是筑基,当年尤牧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到练气九层,和其他长老的进阶的速度差不多,只不过,某人每日只打坐仅仅一炷香。
    岑九捡起一根树枝,以树枝代剑,他已经弄断了数不清的树枝。
    如果岑九能随意进出天水峰,必然能在宗门里得到一把剑,可是,他的修为不到元婴,出去,就进不来了,岑九不想离开这个离师父最近的地方。
    岑九将树枝背在身后,继续向前迈步,忽然,脚步一顿。
    岑九呆在了原地。
    师父·················回来了。
    尤牧许是睡草地睡上瘾了,从纳物戒里出来的软塌长椅都搁在一边,暖暖的太阳下,放松躺在松软的土地上。
    嘴里叼着一棵绿色的细草,一只脚翘在另一只脚的膝盖上,双手背在后脑勺,无论姿势如何不优雅,都能美成一幅画。
    岑九心砰砰跳得很快,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的人,此刻终于近在咫尺,幸福得不似真实。
    尤牧嘴里叼着的宁神草散发出一种安宁的气息,一直在尤牧的周身弥漫,随着气息的散出,细草却在慢慢消失,直到最后,一点都不见了。
    尤牧一睡到了夜晚,醒来,却见徒弟蹲在他旁边注视他,眼睛里很是柔和,不知道看了多久。
    “师父,您不睡了?”岑九忙扶住尤牧的手,想将他扶起。
    尤牧将岑九的手甩开,自己手撑着地,散乱在地上的长发,随着他起身又落回了他的腰间。
    “修为。”尤牧斜了岑九一眼,吐出两个字。
    岑九脸红了一下,“练气九层。”
    “我之前说过了什么?”尤牧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师父说,如果师父回来时没有筑基,就让徒儿给等着。”岑九说完抿着嘴,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尤牧嘴角似笑非笑,凉凉道:“看来你一直记得。”
    “师父,您惩罚徒儿吧,徒儿没有达到你的要求。”岑九噗通跪下来,羞愧低下头,他又让师父失望了。
    尤牧倒是没有真的生气,反而仔细地观察他。
    “起来。”
    “是,师父。”岑九听言站起来。
    然而,下一刻,尤牧突然靠近,伸手箍住了他的脖子,指甲陷进肉里,流出几丝血迹。
    两人近距离相对,之间只有一掌的距离。
    尤牧眼眸在黑夜的笼罩下,渐渐黑沉如渊。
    他清楚记起来了,上辈子,初次见到那个话多烦人的岑九,便直接出手杀他,可是,那个能吸取任何人的修为血藤,在岑九身上,却不管用··········
    岑九定定地看着他,与尤牧的呼吸相对,心跳得很快,一点也没有感到脖子的刺痛和窒息感,也没有任何害怕,反而,眼眸愈发深邃,隐忍。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样靠近师父·······
    “为什么,杀不死你呢?”尤牧吐气如兰,喃喃自语心中的不解。
    岑九听到尤牧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一怔,随即,小声问道:“师父,您生气了吗?”
    尤牧一把推开岑九,脸上忽然有些阴晴不定······················算了,真相是什么都与他无关。
    “师父···”
    “你的剑术,练一遍给我看。”
    尤牧重新变回了漫不经心的样子。
    岑九眼里闪过复杂,师父藏着很多心事啊。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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