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上) 第十二卷:十五、暗波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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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安达走后,莱丽还是有点不高兴。
虽然米兰安达自认为已经较为妥当的回应了她,但她也听明白了,米兰安达已经拒绝了切斯。这是米兰安达,不,是海伦娜在羞辱她。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孀居之妇,切斯哪点配不上她?”尤其让她气愤的是,切斯这小子竟然会喜欢上米兰安达,“这事还不知道夏夏知道不知道?我得找他来问问。如知道,他怎么就这么糊涂,竟会让切斯喜欢上米兰安达?让人家来给我颜色瞧;如不知道,那切斯这小子真是下贱,自讨没趣不说,还连累到我和夏夏被那贱人看轻。”
于是她让宁娜出宫,去找夏夏,叫他到她这里来一趟,她要把这件事问个明白。如切斯只是和她米兰安达玩玩,她也要去告诉海伦娜那个小贱人,是她的米兰安达想多了,切斯只不过是想和她玩玩,不当真的。“到时,我也要看看那小贱人如何来回应我?”
另外,她也交代宁娜,顺便找一找弗里茨大夫,通知他,让他过来给她瞧一瞧病。
宁娜找到林夏,转述了贵妃的意思。
林夏告诉她:“知道了,傍晚我正要向母后问安呢,会过去的。”
***
七点来钟,太随还未下山,林夏踏着那朦胧的随光,来到了紫平行宫看望母亲。
母亲这里冷静多了,父帝两三个朝夕也就只会来这里一次,还是夏冰言的识大体,劝父帝遵循《宫内法》,以免冷落了其他的宫内后妃,令他和她招人物议。
林夏有些伤感,为母亲,但他又不能非议父帝,只能感叹帝王家的世态冷漠和无情。
他不想看到帝王家这样,但他也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人有七情六欲,父帝也是人。即使是他自己,不也有自己喜爱的人么?
比如拜丽丝(刚娶进来时),为了菲菲尼达;比如菲菲尼达,为了简桢:他不同样的也冷落了她们。
“人生是无情的,从来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一个人满足之时,也许就是另一个人的受难之日。要之,自己不要因世态的不公而禁锢了自己,那样,受到伤害的只能是自己!”
宁娜告知了贵妃找他的原因。
他知道母亲的艰难,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未定。
宁娜找他时,他正和好友罗布一起参加一批青年军官的聚会。
罗布是前宫内侍卫道道政罗什的儿子,芳丹的丈夫。因芳丹的遭遇他也向往共和,芳丹曾被林炃临幸过,虽然林森人不大注重贞操,但罗布看重。尤其是他非常爱自己的妻子,因而感知帝制的不人道,同情维尔斯林娜,成了维尔斯林娜思想的追随者之一。
***
林夏来到母亲的寝宫,莱丽便让侍婢们退下。
莱丽问“切斯和米兰安达之事”他知道不知道?“今天,为此,我受那小贱人的气,你也不管束一下切斯,弄得我代他受辱!”
林夏便详细的询问了今天的事,感到米兰安达好象有点为难,也好象有点想撇开自己的意思。可见她是受到了别人的干预,这样的回答,并不是她个人的真实想法。
“这事,我知道,”林夏回答。
对这件事他也有考虑,如同他对待夏冰言,参加青年军官聚会一样,是他广结友朋,扩大自己影响和势力的一种努力。“我是这样想的,母后,你不要把这事想得太严重。切斯是切斯,米兰安达是米兰安达,我原想这是好事,如能成功,女人容易受到丈夫的影响,我们便能在海伦娜身边安插一个人。如不能,不管这事是米兰安达自己还是她海伦娜不同意,也无所谓。人家切斯喜欢上了,是他个人的事,不要老联想到受辱,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如是海伦娜不让米兰安达,那是她的失策,米兰安达会有想法的,这有什么不好?”
“肯定是海伦娜那小贱人,所以我心里不舒服。”
“我没有什么想法,我认为这纯粹是切斯个人的私事,所以给了他方便,没有过问过他。既然母亲这样说,等会我回去,再详细的问他一下……”
“就说是海伦娜不同意。”
“应该是这样,即使她没说,米兰安达也一定会想到这一点,其实这就是海伦娜的不同意。这样吧,你对米兰安达好一点,不要去与她海伦娜计较。她要计较,是她自己难受。我们不妨开心点,还能获得米兰安达的好感。”
***
林夏回到自己的府邸后,便找来切斯问询这事。
坠入情网之中的人,自然不能正视现实。
虽然米兰安达已经对他说得很明白了:两人不合适。她也没想过再嫁。她对他的拒绝是自己的决定,于帝后毫无关系。
但切斯如何肯信?
他相信这一定是帝后海伦娜干预的结果。是因为他是林夏的侍从,帝后视他为贵妃的人。贵妃和帝后两人的矛盾,使他和米兰安达的爱情成了牺牲品。他这时不是怨恨米兰安达,反而是心痛她,认为米兰安达现在一定非常痛苦,因此,他决不能就此放弃。
不管米兰安达对他的拒绝多么坚定,不管局外人如何看得清楚,他都无法自拔。
米兰安达对他的拒绝越坚定,他相信她受到的压力越大,对他的爱也越深。
这是米兰安达的一种绝望的表示,是一种为他设身处地的不让他受到伤害,而默默地独自承受而作出的牺牲。
恋爱中的人哪里放得下东西?切斯便把这心里的想法向林夏和盘倒出。
林夏自然不全同意他这想法,但人在这种事上很奇怪,面对失恋痛苦的人,往往会出于一种同情,为了不给他造成更大的痛苦,往往便不愿戳穿沉迷于其中的人的自我幻想。林夏现在就是这样,再加上自己也有一点象切斯一样的想法,虽然有些不同,他便顺从了切斯的思想,固而认同了是海伦娜在干预,对切斯表示了同情和支持。
接着他便详细地询问了切斯,在那一个多月时间里,他和米兰安达交往的过程。
恋爱中的人,不,失恋中的人,面对一个关心自己的主人(也可以说是朋友),来与他谈他心中的人,这种话题便可以在两人之间喋喋不休地谈下去,便可以让恋爱中的人将其心中的美好回忆尽情挖掘,点点滴滴,不遗点滴的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