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上) 第十卷:十四、行动,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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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城南站了起来,看了看惊讶的莎依,因为他现在的神情与刚才绝然不同。
似乎有了点严肃。
“夕阳,你怎么了?不高兴?”
“不,没有,真的,我只是有点奇怪。你一个林森人,又有着那么好的身世,但你好象和这里的林森人不同,你好象不喜欢这里的现状。当然,我知道,你是地球人的女儿,小时候受了不少苦。你的妈妈,我的同胞,也死在他们手里。你喜欢我,是不是和这有关?”
“说不上来,好象没有吧,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莎依想了想回答。
是的,爱哪里有那么多的原因?莎依喜欢上夕阳•城南,真的是因为他的优秀。再就是每天看到他和菲菲尼达亲密无间的样子,让她好不羡慕,她也渴望自己能拥有象他们这样一个温馨平和的家。
也许这就是爱的基础。
莎依就是这样一个真实的人,也是一个非常纯净的人。
经过刚才的试探,又听了莎依现在的回答,夕阳•城南觉得莎依应该是真的爱上了自己。联想到平日里她所表露的思想,他相信她应该是一个具有自由平等博爱思想的人,她不喜欢这个奥亚封建帝国。不过不喜欢并不意味着会反对,哪她会不会反对这个朝廷呢?会不会向往林磁民主共和国呢?
既然证实了她的爱,夕阳•城南便觉得有所持,他不相信莎依会出卖他。
***
“你见过维尔斯林娜吗?”
“没见过,但看过她的投影。”
“你喜欢她。”
“当然喜欢,那时她是帝后呀!”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喜欢她的思想?”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尤其是对于宇航员,朝廷控制得很严,要求他们保持对帝国的绝对忠诚。
索菲娅公主府有没有朝廷的耳目?这一点很难说。但夕阳•城南依然敢这样问,是他知道(菲菲尼达和莎依也知道),公主府里没有窃听和偷拍装置。为什么?因为索菲娅公主是阿磁林森上的科技领军人物和奇才。她和奥尔佳对阿磁林森上的科技了如指掌,对阿磁林森上的情治部门的窃听和拍摄技术也完全了解。而且索菲娅公主从来就不怕林炃,性格也直,敢作敢为。她知道林炃会对她进行监控,便公开的在家里进行检测,清除了朝廷在她家里安装的窃听和偷拍装置。而且在这一场科技交量中,索菲娅公主一直是胜利者,这一点林炃宇帝和整个朝廷也拿她没办法(离不开她也比不过她)。既然林炃宇帝和整个朝廷都拿她没办法,那内务道道政李昂杰农也就更不敢来惹她。
“这个吗?”莎依想了想。莎依非常聪明,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与夕阳•城南的接触,她已发现他具有共和思想,也许正是因为这,她才喜欢上了他。现在夕阳•城南这样问她,她似乎有点明白他的意图,也才明白夕阳•城南为什么今天要那样做。她又想,既然自己决心要和他共度一生,那在他面前便无需伪装。何况她也真心的喜欢共和,她便回答道:“是的,我喜欢,我想,你今天就是为了这个来试探我吧?”
“莎依!”
“我既然答应做你的小女,我自然会接纳你的一切,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敢太肯定,但你应该相信我,我已把自己的命运和你连在了一起。”
“是呀,我也向往共和。”
“夕阳,你呀,唉,不说了。你答应接纳我,是不是就为这?”
莎依的这句话,戳穿了夕阳•城南的内心,让他感到有点尴尬。但莎依的这句话,也把两人之间相互戒备的心理解除了,现在他们可以直接来谈这件事。当然,夕阳•城南只是说他想投奔林磁民主共和国,点到这里为止,决不会说到蓝信会。
“过去也许有点,但现在没有了,真的,莎依!”
“你是想要我做郡主的工作?”
“如她不同意,我不会去做。我们不能撇下她,我想的是让我们一家都去投奔林磁民主共和国,这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但这很危险,你想过吗?”
“我不怕!”
“但我不会背叛郡主,她对我这么好。”
“这是当然的。”
“哪好吧,我试试看,但这不容易。”
***
菲菲尼达回来时,莎依便把今天的事说与她听。莎依为什么这样大胆?既然菲菲尼达这么爱夕阳•城南,她相信她不会出卖他。既然不会出卖,哪这事为什么不挑明来说?这一点,莎依远比夕阳•城南果决,她要看看郡主对此持什么态度?
菲菲尼达一听说夕阳•城南有投奔林磁民主共和国的想法,吃了一惊。他们夫妻间,对共和与帝制有过争论,但那只是思想。在思想的范围内,菲菲尼达也没认为共和不好。但她从没有打算去付之于行动,她不会以她今天所获得的幸福与地位来冒这个险。再说,她也知道,林磁民主共和国对待贵族是铁血无情的,直至要消灭他们的肉体。
所以,虽然她看到了奥亚帝国的诸多弊端,看到了它存在的社会矛盾,也就仅仅到此为止。她甚至还希望它能进行改良。虽然,在平日里,她看到了这个社会的不公正不合理,对它持批判的态度。她在内心里也不认同它,内心里的不认同并不意味着她要反对它。这个帝国再不好,但它的存在对她有好处,这一点,她明白无误。
她只是一个在心理上同情共和,在思想上忠诚于帝国的一个旁观者。
她不会去推翻朝廷,甚至不希望它发生动乱,
所以,当她听了莎依的话后,非常恼火,立即质问道:“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
“我喜欢共和,但我听郡主的。”
“你怎能这样?投奔共和?你们是不是要毁了这个家?走,见夕阳!”
说完这句话,她便非常生气的带着莎依来到书房见夕阳•城南。
一进门,喝令莎依关了门。也不敢高声,防着其他佣人。见着坐在桌前的夕阳•城南,恼怒之极,便一把把莎依推到夕阳•城南身上,低声质问起来:“你们两个真好呀,好到了这样!串通起来了……夕阳,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想法?投奔共和国?呵,真行,你们这样做,是不是想除掉我呀?除掉我,你们两个好过日子?你们要我死,就明说好了,何必这样转弯抹角……”说完,菲菲尼达泪水直流。
夕阳•城南怀疑的看了看贴着他站着的莎依。
莎依这时已经站稳了,她走过来扶住菲菲尼达,低声说:“郡主,我说了,我听你的。如你不答应,我和夕阳决不会这样去做。”
“我不答应,我不答应!”
“郡主不也喜欢共和吗?我知道你喜欢共和。”
“我不喜欢共和,我不喜欢!”
***
这次,自然是谈崩了。菲菲尼达的固有思想使她决不会去背叛朝廷。但经莎依这样一挑明,这事在他们三人中间就不再是秘密。而且莎依的判断也没错,菲菲尼达不同意,但她也不会去出卖夕阳•城南和她莎依。
正是挑明了,夕阳•城南在有机会的时候,便会有意无意的来劝说菲菲尼达。每到这时,聪明的莎依都会站在郡主一边,不以自己的思想为主导,来支持郡主。但她们说不过夕阳•城南,这不是她们的口才不好,而是社会现实摆在那里,奥亚帝国的弊端也摆在那里。
每到这时,菲菲尼达便气不打一处来,推开帮腔的莎依,骂道:“你少来装模作样,我还不知道你们串通一气……”
“奴婢不敢,奴婢在帮郡主啊!”
“少来糊弄我。”她甚至警告夕阳和莎依说,“你们再不放弃这危险的想法,我就不准你们在一起。这个,你们可要记住了。”
这一招还真镇住了夕阳•城南和莎依。
菲菲尼达在这个问题上,好象永不打算妥协。但现实总摆在那里,她又是地球人,义父母也受到朝廷的监控,她自己也深受林夏的利用和欺凌。人非木石,哪能一点想法也没有?有时,她的内心也会活络一下,但她马上警告自己:“这个底线决不能放弃,以一己之力来反抗朝廷,那只是死路。他们不明事理,难道我也跟着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