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上) 第一卷:二十二、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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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了一个林下平江不在的星期天,前往埃诺丁古堡。这一次任小露也来了。
对任小露,简桢经过反复思考,觉得还是应该相信她。
因为任小露并不比夕阳•城南笨。夕阳•城南能察知到的事,她相信她也一定能察知到。与其这样,那便不如直接告诉她,只要叮嘱她不要告诉别人,这样可能更好一点。所以她和夕阳•城南把这事告诉了任小露,并要她起誓:绝不泄密!
***
现在,他们三人一起来到了埃诺丁古堡。
他们先对大厅里和地下室里的两面大镜子反复观察。这两面大镜子,简桢不知道察看了多少回。可以说,对其每一厘每一毫都仔细的研究过,她实在找不出它们还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这一回也不例外。
两面镜子就是两面普普通通的镜子。除了地下室那一面,上面写着“欢迎,你们终于来了!”一行触目惊心的字外,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和别的镜子不同。
除了一行字。
哪一行字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印上去的?
研究来研究去,什么也发现不了。
怀着极度的失望,他们回到了医院。
***
从林下平江的眼睛里,简桢读出了嘲讽。
这令她感到惊讶和恐怖。因为她明白他们去埃诺丁古堡的事,林下平江知道了。他们去不去埃诺丁古堡关他什么事?他如何要如此关注着她的行踪?这不可解释。如一定要解释,那就只能是他与她所探知的事有关。本能使简桢感到有种危险在逼近,也就越发明白她所进行的事可能不是虚幻。
“我是不是有点走火入魔了?”她问自己。因为她对林下平江的眼神也不能确定,因为他一直爱着她,这爱不象是假的,她能用心感受到。林下平江也没有用言语嘲讽她,她所感觉的只是一种感觉,而感觉是说不清的,也是不确定的。
但她就是有这样一种危机感。
她甚至对夕阳•城南和任小露交代说:我如遇到不幸,你们一定要将这事进行下去,揭示出幽灵海与埃诺丁古堡的秘密。
***
又过了两个星期,她和夕阳•城南、任小露再一次来到埃诺丁古堡。这一次她就直接拒绝了林下平江同行的要求。这令林下平江十分不快。简桢是这样想的:如林下平江真是异星球控制的人,那双方都明白,也就没必要再装模作样,自欺欺人了。如不是,她不让他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去敷衍。
这一次他们去,带了一面镜子。
简桢是女人,女人哪有不照镜子的?自从关注到镜子,只要在家,她就拿着桌上的小方镜来看。小方镜是她做学生时买的,一直伴随着她。蓝亦和失踪后,她在它的背面夹了一张自己和亦和的合影,这是她的珍爱之物。现在,她拿着这面镜子仔细打量,反复照自己和别物,便发现了一个平日不大注意的现象。比如在它面前摆一个浅浅小时候玩的洋娃娃,特别是头发、裙子折皱和脸上微小凹凸,或许是角度不同,或许是折光率不同,镜子可以照出她平日看不到的东西。
这让她有了想法:“是啊,既然是这样?哪为什么不试试呢?”
***
一到埃诺丁古堡,他们便来到大厅镜子前,用这面小镜子上下左右反复照,也没照出什么来。又到地下室去对着那面镜子一样的照,结果一样,很失望。他们颓丧的靠着墙,这只能说他们的怀疑一点道理也没有,苟虱子并没有对他们暗示什么,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妄想。
不甘心,夕阳•城南就拿着镜子乱照,对什么都照一照。
突然,他灵光一动,对简桢说:“简老师,我们为什么不照照那三张油画像?”
“是啊,是应该照照那画像。”任小露附和道。
这个想法非常对头,也只有他这个会画油画的人会想到。
他们便匆匆来到大厅,上到二楼,开始对着那三幅油画像乱照起来。
这一照便照出了点异样,在那幅油画像右下角,他们照出了一个像V字的楔形文字。为什么是象?因为它不是V字,因为有一笔要短,是左边一笔。整个文字向另一方倾斜,所以它只能是他们所不认识的一种文字。右下角,一般是画家签名的地方,是的,这张画的画家也一样在他的杰作里留下了他的大名。这签名如果不用镜子照,基本上看不见。这令他们兴奋起来,因为这是突破,说明苟虱子并没有欺骗他们,他们终于发现了“镜子”的妙用。这更说明了,他们的研究是对的,此前的猜测也是对的!而且由于这一奇异的楔形文字出现,如果能证实它不是古埃及的楔形文字,也不是古波斯的楔形文字或我们地球上的所有的楔形文字,那么就只能证明它是一种新文字,不管它是来自远古还是异星球,这本身便是一个不寻常的发现。
接着,他们在另两张画的同一个地方照,却什么也没照出。依然不甘心,夕阳•城南便在这两张画的下面一点点地移着照。结果奇迹出现了,中间那一幅画的中间,他们照出了一个V字,这是一个真正的V字,看不出它与V字有什么不同。在靠左边的那一幅画的左下角,他们也照出了一个V字,但这一个V字恰恰和靠右那幅画下的V字相反,是右边一笔稍短,向左斜。这样便形成了对称,是的,三个V字,形成了一个对称。
由于出现了这样的结果,使他们怀疑这三个文字到底是不是文字?也使他们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画家的签名?因为它们更多的是象一种指示,三个箭头指示着一个交叉点。这个交叉点才是关键!
于是他们赶快下楼,来到大厅里,让这三个箭头延伸,一直延伸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恰恰是在大厅镜子的下面。这镜子的下面是由一些青砖砌的壁炉,它落在了壁炉内的烟囱通道进口处的一块青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