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9、从天堂到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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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星舰,两人直接在基地定了房间,住这里一来方便二来安全。两人毕竟是第一次自己离家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心中都不踏实,小心谨慎些总不会错。
此时是后半夜,两人住进定好的房间,洗漱后躺在床上,各自拿出自己的游戏头盔,登录了游戏。
床上躺着的司威动了,橘子正坐在床边逗小包子玩儿,注意到司威的动静,笑着打招呼:“今天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不眠不休的复习两周,今天一考完试我就睡了,刚睡醒。”司威从床上坐起来,温声解释道。
橘子点点头,继续和小包子玩。他将手伸到左边,引诱小包子抓他的手,却在小包子即将碰到时移开,将手放到其他地方,再次引诱小包子。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但很快他有点笑不出来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橘子靠坐在床头,定定地望着橘子的双眼,说:“我们见一面好不好?只见一面。”
橘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浮现出为难:“你也知道,我在α星系定居,这里距离帝都一来一回要两天时间,我也想去帝都找你,可我老板不允许员工随意请假……我也很想和你见一面,可是我没办法。”
司威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我今天考完试了,我可以去找你。”
橘子吓了一跳,面上惊慌一闪而过,道:“别!帝都到α星系不近,你一个学生家,路上出了事怎么办。所以说,我们先这样好不好?”橘子哀求地看着司威,“我们现在过的这么美好,就先这样好不好?等你毕业再来找我。到时候我肯定不拦你,还会双手双脚支持你。”
司威低头敛下眼中的失望,不甚情愿地“嗯”了声。
橘子从来没想过主动找他……是贪恋α星系安逸的生活?如果这样、为何自己提出去找他,他也同样百般推辞?
……不管是因为什么,天亮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橘子细细打量司威的脸色,确认司威真的压下了见面的念头,暗中松了口气。
第二天,天刚亮,司威就打理好自己,给荆茎留了一条消息后独自出门,来到一栋大楼前。
这里是橘子透露的他工作的地方,为时尚早,大楼的门虽然开着,却没人出入。
他没打算这么早就和橘子见面,来这里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让橘子一直留恋着不肯离开的工作场所长什么样而已——说实话,这栋楼在α星系气派,放在帝都却不够看。
为何橘子坚定的要留在这样一个落后的地方?
——他无法理解橘子的想法。
司威独自走在街道上,身边偶尔经过一辆陆行器——没错,帝都相当普及的飞行器,他自己也拥有的飞行器,这里一辆都没有。不管是帝都还是他的家乡,都淘汰掉陆行器几十年了,自出生起他只在网上见到过陆行器,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真的。
将注意力从陆行器移开,司威沿着街道继续走,经过丁字路口向左拐,有个湖,现在雪季,湖面结冰,冰上压着薄薄一层细雪,映着不远处大楼的灯光,整个湖面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司威在湖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思考橘子情愿留在这里的原因:难道是为了安逸闲适的生活?亦或是为了这幅景色?
似是冥冥中感受到了什么,司威抬头看向他来时的方向——路的尽头,女子扛着肚子吃力地走着,男人手搭在她腰上,另一只手虚护着她,态度异常亲密。两人似是交谈着什么,女人不时露出笑容。
任何人都能看出两人的甜蜜与幸福。
司威盯着男人,眼里结了冰渣子一样。在男人似有所感看过来时,他移开视线,别开了脸。
这算什么?司威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怪不得任他如何说橘子就是不同意见面,他能同意么?一见面就全漏馅了!
司威又坐了一会儿,瞄到两人经过了丁字路口,迅速站起身离开了这里,按照导航从另一条路回到基地。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如此。来时路上他心中所有的希望,被现实无情地打破再加工,变成了绝望。